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婶的话,别说邵成和砖灵按捺不住,我都想跳起来吵架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来江城放荡了,跟男人睡了,还坏了林家的名声!
且不说我有没有败坏林家的名声,就冲着她以前对我做的那些恶事,就没有资格管我。
我之前从不跟她计较,想着她这辈子没生过孩子,性格古怪暴戾了点,出来后每个月还给她汇钱回去,而她呢,进来后没有一句关心,却只知道说我的不是。
他们那么火急火燎地赶来江城,究竟是关心我,还是为了在我身上牟利,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现在看我怀孕了,就想用长辈的身份去跟对方谈条件,卖了我,呵呵,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好啊!
我正准备发飙,突然头顶的灯闪了闪,对着二叔二婶的空调口猛的变成了冷风,冰冷刺骨。
他们俩在沙发上坐不住了,搂着胳膊站起来,嘀咕着,怎么那么冷啊。
砖灵和邵成立马对我摊开手,表示不是他们。
怪了,今天的事,怎么一直透着古怪呢。
二婶挪到我身边:“小九啊,这件事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们啊,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肚子突然大了,这要是在白马镇传开,你爷爷还有我们的老脸往哪儿搁?还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死。”
我冷哼,白马镇谁知道我的事?传出去也是你这大嘴巴讲的。
砖灵斜眼睛,没好气地说到:“大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们那儿咋还活在清朝呢。”
二婶这才多瞧了瞧他:“你是谁,我们在说家事,哪轮得到你插嘴?”
“我是谁?我……”
“二婶,他是我朋友。”
二叔看到邵成在瞪他们,邵成生前是军官,杀气很重,瞪人的时候眼神中杀意满满,比苍鹰还要明亮锐利,他拉了拉二婶:“少说两句。”
然后对我说:“小九啊,二叔觉得,女孩子大了,嫁人是理所应当的事,二叔也是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告诉我们孩子他爹是谁,我们给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从哪儿嫁?”我问。
二婶说:“当然是从林家老宅出门了。”
“那聘礼和彩礼呢?”
“当然归我们啦。”
“嫁妆谁出?”
“按理说是我们出,可是你看,我和你二叔是乡下人,眼光不好,这嫁妆嘛是需要跟着你在新房里用的,最好是你自己买啦。”
“那你们别想了,我不打算结婚。”合着好处都被他们占了,聘礼和彩礼他们收,嫁妆我自己出,我特么有病吧!
“什么!”二婶彻底怒了,阴阳怪气道:“不肯结婚,你该不会连孩子他爹是谁,都搞不清楚吧……”
她说完这话,窗外再度飘来一股冷风,风一吹,她的脸就僵硬了,嘴巴也合不上了,二叔吓坏了,赶紧带她出去找医生,我虽然在气头上,但也不能放任不管,便跟上去看了看,医生检查后说是面瘫了。
好好的,怎么就面瘫了?
我回头,望着窗外的天空,这事应该跟砖灵和邵成无关,是某种不可知的外力。
谁呢?
我怀疑过是奕,但又觉得不可能,他恨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帮我整人。
罢了,不想了,真是头大啊!
二婶得了面瘫,整张脸都歪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医生说这是一种面神经炎,她现在连基本的抬眉、闭眼、鼓嘴的动作都无法做,必须接受治疗。
二婶住了院,二叔自然也留了下来,暂时住在了我家,需要陪床的时候就会过去,我陪二婶到了病房,她眼闭口歪地望着我,想说什么却死活说不出来。
我懒得理她,帮他们交了住院费后,就赶紧离开了。
这一天,我就在等待中度过,不断地望着门口处,期待看到那黑衣黑袍的身影,可是等到夜里都没有等来她的影子和任何消息,我让砖灵出去找阿娜金,找到就赶紧带回来,结果他一去不复返了。
或许是我太过紧张,邵成察觉到了不对劲:“九儿,你在查什么?”
“我在查一种蛊。”
目前证明我清白的法子已经有了,我着急的是把真凶找出来。
如果能找到做婴尸蛊的鬼师,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请蛊的人。
这边,我还在等着,窗外便传来了一阵闷雷,那雷声忽然降临,毫无预兆地钻进我的耳里,吓了我一跳,听到雷声,小腹微微动了动,好像是孩子有了反应,但很快我就笑了,孩子才刚刚怀上没多久,怎么可能有动静?
“要下暴雨了。”邵成去关窗,走到窗前时,他突然愣了愣,然后说:“九儿,快走!”
“怎么了?”我扭头看去,正好看到天上的云层破了一个窟窿,一条青龙和一条白龙在云层间翻滚,正朝着我的方向飞来,嘴里大叫着:林九九……林九九……
邵成一把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转身给我披上衣服,手指对着地上画了个圈,就出现了一口黑洞,他抱着我:“跟我去冥界躲一躲。”
他虽然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两条龙神下凡,嘴里怒吼着我的名字,也知道这事很严重。
“邵成,别这样,我会连累你的。”该来的总会来,我不怕被他们抓去审问。
“你我还需说连累?我很担心,怕你出事……”说完,他将我公主抱在怀里:“抱紧了。”纵身一跃进入了黑洞里。
我紧紧地搂着他,他的身体好凉,特别是进了黑洞后,就像抱着一个大冰块,我都快冻坏了。
我们俩一直在往下坠,也不知道飞了多久,终于脚踏实地了。
他把我放下来,挥挥手,就有路边等候的小鬼轿夫迎过来,将我放在轿子上。
邵成在外面走,我在轿子里坐着,小鬼们抬着我一起一伏地向前去,我也不问是去什么地方,只知道他在尽力地保护我。
看着他的背影,我真的被感动到了,我摸着肚子,开始仔细考虑邵成的提议,做孩子的父亲。
如果他能做孩子的爸爸,应该会是个称职的父亲吧!
我刚闪过这个念头,肚子就疼了起来,好疼好疼,疼得我浑身冒汗,身子都直不起来……
“邵成、邵成……”
轿子停下了,他紧张地掀开轿帘:“九儿,怎么了?”
“肚子,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