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还没过来,赖峰就醒过来了。
冬日里的暖阳虽然是暖洋洋的,但是赖峰已经昏迷了好久,刚睁开眼睛,正对着那阳光,这时候觉得那阳光有些刺眼,慢吞吞地抬起手,遮住眼睛,同时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有些部位还疼得很,于是问那女子:“我刚才还在书房里呢,怎么突然来到院子里了呢?”
那女子和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被他开口的这句话给弄愣了。
“峰哥,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那女子见他醒过来,本来是非常激动的,可是现在见他好像忘了之前的事情,又觉得不可思议。
赖峰挣扎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痛,他皱紧眉头,锐利的目光一下子朝那女子射去,那女子顿时心中一凛。
“刚才我不就是在书房里吗?你们在搞什么花样?”赖峰厉声问道。
“峰,你是直接从卧室里走出去的……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那女子一脸焦急的表情,“当时你半夜里赶出去,还说找到太岁的下落了……”
“什么太岁?”赖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峰哥,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我们为这事还查了很久呢,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熊哥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赖峰听得一脸茫然,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自己身上也穿得不薄,再一看附近和远处的落叶乔木,那枝桠上都光秃秃的,更是满脸疑惑,问道:“这现在不是刚过中秋节吗?怎么就好像是冬天了呢?”
“峰哥,冬至都过了,现在春节也快到了,真的是冬天了!”熊哥一脸关切地看着峰哥,说道。
折腾了好一会儿,赖峰才终于弄清楚,他失去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记忆,还不知为何受了伤。
综合了种种证据之后,赖峰也赞同大家的想法,只以为是张天或者别的对手暗地里请高人使的损招,至于观察中的小文和其他几个女孩子,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把这件事放开。从此以后,他就专注地对付那几个人。
“什么?他醒过来了?但是失忆了?”张天在得知消息后,失神了好长一段时间。
“是谁出的手呢?这事太诡异了!失忆?我记得你们说过,他没伤到头,只是脸被抓花了而已。”张天说道。
“也许是精神上受到了什么创伤。”一手下说道。
张天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能让赖峰受到精神上的创伤的,不会是普通人。看来他这次出现的对手非常强大。”
“这不是更好吗?等那对手把赖峰给灭了,这边还有谁能和我们争夺资源?”那手下说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张天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傻啊,如果那人灭了赖峰,接下来我们还能有好?”
那手下低着头,嗫嚅着开口:“那人也不一定是为争抢资源,说不定是个人恩怨呢。要知道赖峰做的坏事可多了去,人命也背了不少。”
“但愿如此!”张天捧起手中的那杯茶,缓缓说道。
此时,赖峰和张天他们口中的“高人”、“强大的对手”,正在厨房里灭蟑螂。
“到冬天了,还不冬眠!办了工作证没有?你们的工作指标哪来的?竟敢跑来偷吃我的白糖!”
小文一边骂着,一边手持木棍往那只飞快跑着的大蟑螂打去。奈何那蟑螂跑太快,几次三番没打中,反而让它躲进柴堆里了。
小灵站在厨房门口,听到小文的话,忍住笑,说道:“姐,蟑螂不冬眠……”
“不冬眠?”小文说着,继续往柴堆里搜索着,“青蛙和蛇都冬眠……对了,它不是冷血动物。等我抓到它,要把它烤熟……给你吃。”
见姐姐转过头来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小灵马上转身跑了,一边跑开一边说道:“我不吃烤蟑螂,烤蛀木虫还差不多。”
小文笑着说:“等下次回老家的时候,你把家里大门的那一条蛀木虫挖出来再烤吧。”
老家的木门、木桌里都有蛀木虫,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吱吱地蛀木,至于这么长也没有废寝忘食就不知道了,因为小文白天大都不在家。
春节厂里是有假期的,在放假之前,所有人都在赶工,就连晚上也经常要加班。
本来小文还担心着晚上加班深夜回家会有危险,没想到厂里还有两个工友和她住在同一条街上,一个叫阿春,一个叫阿兰,她们都已经结婚,阿春的老公在邮电局,张兰的老公在钢铁厂,虽然单位有宿舍分,但是他们都还和老人住在一起。
所以,最近每天晚上下班后,小文就和她们两个一起回家去。
虽然她们三个人都有手电筒,但是为了省电池,每次都只是开一只电筒。虽然没有提前说好是谁开,但是大家都很自觉的轮流开。
这一天,书记到镇上买东西,顺便到制衣厂里找到了小文,让她回村里一趟,她之前放牛的工分,现在可以领钱了。
这倒让小文觉得有点意外,没想到自己进了工厂,之前的工分还算数。
虽然她只是放牛,那工分也没有多少,但是毕竟也是原身和自己劳动的报酬,领这钱还是挺开心的。
来者是客,小文请书记到饭店里吃了一顿饭,估计也没推脱,欣然答应。
吃完饭后,小文买了一些糖果,让书记拎回去给孩子吃,另外还塞给他几张布票。
书记只接了糖果,布票却没收。
“小文,知道你有心,但是在城里生活也不容易,什么都要花钱,一切都要省着点用,叔有布票,这布票你还是留着吧。村里还有不少事要忙,我回去了,等放假你记得回去哦。”
小文点点头,答道:“等忙完这一阵,我马上就回去。”
“你奶奶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她经常向你大伯哭诉,说是你大伯母偷了她的金子,还把她养的老母鸡下的蛋给偷吃了。好在我把这事给压了下来,否则就麻烦了。她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就算是有钱人,也得低调。她如果继续闹的话,她床底下那几只老母鸡肯定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