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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香缕烟丝烬如尘(上)

  阎落阴阁难相望,孟婆难饮彼岸路。

   散落灰烬一沉烟,缕缕魇魂难以栖。

   一缕轻扬而飘散的青烟,则是徐徐地将其遮掩在眼前。这缕青烟之中,却还带着一抹白色的烟丝,一直所萦绕在周围。

   双眸则是处处寻着,不知这一缕烟,该停留在何处,亦不知这目光该停留在何处,看着这一缕烟丝最后可会烟消云散,而非此时这般居无定所。

   若想栖息,定然要有个归宿,这样不管是灵魂中的一魄魂的不安,亦才会留在这世间。心中一直都未曾放下的一事,才会虚无缥缈的在此处未曾离开罢了。

   双眸环顾着四周,这缕烟丝倒是幻化在周围,一切都被其所包围着,丝毫未曾有任何的一丝黑色的影子,透入在此处。

   看着身前那一抹隐隐约约的身影,这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裳,却是如此的白皙。

   疑虑的双眸则是步步走上前去,亦是不敢走得极其之近。心中却无一丝一毫的害怕,不知为何却要开口质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对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看似切都是假的,可偏偏又看得如此的令人真实罢了。

   “救我,救我――”

   隐隐约约之中,叶漪兰则是听到幽灵之音渐渐传入自己的耳畔之中。可偏偏这声音,听得却是尤为的熟悉。这份熟悉感,亦是尤为的亲切之意。

   心中倒是有了些许的确认,可终究还是不敢置信罢了。

   想要走得更近些,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娘娘,帮奴婢报仇,一定要帮奴婢……”

   “彩凤是你吗?”

   欣喜地想要上前时,却硬生生地撞入一阻隔墙之外。看似偷抿,毫无任何阻隔的前路,却是有着阻碍想要相见的迫切之心。

   这便是永久,永久地不得相见?

   可她的年纪尚小,原本可出嫁,不要像自己这般要一辈子困锁在这皇宫之内,进的得却不出去。

   听着她那口口声声说着报仇二字,这定然是彩凤。哪怕,自己无论问多少次,她根本已经无法告知自己是谁。若非心中有所执念在此,定然不会开口便是报仇二字。

   那一晚,定然是有事将其阻隔着,亦才会演变成今日这般。

   渐然垂眸的眸光,眼角中却依然还是如此是强颜欢笑着,苦言一道之:“彩凤,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却是要阴阳两隔。”

   颤栗的双手,只要在她的面前,从未都是如此,一刻都未曾有丝毫平静与安然。双手轻缓地则是放在这阻墙上,这寒冰气息则是刺骨于手心之中。

   看着她如今这一身白衣,倒是无今早所见那般鲜艳。

   若今早所见的殷红,换做成一件嫁衣,定然是最美的‘新娘’,可偏偏再也看不到了。

   这阴阳两隔,从未感受的如此深切。

   当初,亦能感知母亲离去时,父亲的心是有多痛,这番打击倒是重重地打在父亲的身上,每一处都是极深的伤口。

   如今,这番感受,亦是感同身受。可偏偏这感同身受,为何他却要……

   “奴婢,死得好冤啊――”

   冤?

   听着她句句喊冤,在阻墙之外的她,亦只能干着急地不知所措着。

   双手不停地在这面阻墙之中想要将其打开,明知是无用,却要给自己留之这一念想罢了。

   听着她如此不安的心,心中定然有诸多话想要对自己言道,可偏偏这番话却永远都无法开口告知。

   以往告诫她,做任何都不可莽撞做事,可如今倒是再也看不见她那鲁莽的性子。就算她做事鲁莽了些,可这心思向来亦是细致。不然,那一晚又怎会先前去拿着药材回来。

   若那一晚,她并未前去,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

   可偏偏,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遐想罢了。根本,已经发生的事,又怎会再次重新来过。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为你报仇。”

   叶漪兰的话音刚落,一直所背对的那一抹身影却是转身而面对其眼之中。

   那一刻,叶漪兰的心顿然喜悦,可偏偏只要靠近,却是一道阻隔。倒像是,永生的阻隔,根本无法靠近着。

   可当彩凤转身面对自己的这一瞬间,她笑得如此的温婉,这一抹笑怕是最后一次见,亦是永生的最后一眼。

   两人相隔之久,却是同为扬起着嘴角的笑意。

   可这一抹笑意,便是永久之隔。

   眼角中的泪,亦是缓缓地将其落下……

   倏然睁开的双眸,眸中闪烁的泪意却是依然存留着,脸颊上的泪痕,是如此的清晰。

   异常平静的双眸中,其中却是蓄藏着一抹意味深长地深意在其中。空洞的眸光,一直所抬眸仰望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毫无任何神韵的眸光,倒是行如一具‘死尸’,神色异常的难以看得出有任何波澜在其中。

   双眸渐然地看向床帘外的一切,寝宫之内倒是无任何人一人。就连他,亦不在此。

   脑海中倒是记得,看着井口中的血迹,却是眼前一片漆黑,之后的事倒是从未记得。

   醒来时的梦途之中,却是梦见彩凤的身影,她那句句而言的那番话,却是一直在警惕与告诫着自己,她的死并非意外,定是有人加以残害。

   可就是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那一晚,亦是发生了何事,才会成了此时这般样子。

   脑海中的一切,却令叶漪兰的思绪尤为地混乱,欲裂的疼痛一直刺入头中。艰难地将其坐起这身子,不知为何却是立即将其掀开纱帘,以往她都能看到彩凤站在此处伺候着。

   如今,倒是再也看不见了。

   缓然的步伐则是在走下床的那一刻,双腿却是如此的发软。从梦境中醒来的那一刻,倒是觉得此处却是如此的寒冷。

   可不知为何,今日的宸兰殿却是如此的冷清,比往常极为的寒冷了些。令人,却是如此的不安。

   渐然地推门而出,却听闻有人谈话的声音时,脚步的声音则是尤为的缓慢,靠近着墙角内,神色却是尤为的深沉。

   周围所弥漫着的一切,阴意的气息,则是徐徐荡漾在其中。

   “紫菱,还记得入宫时,朕与你所说的话?”

   听闻,则是站在一处的叶漪兰,从慕容灏宸的这番话中,不知为何听得时,心中却是不由的拧紧着,亦是如此的不安。

   这份不安,倒是他给的这番不安的心思,却是更令自己……

   入宫?

   从她入宫起的那一刻,便是全心全意的伺候着宸昭仪,根本便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而如今发生这等事,根本便是未曾想到,亦是不敢想之。

   心绪则是根本未曾有任何的波澜,便是徐徐一道之:“奴婢记得。皇上,让奴婢对娘娘的一举一动将其汇报于皇上,若有些事事关娘娘的一切,万不可随意的告知。”

   事关一切,不可随意的告知?

   听着这番话是从紫菱口中道出,这件事亦是他所吩咐着。可从初入宫时,那一刻便是知晓,紫菱的出现,便是他所安排在自己的身边的‘眼线’罢了。倒是这日子一久,反而倒是对于这件事便从未有过任何的前去怀疑。

   只是这番话,亲自听之时,心中却是无任何的惊讶。可倒是,轻扬地一笑罢了。

   负手而立的他,双手早已俨然紧握着,眸中的怒意早已渐然而起着,冷声地倒是质问道:“而你今日明知彩凤出事,却未告知于朕。若是宸昭仪的出任何事,朕杀了你都没命偿还。”见紫菱对此事记在心中,明明知晓,却要一犯再犯。

   对于今日所发生的事,自己又何尝不记在心中。只因,这件事对任何人而言,不过是死了一个奴婢罢了。可对兰儿而言,却是一生的痛楚。

   将她看清井中那殷红的血迹时,那一刻他倒是毫无任何的后悔,自从看着她亲眼倒入自己怀中的那一刻,便是后悔了。

   “彩凤对娘娘的意义重大,奴婢不敢有任何的欺瞒。何况,这件事娘娘迟早都要知晓。若是隐瞒,娘娘定会怀恨于皇上。”

   这件事她根本便不敢有所任何的隐瞒,毕竟彩凤对娘娘的情意,根本便是与自己相比自然是无法相比的。

   之前的事未曾相告,便能看出娘娘对彩凤是有多在意。何况,更为了解娘娘心思的人只有皇上,怕是除了皇上,倒是无一人可了解透娘娘的心思,以及想要的是什么。

   “住口。”怀恨二字,这字眼她倒是敢道出口中,倒是大胆了不少。

   可他不能过于的发怒,若是将其惊动了兰儿,有些事倒是不得让她听得。一旦听得,有些事倒是无法解释地清楚。亦不知,她又该如何与自己一闹着。

   如今,便是她不得留在兰儿的身边。

   紧蹙的眉宇则是渐然地舒展而开,怅然的这一叹,却是轻描淡写地告诫道:“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在宸昭仪身边伺候了。”

   “皇上,奴婢知错了,千万别赶奴婢离开娘娘的身边。如今,娘娘的身边需要人伺候。”

   她亦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错,便要将其离开宸昭仪的身边。反而,无论如何求着,皇上却依然还是无动于衷。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了皇上的命令,亦是将皇上所告诫的一切,全都抛之于脑后。

   当初娘娘曾告知着,皇上的这番行为举止,则是自己心中地性子,便来要求他人亦是如此。

   倒是在宸昭仪身边待久了,倒是未曾体会过一切都是如此怅然的日子。

   这日子,倒是从未活得如此的轻松。

   见她有所求之,这一次便不会将其留在兰儿的身边。她在兰儿身边待久了,倒是敢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何况,她的身边已经无需再有人伺候着,她可在宸兰殿中安然修养着。无论在此处如何任性,都不会与其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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