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城北站出事后,我从奕凝重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些端倪,他不是普通人,普通的事自然也入不了他的眼。
我问:“怎么了?”
“你还记得锁江塔顶远眺江城吗?”
我记得:“那日是你!”
原来那个从身后握住我手的人,就是他!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止这几日的情。
他点头:“双童大厦、江川大学、梓娘娘庙……”提起梓娘娘庙,他沉默了一下,转瞬即逝的暗黑眸光被压制下去:“还有江城北站,如果江城是一个标准的太极太挂图,这几个点分别位于乾、兑、离、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
我点头:“所以,这件事必定跟江底的仙墓有关。”
奕说:“我之前,对剩下的几处加强了结界,也安排了人手,没想到防不胜防。”
我想想就头疼,这一定是邪家搞的鬼!
这个邪家自从小金龙脉被反噬之后,就消停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还是卷土重来了。
我隐约记得一些关于邪家的信息:一身黑衣、男人、不属于三界、虎口有伤口、潮汐发生时是最薄弱的时候。
除此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
奕见我担心,柔声说:“别担心,我会解决。”
说完后,他拿起外套,正准备出去,我拦在门前:“你要去北站?”
他点点头。
“带我一起。”
“不行,太危险。”
“我不管,你不带我,我就找野男人去,让你头上长草!”
“你敢!”他搂着我,将我按在门板上,一阵猛亲,亲得我几乎窒息:“乖,听话,在家等我。”
他一眨眼就不见了,等我开门,却发现门开不了了,也不知是奕施了法,还是门锁又坏了,总之,我一时半会都出不去了。
我气呼呼地捧着面,一边吃,一边碎碎念,吃完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沈辰逸。
“喂,小哥哥。”
想到玉水滴在他手里,我笑得跟包房妈咪一个德行。
“八一妹子,今天有空吗?”
“有。”
“有就快下来,我到你楼下了。”
“可是我出不去啊,我门锁了。”为了表示没撒谎,我特地去摆弄了一下门锁,谁知竟听到对方嘀咕一句:“早就叫你换了那破锁……”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曾经,莽子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你早该换掉那破锁了。”
“你怎么知道……我这是破锁?”我的锁以前总爱误锁,每次都需要莽子从外面帮我开门,后来才知道是锁芯生锈了,需要打油,但我时常忘记,就没管。
沈辰逸笑了一下:“昨晚我来找你,你不在家,门上就一道破锁,我一脚就能踹开。听牙叔说你也挣了不少钱,有钱换个锁,或者换个门吧!”
“行了,就你事多,赶紧上来帮我一把。”
在沈辰逸的帮助下,我顺利地打开了大门,连妆都没来得及化,便跟他匆匆出门了。
来到他的宝马车前,还没坐上车,旁边就冲出一个女人,那女人大冬天的露着两条明晃晃的大长腿,穿着皮质短裙,上身是一件低胸贴身蕾丝小背心,外面套着一层皮草。
看到她气势汹汹的过来,我还没明白什么事,猛地就被人打了一耳光。
“原来是你这个贱人!”
“你丫谁啊!”我反手揪住她的大波浪卷,抬起膝盖朝她肚子踹去,她虽然个子比我高半个脑袋,但瘦得跟竹竿似的,哪里经得住我一踹,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那画面要多不雅就有多不雅。
周围围着很多人掏出手机在拍,女人气得直哭。
反击后,我这才捂着脸,感到火辣辣的疼。
沈辰逸穿着一双噌亮的窄头皮鞋,快速走到她面前,女人看到她,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他的腿:“沈少,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会爱我们的,对不对……”
我还以为沈辰逸会拉她一把,谁知道,他又补上一脚,这一脚真狠啊,直接踹到她的小腹上,女人被踹出去两米远。
别说是我,周围的人都看得一阵惊呼,有个男人看不下去,嚷嚷道:“打女人的男人,真不是东西。”
他侧过脸,瞪着那男人,男人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我见着地上躺着的女人,她的脸很小,化着精致的妆容,因为流泪,她的妆都花了,像地府里的夜叉。
沈辰逸弯下腰:“别拿你的野种来骗我,还有,给林师父道歉……”
女人听到他对我的称呼,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就开口:“对……对不起!”
随着沈辰逸一脚踏在她肚子上,脚力加大,她痛得一阵哀嚎,我赶紧劝他:“沈辰逸,你干嘛,快松脚。”
他听了我的话,把脚移开,女人的下身缓缓流出了殷红的血,异常的刺眼。
“她……她流血了。”我这才相信她真的是一个孕妇,那是因为我之前见过的孕妇,没有谁敢在大冬天穿着恨天高、齐逼小短裙出来的。
周围的人看不下去了,纷纷过来指责沈辰逸,他不理不顾,将我塞上他的宝马车,绝尘而去……
看着后视镜里躺地上的人,我很气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
“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不是女朋友,只能说是个玩伴。”果然,花花公子不是浪得虚名。
“就算是个玩伴,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该这样做!”我现在都挺后悔的,刚才我也踹了她,要知道她是孕妇,我绝不会这样做。
“是她咎由自取。”等红绿灯时,他扭头望着我的脸:“谁让她动了你!”
我去,原来他对那女人下狠手,并不是因为那女人用孩子找他,而是为了我?罪过大了!
我亲身接触过婴灵,知道孩子被流掉是多么可怜和悲惨的一件事,所以,当我想到那女人身下的血时,仿佛看到一个阴惨惨的小孩,紫青的身体从女人两腿间爬出来,怨恨地瞪着我:为什么要杀死我!
周身徒然变冷,我觉得身边的人真的好可怕,对待一个女人,对待一个未出生的孩子,竟然毫不留情。
见我一直往车窗边靠,他问:“你怕我?”
“是的!”
“放心,我不会这样对你,永远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