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奴知道了,一定为溪桑小姐安排妥当。”借着这个机会,把老王爷早就训练好的人改头换面纳入三公子麾下,就算三少爷知道是经了老王爷的手,估计也不会拒绝的。
溪桑小姐临别托付的机会仅此一次,他自然会好好把握。往后再想给三公子送人,那孩子可不一定会收了。
百里芸也不认为这个条件对王伯来说有什么难的。认真地掰起了第二根手指头:“我舅母说了,钱呢,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猎哥哥只会打架,不会赚钱,这可真让人放心不下。不过没关系,我跟我二表哥说好啦,他会帮我哒。我的第二个条件呢,就是请王伯帮忙,把猎哥哥的压岁钱算一算,每隔一段时间,送到我二表哥那里去。你不要小瞧我二表哥哦,别看他才七岁,他以后一定会成为第二个江南首富哒!”
王伯愣愣与殷殷期盼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对视了片刻,猛地一闭眼,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竟然不知道如今的小孩子一个个都已经如此了得了!这样大的事儿也敢自己拿主意!还顺便连王府里的一部分主意都给拿了!
王府嫡子与江南最大的富商一旦联通了,这事儿会牵动多少人的神经,这些小家伙们恐怕想都想不到!怕是连龙椅上的那位都会坐不住了吧!
这回王伯可不敢擅自做主答应下来了:“溪桑小姐,不是老奴不答应您,实在是兹事体大,不是老奴能擅自胡为的。您也不用担心三公子缺钱。府里还有王爷和世子、世子妃呢,王府嫡子,到什么时候也不会缺了他的花用。您只管放心!”
这话,怎么说出来还是有点儿不对味啊!哪里怪怪的。
百里芸撅撅嘴,不太满意,但也没办法。她到底太小,猎哥哥又是王府的人,她的确管不了他太多的事呢。人家有人家的娘。
拍拍脑袋,算啦,她又不是前世熟女,她现在只是个年仅四岁的小孩纸!
王伯胆战心惊地唯恐这小不点儿再说出什么了不得的条件来,就见粉嘟嘟的小人儿大人样地叹了口气:“王伯,你说你连猎哥哥的压岁钱都管不了,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王伯老脸一僵。这话让他怎么接?
百里芸无奈地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王伯一眼:“那就只能换个简单点的了。”
王伯: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肿么破?
百里芸飞快地竖起两根手指:“猎哥哥以后万一犯了什么错,让老王爷生气了,你要负责让老王爷消消气,不许让猎哥哥吃亏。一个条件顶一次,算你欠我两次,怎么样?”
王伯一哽:算你狠!
中秋过去,天气仿佛被秋风一吹就凉了。转眼两个月过去,就要到李孚如赴京述职的日子。行礼随从都已经安排妥当,京中却忽然来了一封急信。
信是百里芸的母亲李氏写来的,主要的意思是和离的事出了变故,让弟弟这次进京时,先把女儿带上过去露个面,之后再把她继续送回西北。
原来,李氏下决心和离后,带着三个儿女回到京城,到了家门却不得其门而入。婆婆雀氏吩咐府里四门紧闭,只让仆人到门口传了句话,说她擅自离家,百里家不是她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地方,让她自去。
至于嫡孙和嫡孙女,雀氏也给了话,说既然当时离家时你们几个都要跟着李氏走,那就是不打算姓百里家的姓了,现在还回来干什么?好,她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两个嫡子在大门前跪够三日,可以再进门。两个丫头就滚吧,哪里来的哪里去,百里家不缺不孝长辈的外家女!
饶是李氏一路上已经下定决心面对婆婆的各种恶形恶状,还是被气得当场晕厥在了百里府门前。
李氏晕厥在门前,百里府内没有一人开门出来看看。李氏的长女百里柔也是个有脾气的,扶起母亲回了马车,扭头就率领着随行全部车马行礼浩浩荡荡直奔京畿大营!
说起来这百里柔的性子,怒起来那可是真有将门虎女的刚烈。京畿大营是她爹掌管,她也不提要进去,就把队伍一溜摆在京畿大营的正门口,一声令下让所有人都面对着营门跪下,然后教着两个弟弟跟她一起,扯破了喉咙反反复复喊两句话。
“爹――你有了小妾,是不是就想我娘死?”
“爹――你有了庶子,是不是就想我们死?”
如果说那天百里府门前的闹剧让整个京城看了李氏的笑话,那么那天京畿大营门口的齐跪哀鸣则是在十万官兵面前狠狠地扇了百里敦的脸!
百里敦从营里匆匆赶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僵的。
京畿大营门口这一闹,连皇上都惊动了,来口谕问百里敦到底怎么回事。百里敦进宫复旨的时候直接递了折子,说家宅不宁,有损军威,请求暂时卸了京畿大营的职务。
皇上也觉得他挺没出息,这一闹他也确实没脸回京畿大营带兵了,便准了。
百里敦亲自护送老婆孩子回家,门房不敢再拦,乖乖地敞开了百里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