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才千载恨,至今甘醴二锅头。首先申明一下,不是我舍不得拿茅台酒给你们喝啊,我们有缘在北京相聚,就结合北京地域的特点,喝一点北京二锅头吧。如果你们不喜欢喝二锅头,喝茅台酒也行,我把这两种酒都带来了。我还带来了红酒,女同志白酒红酒随意喝。”新华社省分社记者高迎春的爱人、一家园林绿化公司的董事长金考说。
“我赞成喝二锅头。”我说。一来我不喜欢喝茅台,二来茅台酒太贵了,用不着这么铺张浪费。我觉得,喝二锅头很好。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到什么地方喝什么地方的酒好。金总的提议,很符合我的想法。
都说喝二锅头好,二锅头好喝。看来,他们跟我的想法差不多。这不仅仅是因为茅台酒贵。
“我听说,你们在德国的最后一夜,中德两国大使在场,是狂吃狂喝啊。那么,到北京来,我不说更上一层楼,但也应该保持在德国的情绪啊。把在德国的高兴劲带回北京,我们在北京的最后一晚上,也好好喝一下吧。”金总说。
“我赞成。喻颜一个女流之辈,在德国没有把你们陪好,那我先道个歉,在北京,我一定要把你们陪好。”喻颜的老公说。
“在喻一秘的操办下,我们在德国已经喝的很好了啊。你不存在道歉啊。要说陪,那也应该是我们把你陪好啊。”我说。
“反正下午你们该干嘛,就干嘛了。晚上我们只有两个任务,就是欢迎你们凯旋归来,就是庆祝你们夫妻在北京团聚。我们要无条件服从这两个大局,站在全局的高度,把酒喝好。”杨明亮说。
“金总,那你的任务很重啊。”我说。
“怎么重啊?”金总问。
“首先,你要把包括你老婆在内的我们陪好。其次,包括你老婆在内的我们,要把你陪好。你脚踏两边,任务不轻松啊。”我说。
“没关系,横竖都是一个喝好。”金总说。
“金总说的好,我们横竖都是一个喝好。”杨明亮说。
“我们以家庭为单位,男女不限制,每家先分半斤二锅头好不好?”金总说。
“行,管你怎么分。只要一视同仁就行。”天行健公司董事长梁刚说。
“可不可以投降啊?”我问。因为我妻子可能怀孕了,不能喝酒了,不能跟我分担了。
“请问,你是共产党员吗?”杨明亮问。
“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共产党员,怎么能当县委书记啊?”我说。
“是共产党员,宁死都不能投降,何况喝酒呢?不能投降。”杨明亮说。
“哎,常书记,你到德国喝死都不投降,怎么到了我们自己的国土上,就想缴械投降呢?无论在国外,还是国内,都要保持共产党员的本色,绝不投降,永不投降啊。”海水集团董事长陈凉说。
“常书记不是投降,是谦虚。一般上善若水,虚怀若谷的人,都是很谦虚的。”喻颜的老公说。
“我听说,你今晚应酬多,要赶几个场子,你这么喝怎么受的了啊?”我说。
“我那位贱内从德国发来最新指示,说陪你们喝好是当前压倒一切的政治任务。我这人是最讲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的,贱内叫干啥就干啥。”喻颜的老公说。
“金总,别磨磨唧唧了,倒酒吧。”杨明亮说。
酒倒好后,杨明亮说:“金总,你是东道主,你说个开场白吧。”
“什么开场白不开场白的,朋友聚会,搞那么正式干什么?我,杨明亮先生及夫人,喻一秘的老公,我们四人敬你们德国回来的先生们及先生们的夫人们。来,我们先干一小杯。欢迎你们凯旋归来。”金总说。
大家正要喝,我连忙说:“先别急着喝,先停一下。”
“常小刚,你又有什么幺蛾子啊?”杨明亮问。
“我觉得金总的话没有说完整啊。”我说。
“怎么没有说完整啊?”金总问。
“应该说敬从德国回来的女士们、先生们及女士们的丈夫们、先生们的夫人们。我们不能把我们月光县代表团的美女记者给忽略了啊。”我说。
“那你这么说,也不准确啊。”杨明亮说。
“怎么不准确啊?”我问。
“你说女士们,至少有两位女士,才能说女士们啊,就高迎春一个女士,怎么能说女士们呢?”杨明亮说。
“有道理,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说呢?”我问。
“应该说,敬从德国回来的高女士、先生们及高女士的丈夫、先生们的夫人们。”杨明亮说。
“怎么这话说的这么拗口啊?”我说。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本来想劝喻一秘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可喻一秘工作太忙,实在走不开啊。”陈总说。
“你们把我说糊涂了,杨处长,你说怎么喝吧?”金总说。
“怎么喝?你先和我们在北京的四个人,跟他们五个从德国凯旋归来的人及他们的配偶喝一杯,然后,你作为高迎春的正宗、第一配偶,再接着喝一杯。”杨明亮说。
“这么说,我一个人要喝两杯?”金总说。
“是啊,人员结构就是这样,那有什么办法?”杨明亮说。
“金总,就按照杨明亮说的喝吧。你作为东道主,总要多陪几杯的。”喻颜的老公说。
“好吧,好吧。我们敬从德国凯旋归来的代表团成员及成员们的配偶一杯。”金总说。
“这还差不多。”我说。
我们碰杯后,开始干酒。华莉做了一下喝的样子,把酒交给我喝了。
“金总,你作为代表团的配偶,还应该喝一杯啊。”杨明亮说。
“怎么敬酒敬成了这个样子啊?”金总摇了摇头,又倒了一小杯酒,干了。
“华莉,你怎么不喝啊?”杨明亮问。
“不是以家庭为单位吗?我有老公帮我喝啊。你要不想喝,可以让你老婆帮你喝啊。”华莉说。
“杨处长,再怎么喝?”金总问。
“我和我夫人,喻颜的老公,我们三个人敬提前到北京来欣赏祖国大好河山的、四女一男五个人及五个人的配偶们。”杨明亮说。
我们都站了起来,把酒干了。
“这回用不着我喝两杯吧?”金总说。
“我们敬酒讲究实事求是,公平合理。这回你只喝一杯就行了。”杨明亮说。
“我们从德国回来的五个人及五个人的配偶们,敬杨处长夫妇、喻颜的老公、金总,感谢你们的盛情。来,我们干一杯。”我说。
我们碰杯后,把酒干了。
我们都坐下去了。
“金总,你不能坐下去啊,你还要站起来喝一杯,才能坐下去啊。”我说。
“又怎么了?”金总问。
“没什么,你身份特殊,再奖励你一杯。”我说。
“怎么又要我喝啊?”金总问。
“考考,别问了,把酒喝了吧。”高迎春说。
金总把酒干了。
“请问,我请问一下,我可以坐下来吗?”金总问。
“别献丑装样子了,坐下来吧。”高迎春说。
“金总啊,杨处长啊,你们点了那么多汤,是不是带头喝点汤,滋补一下呢?”我说。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啊?”杨明亮说。
“你想怎么样?”我问。
“不想怎么样,我们是男士,都绅士一点,让女士先喝。女士喝的剩下的,我们再喝吧。”杨明亮说。
“对对,你们女士们先喝吧。”金总说。
女士们正要用汤勺舀汤,杨明亮说:“我说你们男士们啊,怎么不能表示一下君子风度呢?跟女士们舀好,请女士们喝不行吗?”杨明亮说。
“行,行。”我说。
我开始跟华莉舀汤,其他的男士们也开始跟自己的夫人们舀汤。
“等十全大补汤、韩国参鸡汤,日本味珍海鲜汤、当归羊肉汤、姬松茸花胶滋补汤,这五种汤女士们尝遍后,剩下的,我们再喝。如果没有剩下的,就请金总再跟我们上。反正不要我花钱,女士们要喝好,男女一视同仁,我们也要喝好啊。”杨明亮说。
“金总啊,再加汤,你舍不舍得钱啊?”杨明亮问。
“不是我舍不舍得钱的问题,汤可以管你喝够,是你能喝多少的问题。”金总说。
趁着女士们喝汤的时候,我站起来对喻颜的老公说:“感谢你夫人啊,把我们安排的如此之好,让我们如此成功,还客串我们的德文翻译,让我们如此轻松。来,我敬你。”
“应该是我敬你,喻颜对你们照顾不周,安排不到位,还请多多包涵。”喻颜的老公说。
我们碰杯后,一饮而尽。
我对金总说:“感谢你啊,把我们的夫人们安排的这么好,让她们玩的如此开心。来,我敬你。”
“应该的,安排不好,请多多批评。”金总说。
我跟金总一起把酒干了。
我对杨明亮说:“我们啥也不说了,你几个电话过去,就让我们几乎享受了国家领导人的待遇。来,我们哥俩干一杯。”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杨明亮说着,就跟我一起把酒干了。
“光喝酒不行啊,女士们喝汤,你们男士们总要吃一点菜啊。”金总说。
我们开始吃起菜来。
“杨处长,你仔细观察一下,我们能不能喝汤啊?”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