“我也说不上来公主哪里不对劲,总之就是非常的不对劲,我觉得公主在隐瞒着非常重要的事情。”
七月的担心不是没由来的,她官差看顾长歌好久了,那种不安感越来越浓烈。
楚轻靠着七月,仔细的想了想,面色变得和七月一样沉重了,“七月姐姐,你说公主又会瞒着我们什么事儿?上次的事儿她虽然瞒着你了,但是却告诉我了,这一次是瞒得死死的,打算谁都不说了吗?”
七月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猛地揪住楚轻的肩膀,“我现在担心,其实国祚里面什么都没有,公主他其实并没有找到能够救自己和意闲的方法,她在瞒着我们。”
“你别吓我!”楚轻眼睛瞪的老大了,惊得下巴都掉了,“若真是这样那怎么办啊?公主她还有救吗?”
七月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这是我想过的最糟糕的情况,我当然很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我好担心……”
七月成功的把这种担心的情绪传递给了楚轻,所以顾长歌晚上看到这两个愁眉紧锁的人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干嘛呢?”顾长歌狠狠的拍在七月的后背上,吓了七月一大跳。
立定站好,有些局促的看着顾长歌,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没干什么啊,公主你怎么没和皇上呆在一起啊。”
顾长歌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七月,“凌奕寒骑快马先去霖城了,还是你陪我送他走的,你现在就不记得了,你快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七月低垂着眉眼不说话,顾长歌也不催,就那么站在旁边看着她。
对峙久了,终于还是七月现行的败下阵来,“公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
“我能有什么事情啊,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顾长歌伸出纤纤玉指点着七月的额头,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
七月握住顾长歌的手,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可是我始终还是觉得不安,公主,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多难受啊。”
感受着从七月手心里传来的温度,顾长歌的眉头深锁,她反握住七月的手,“我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好不好?”
“真的没事儿?”七月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直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真的没事儿!”顾长歌非常坚定的点头。
七月最后还是没能从顾长歌那里听来一句话,虽然顾长歌很是坚定而且也实在看不出来异样,但是七月的心却好像是空了一块一样。
总是惶惶不安。
所以一抵达霖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顾华。
因为意闲的身体原因,顾华也跟着来了霖城。
顾华向来喜静,在摄政王府开辟了一块地方正熬着药呢,七月火急火燎的就来了,撞倒了他的药瓶不说,直接上手提溜起他来了。
顾华登时就怒了,一掌拍开了七月,“你这个丫头,懂不懂点规矩?
你就是事情再急,我也是长辈,下次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七月急匆匆的给顾华道歉,“神医,是我不好,是我太急躁了,但您若是有空就去看看公主吧,我总觉得她现在不太好。”
顾华一听说事关顾长歌,也是打起了精神来了,“怎么不太好了?”
“从国祚出来之后,原本应当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是这一路回来,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公主又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想请神医您去看看。”
七月的神色实在是凝重,顾华也就紧张了起来,他本来也就怀疑国祚是一个骗局,但是却没想到里面藏得竟然是瘟疫的源头。
倒是让他大吃一惊,但是姬氏的人竟然能想到瘟疫这么狠毒的方法,而且还是那么来势汹汹的瘟疫,那就说明姬氏中人肯定是不乏善于用药的人。
但是纵然如此,六百年来的血脉问题却是一直都解决不了,不知折损了多少的皇子皇孙。
足以见得这个血脉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走,我们去看看那丫头去,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坏毛病,事情就喜欢自己憋着。”
顾长歌看着怀里的意闲,好像还认得她,笑得非常的还,凌奕寒把他调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看起来非常的健康。
但是一想到他可能熬不过五岁,顾长歌就觉得心里疼得紧。
这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是她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是她拼了性命都要保下来的人。
顾长歌的眼眶有些微红,“楚轻你去替我备汤,现在这天太热了,我要洗个澡。”
“诺!”楚轻应声走出去,天上的日头高悬,六月的天气确实是热的不行,魏国还是尤为的热。
泡在温水里,身上的汗液被洗进,全身都通畅了不少,顾长歌把意闲也一起抱进了澡盆。
看着他胖胖的小胳膊小腿欢腾的扑棱着水,顾长歌笑得温和。
“意闲,娘亲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你是娘亲的心肝宝贝,你一定要好好的长大,帮娘亲照顾好你的父皇和妹妹。”
顾长歌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意闲还小,不满周岁,不知道哭泣的真正含义,他看着顾长歌流泪,笨笨的伸过手来替她擦干,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这些什么。
“乖意闲,可能一些痛,但是只是痛一小下,你就不会老是发烧老是难受了。”
顾长歌拔出一只短短的匕首,寒光闪现,锋利的刀锋划过意闲稚嫩的手腕,他登时嚎啕大哭起来,但是慢慢的停下了抽泣,含着眼泪睡了过去。
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顾长歌的心疼的像是被生生的剜去了一块一样。
顾华赶到的时候,顾长歌抱着两个孩子睡得无知无觉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很是吓人。
顾华也顾不得那么多虚礼,直接上前去一把拉起顾长歌的右手手腕,拉开袖子,手腕上赫然的包扎着白色的纱布。
顾长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弄得完全清醒了,做出了防备状态,一脚踢出去差点没收住,还好看清了是顾华。
顾长歌护住意闲和棋落,反手扯住顾华把他拉出去,“鬼爷爷,你要干嘛啊?吓死我了,你就算是有急事你不用这样吧?”
顾长歌压低着声音,意闲是被迷药迷晕的,可是棋落真的是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哄睡的啊。
顾华完全顾不上顾长歌的脾气,拉起她的手腕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顾长歌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揉了揉被顾华捏疼的地方,“替意闲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顾华也不与她争辩,伸手抄过顾长歌的另一只手腕,按在了脉搏上。
顾长歌也不挣扎,就站在那里任由他号脉。
知道他皱着眉头放开自己猜开口,“鬼爷爷你这一惊一乍的到底是怎么了啊?”
顾华仔细的打量着顾长歌的状态,好半天才开了口,“脉象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些轻微的气血不足。
你说说你爱国祚里,都找到了些什么。”
顾长歌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顾华身后的七月,“你是不是跑去跟鬼爷爷说了些什么,都跟你说没事了,疑神疑鬼的。
七月,你再这样啊,我立刻就把郑桐调回去把你给娶了得了。”
七月没想到顾长歌这个时候还不正经着呢,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公主你别打趣我,赶紧回答神医的问题。”
“我在国祚里找到了古书上说的发光的鱼和黑色的花,被花粉弄得晕了过去,因祸得福又被小鱼舔舐了伤口,所以解了我的血脉问题。
我现在担心的问题是要替意闲解毒也要去那山洞里,意闲还那么小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可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他去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我才会这么烦躁的。
你们都以为是怎么了吗?”
七月听着顾长歌的解释,脸上是二十四万个不相信,“那公主,你之前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呢?”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呢?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鬼爷爷,意闲现在的身体怎么样啊?
我什么时候带他去国祚那边比较合适呢?”
顾长歌一脸诚恳的样子,顾华却没空搭理她,还是细细的把着他的脉象,脉象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总还觉得怪怪的呢。
“鬼爷爷,你别诊了,我就是一直气血不足而已,没什么事情的。”
顾长歌真的是一脸的无奈啊,就在这僵住的时候,凌奕寒一脸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意闲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的稳定,现在凤鸣山那边归属情况还比较激烈,所以现在不是好的时机。
等到意闲满周岁了,凤鸣山那边也稳定下来了,就可以过去了。
至于你气血不足的问题,鬼老头你给她补补,这些日子在容铮那儿过得肯定不好。”
顾长歌笑盈盈的看着凌奕寒,他出现的实在是太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