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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基地里传来的枪声

病少枭宠纨绔痞妻 萤夏 23583 2024-10-21 23:32

  汪司铭在看到他们的眼神后,不由得愣了愣,继续说道:“但是这个办法太危险。”

   严怀宇被他吊足了胃口,却又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不由得握拳,“汪司铭,你别逼我打你哦。”

   “你打得过我吗?”汪司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带着小小的蔑视,“别忘了,当初格斗考试,你输给了我。”

   被戳了软肋的严怀宇这下炸毛了起来,“什么输给了你!那是我本来就不想待在一班,所以才故意输给你的好不好!”

   汪司铭对此只是给了他一个极其简单的,“哦。”

   “喂!你哦哦哦个什么劲儿啊,搞得我像是说谎一样!要不然咱们现在就打一场,让你看看小爷我真正水平!”

   说着,严怀宇就要撸起袖子打算和他打一架。

   “行了,现在在说聂然的事情,别节外生枝了!”方亮将严怀宇拽了回来,皱眉训斥了一番,“要打架什么时候打不行,非要挑这个节骨眼啊。”

   “就是啊,然姐的事情大过天,你们要打架到时候回部队你们打个够,没人拦。”何佳玉也皱眉说道。

   “我这是被他给逼的么,瞧他那哦哦哦的样子,一班了不起啊,哼!”严怀宇说归说,但到底还是看在何佳玉的面前上没有动手。

   他知道,聂然对于何佳玉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有多危险?”这时候李骁重新将被扯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汪司铭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头,“我觉得你们几个女兵去和聂然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出她的话。”

   对于汪司铭这样拖拖拉拉,施倩真的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聂然要是能被我们套出来,你觉得那还是聂然吗?你有办法就直说,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她的一阵见血让众人们纷纷点头附和。

   的确,如果聂然要是真的能被他们几个人简简单单的就套出话来,那也肯定是她自己愿意说的,或者说是故意泄露出来的假消息。

   真话,她从来不会轻易说出来。

   这一点李骁最有体会。

   那时候在海岛上,聂然真真假假的好几次,甚至连她都几番被骗过去。

   还有这一次,反催眠?!

   在心理医生面前她都敢耍花样,还吓得那心理医生差点自己出心理病。

   这么警惕性极高的人,连催眠都没有套出她自己心里的那些话,又怎么可能是他们几句话就能问出来的。

   汪司铭显然也被施倩的话给说中了,他犹疑了片刻后,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好吧,但我提前说明,这个计划真的很危险,特别是这个时间点执行,我们可能面临着要被从预备部队赶出去的危险。”

   赶出去?

   玩儿这么大?!

   几个人怔愣了一下。

   其中李骁的神色变化最大,她当初因为聂然的问题进过警局,导致后来她进预备部队的时候很是吃力,现在又要为聂然的事情,被赶出去……

   当初她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拿到的名额,目的就是想进一班,将来能进特种。

   这是她二十年来的梦想,为了聂然,堵上自己的梦想……这……

   李骁沉思了片刻。

   但脑海中却不自觉的回想起了在海岛上那些日子,那一幕幕的画面从眼前滑过。

   有聂然和自己商讨作战计划的,有聂然和自己坐在路边喝酒的,还有最后她跑过来救自己的。

   那每一个表情,一个细节……都让她眉头拧紧。

   倏地,李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得严怀宇他们一跳。

   李骁也不看他们,冷声丢下一句,“我去和她聊聊。”就要往外头走去。

   汪司铭急忙对她说道:“记住,和她聊天,情绪千万不要被她主导了!”

   李骁沉默地点了点头,就走了。

   她不想拿自己的梦想来做赌注,但也不想就此放弃,所以只有拼尽全力和聂然在言语上较量一番。

   李骁先跑去已经关了门的食堂后厨里,发现厨房的后门紧锁着,根本开不了。

   她不能溜门撬锁,因为这样的话明天早上一旦有人进厨房,肯定就会被发现。

   无奈之下她只能爬窗!

   还好这里的基地是暂时的,窗户上也没有做什么防盗措施,她顺着那个窗户的隙缝用东西一顶,窗户就开了。

   她趁着四下无人,偷摸地爬了进去,在厨房里头翻翻找找了一会儿后,终于在那里头找了一罐啤酒,应该是做菜时剩下的。

   反正喝酒不是目的,她拿着酒也只是想要给聂然一个气氛。

   当初她们两个人气氛最好的时候,就是在那条布满地雷的小路上喝酒聊天,所以她也只能拿这个做突破口了。

   李骁翻出窗户后,将一切回归到了原来的模样,然后带着这一罐啤酒直奔聂然的宿舍。

   整个2区里面只有聂然一个人是女兵,所以她并没有和那群男兵安排在一起,而是独立的睡在离食堂不远处的一间单人宿舍里面。

   于是,当聂然开门看到李骁冷着脸站在宿舍门口时,她禁不住扬了扬眉,“你来干什么?”

   李骁没有回答,反而从怀里掏出了那一罐啤酒,问道:“喝酒吗?”

   聂然的视线落在那罐啤酒上,勾起一抹笑,堂堂预备部队的尖子生跑食堂去偷啤酒。

   这戏做的也真是够足的。

   “作战时间喝酒,你也不怕安远道知道了把你踢出预备部队。”她似笑非笑地靠在门框上看着李骁,“咱们的尖子生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看到这里大雾缭绕,就想起了海岛那里,一模一样。”

   聂然不为所动地笑了笑,“所以想用往事来打动我啊?”

   “你会那么容易被打动吗?”李骁神色平淡地问。

   聂然耸了耸肩,“你觉得呢。”

   “能进去么?”李骁指了指她的房间。

   聂然想了想,然后侧了侧身示意她进来,然后关上了宿舍的门。

   “提前先说好,我额头有伤,不能喝酒,这是你教的。”

   李骁刚坐下下来,听到这句话后,嘴角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你记得倒是清楚。”

   那天在海岛上,她看聂然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难得多嘴的提醒了这么一句。

   可也就是这么一句话,才有了后面的那些让人深刻的交谈。

   聂然坐在了她的对面,姿态闲适,“没办法,脑袋太聪明。”

   “嗯,这点我同意。”

   李骁似有意似无意地赞同,让聂然笑意微滞,她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直截了当地道:“单纯喝酒我欢迎,其他免谈。”

   李骁拉开了易拉罐,喝了一口,接着道:“只要你不能拿枪的原因不是我,你回不回来我无所谓。就像你说的,我没欠你人情。”

   哟呵,以退为进,这一招高啊!

   啧啧啧,这个李骁几个月不见,嘴皮子功夫好了不少啊。

   聂然不动神色地调侃着道:“你什么时候也怕欠人情了,你不是向来战友大过天的么?”

   李骁见她说到战友这两个字,不由得接着她的问道:“那你是战友吗?”

   哈哈!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聂然在心里简直要笑出声来了。

   她不过就是故意喂李骁一个诱饵,这家伙就上钩了。

   刚还想她以退为进玩儿的很高明,才一句话就破功,想和自己打感情牌也不是这么直白地打法啊。

   聂然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李骁一怔。

   不是?她竟然说不是?!

   “那他们和你海岛上那些日子的同进退,都只是一场梦吗?”她眸色微沉,带着些许的寒气。

   聂然像是没有看到她微变的气息,点头道:“是啊,一场噩梦。”

   “噩梦?”李骁握着啤酒的手指渐渐收紧,冷厉之色渐渐浮起。

   那一群人对聂然的崇拜和喜欢都来源于那一场战役,就连她自己对于聂然的改观也来自这一场战役,可最后竟被聂然称为是一场噩梦!

   “难道不是吗?差点就要死了,不是噩梦难道是美梦?”聂然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触到她的逆鳞了,让她这么的生气。

   但她的确没有说错,那真的是一场噩梦。

   没有那批地雷,他们这群人现在已经被那群海盗砍断四肢丢下海岛喂鲨鱼了。

   李骁手里的啤酒罐子已经开始渐渐有些变形了,可她还是沉冷着声音继续问道:“海岛的战役是一场噩梦,那严怀宇他们呢,又是什么?”

   是什么?

   朋友?不是,她没有朋友。

   战友?不是,她从来不相信这种东西。

   陌生人?也不是吧,她知道这群人的名字。

   想了半天后,聂然有了一个最为准确的答案:“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然而就是她这个答案,让李骁眼神一冷,彻底将啤酒罐子给捏得变了形。

   “陌生人?可就是那群你所谓的陌生人和你在海岛上生死与共的!”李骁冷声地提醒,她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只能说大家的想法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目标一致罢了。”显然聂然对于那句同生共死颇为不屑。

   这下,李骁真是被气着了。

   聂然她居然否定了一切!

   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给否定了,就好像她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外人,在看着他们这一群人自娱自乐,偶尔在旁边给予一声嘲讽。

   李骁一瞬不瞬地盯着聂然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一般。

   ——情绪千万不要被她主导!

   电光火石之间,汪司铭的那一句话突然冒了出来,让她心头一跳。

   她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原来聂然是故意的,她这是在逼自己生气离开!

   “嗒——”啤酒罐被李骁放在了桌上,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在这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的突兀。

   聂然眉梢轻挑起,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起来。

   有趣!

   明明已经愤怒到极点,怎么忽然间又平息了下去了呢?

   这个,乔维应该教不了。

   只有……汪司铭!

   聂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良久后,李骁眼底的寒气慢慢退了下去,才说道:“别人都说我冷,可真要论起来,聂然你比我更冷,也更绝。”

   表面上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甚至让人觉得倍感亲近,但一到关键时刻那种狠绝就会立刻暴露出来,让人心惊!

   “能被你夸奖,真是我的荣幸。”聂然笑了笑,并没有计划落空后的失落感。

   第一局,平局。

   现在,开始第二局。

   李骁恢复了些许的镇定后,再次开口问道:“既然你那么不喜欢部队,那为什么当初要来部队。”

   “那你呢。”聂然双脚交叠在一起,单手撑着下巴,悠悠地道:“就像是你对冯英英根本不是出于战友情,朋友情,甚至一旦威胁到你离开部队,你就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巴掌,为什么她死了,你却那么的纠缠不休呢?”

   李骁一愣,冯英英这三个字就好像尘封了多少的记忆一样。

   现在被聂然忽的一下提及,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不明白,聂然为什么要突然间在这时候提起冯英英这个人,但还是依言回答道:“因为我不能让一个人无辜枉死。”

   “除了这一点呢?我看当初在新兵连你和她的感情并不怎么好,但却能让她仗着你的名号为所欲为。”

   关于冯英英,聂然一直很不明白。

   李骁为什么可以如此纵容她。

   除了那一次把她溺死之外,其他时候基本上都默认了冯英英的所有的小动作。

   半响过后,李骁这才说了出来,“她……救过我。”

   聂然顿时明白了过来。

   救命之恩啊,怪不得呢。

   欠下这么一份情,的确是不怎么能还得清。

   “不过……”聂然食指无意识地叩动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你确定她不是设计完你,再救的你?”

   她的这一席话震得原先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李骁立刻抬起了头。

   眼底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讶。

   设计?

   这怎么可能呢!

   李骁下意识地摇头。

   这个猜测实在太过大胆,也太过匪夷所思。

   聂然见她那么抗拒,有意无意地说道:“我也是随便说的,只是觉得你能力比她高出不知道多少,她救你?呵呵。”

   最后那短促的声音充斥着一种讽刺的意味。

   李骁垂眸,眉头死死的拧紧。

   她虽然不想相信,但是心里又隐隐觉得聂然说的没错,当时自己刚进新兵连,和谁都不熟悉,冯英英却敢拼着命来救自己,不是很奇怪吗?

   “人都已经死了,一切没意义了。”她强忍着心里纷乱的思绪,平淡地说道。

   聂然坐直了身体,无谓地摊了摊手,“只要你过得去这道被人算计的坎,我无所谓啊,反正不是我被算计。”

   她这话一出,无疑是加重了李骁心里的阴影,扰得她已经没有再来质问自己的心情。

   看着李骁拧得死紧的眉头,聂然微微一笑。

   第二局,她胜。

   说真的,他们怎么会选择让李骁来做说客的,这也太失策了吧。

   李骁在军事上是尖子生,但嘴皮子真的不行,她没有这种天赋。

   应该派乔维或者汪司铭来才对啊。

   “行了,时间已经很晚了,酒也被你洒得差不多了,赶紧回去睡觉吧。”聂然起身想要替李骁去看门。

   却走到半路,被李骁抓住了手。

   聂然看她还低着头,那只手却紧紧地抓着自己,不禁眉头轻锁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她冷声道:“我知道我骗不了你。”

   嗯,挺有自知之明。

   聂然微笑着。

   “但,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骗自己下去吗?”李骁慢慢站了起来,从腰间将一把黑色枪支拔了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聂然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然后彻底消失在了嘴角,她冷着脸色看着李骁道:“你该走了。”

   这次她是用命令的语气在下逐客令。

   “我不相信你怕模枪,你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模枪。”李骁笃定而又沉冷地道。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怕。”聂然面色罩着寒意,甩开了她的手。

   “你怕?你杀了那么多人,你现在和我说你怕?简直就是个笑话!聂然,你天生就是握枪上战场的命,你逃不了的!”

   逃不了的……不的了……的了……

   那四个字像是戳中了聂然的软肋,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眼底渐渐腾升起了一股寒翳之色,手握紧成拳,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请你离开!”她一字一句地咬牙道。

   李骁神色也冷锐如芒。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双方在僵持了一分钟后,李骁才面露寒色地转身离开了。

   聂然像是脱力地坐在了位置上的,神情紧绷着,好像下一秒就会失控一样。

   难道这真是她的宿命?

   不,不是的!绝对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她那异样的神色才慢慢散去,恢复正常。

   而另一边的李骁也同样沉着阴寒的脸色走在了回宿舍的路上。

   站在路边已经很久的严怀宇他们一看到李骁走出来后,连忙跑了上去,满是希冀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聂然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骁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汪司铭,冷冷地道:“汪司铭,执行你的计划!”

   “谈崩了?”汪司铭皱眉。

   李骁寒着脸色,沉着声音道:“我一定会让她拿枪的!”

   这时候的李骁已经完全被聂然挑起了胜负欲,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让聂然拿枪。

   汪司铭看李骁那副愤怒到冲破理智的样子,还是提醒了一句,“但这个计划真的挺危险的,一经发现,很有可能会被退出部队。你确定要赔上自己的军途?”

   “嗯!”李骁肯定地点头。

   这么不理智的李骁,所有人都还是第一次看见。

   也不知道聂然到底说了什么让李骁变成这幅样子,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能把李骁气成这个样子的,当今也只有聂然了!

   ……

   深夜,基地里一片安静。

   春末最后一波料峭寒风吹过,漆黑的天幕上没有一丝光亮,如同黑色的丝绒遮盖了这一方的天地。

   基地的一栋主要大楼里还有两三点的光亮。

   重要的几个站岗的地方警卫员不知为何人都不见了。

   黑夜之下,一个人倏地犹如鬼魅一般快速闪过,悄无声息。

   “喀”轻微的声音响起。

   躺在床上的聂然顿时睁开了眼睛,那清醒的模样好似完全没有入睡过一样。

   有人!

   难道有敌人潜入?

   聂然立刻警惕了起来,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那扇门正慢慢地被推开,那动作非常的缓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

   如果不是聂然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很容易会错过。

   聂然觉得应该不是敌人。

   有哪个敌人会钻这种偏僻小屋子。

   不是敌人,那会是谁呢?

   聂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心里凝出了一个冷笑。

   不管是谁,敢撬她的门,就是在找死!

   过了漫长的一分钟后,聂然感觉的到那个人已经成功闪身进屋了。

   那个人并没有因为进屋而轻松下来,反而小心谨慎地走到了聂然的身边,“窸窸窣窣”了一阵细微衣服摩擦声响起。

   随后就听到“喀喀”两声音。

   聂然心头一凛!

   那是拉开枪械保险的声音!

   有人要杀她!

   在这个认知形成的那一瞬,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并且从床上一跃而起。

   那双黑眸此时带着浓浓的煞气,浑身带着肃杀之气,但嘴角却缓缓的荡漾起一抹笑。

   “杀我,你倒是挺胆大。”下一秒,聂然以一种鬼魅的速度扑身而去。

   那个人一愣,随后急速往后退去。

   聂然对于要杀死她的人,她从来不会留情,手法毒辣刁钻,也极其的快,没有在部队时和人打斗时那么轻松,完全都是杀招。

   不过那人似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每一拳都实打实的很。

   两个人在狭小的宿舍里打斗了起来,两道身影难解难分。

   那人似乎是想速战速决,再打了一个回合后,就抬手想要给聂然一枪。

   聂然瞳孔微缩,双手撑着桌子和床沿,一个利落仰身,顺势一脚踢翻了那人手里的枪支。

   随后一个干净利落的翻滚,将枪支拿在了手中。

   那人见情况不妙,转身就想要从窗口跳下去,结果被眼疾手快的聂然一把抓住了衣领,一个用力,就重新的拖拽了回来。

   聂然反手压制着那个人,另外一只手上枪正顶着那个人的脑袋。

   “敢进我房间偷袭,我还真想看看你的尊容。”她冷笑着,用枪将那个人的帽子一挑,李骁的那张脸赫然暴露了出来!

   聂然一愣,“你要杀我?”

   她的神色再次冷了下来,眸子里慢慢的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李骁被她压制在那里,冷冷地道:“你不是说你不能握枪的吗?”

   她的视线还定格在聂然那只握着枪的手。

   聂然被她的执着真是打败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如果扣扳机,你就死了。”

   “你不敢,因为你怕。”李骁挣脱开她的手,站直了身体。

   聂然危险地眯了眯眼眸,“你挑衅我。”

   李骁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枪支,“我不是挑衅,我说的是事实。”

   却不知为何,就在这时候,“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惊得原本寂静无声的基地里,瞬间沸腾了。

   警报器的声音不断地响起。

   “我靠,怎么会有枪声?!”站在外头正和那几个站岗的2区士兵聊得起劲的严怀宇听到那一声枪响后,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后便忍不住爆了一句粗,朝着聂然宿舍方向跑去。

   “怎么回事?!”

   “哪来的枪声!”

   几个站岗的士兵立刻提高了警惕,跟着严怀宇跑去。

   其他何佳玉他们几个人在听到枪声后,也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齐齐跑向了聂然的宿舍。

   基地内一栋栋的宿舍楼层全部亮起了灯,所有人下楼后看到严怀宇他们拔腿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后,也纷纷跟了上去。

   正在办公室里的安远道在听到枪声的时候也急忙下楼,看到一群群的士兵朝着一个点跑去后,他也快步跟了上去。

   只见那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一栋楼下。

   安远道费力地挤开了那群人,却看到正站在最中间的严怀宇他们几个人正要往上跑去。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皱眉地问道。

   “救人!”严怀宇神色焦急地催促着他。

   “哐当——”突然,楼上再次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那声音响的让楼下的人不禁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上去看去。

   安远道这下也顾不得其他了,推开了这几个人,几步一跨地往楼上跑去。

   严怀宇他们几个人一看安远道都跑上去了,当即也跟了上去。

   只是一脚,安远道就把那扇门给踹开了。

   眼前的景象吓下了他一大跳。

   屋里面乱得就像是台风过境一般,杂乱不堪就算了,李骁居然手里拿着枪指着聂然,聂然一副错愕惊吓的表情站在对面。

   “你们在干什么!”他忍不住地冲着她们怒吼了一声。

   身后严怀宇他们几个人在看到这番场景后,严怀宇忍不住爆粗了起来,“靠,李骁这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拿空枪吓唬人的嘛?!”

   “唬人?拿枪唬人?!”安远道怒目欲裂地瞪着身边的严怀宇,接着愤怒地喊道:“你们几个,跟我去办公室!”

   聂然和六班的那群人,以及一班的汪司铭和方亮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跟着被叫了过去。

   办公室内,安远道把办公桌敲得砰砰作响。

   “你们可真厉害啊,大晚上不睡觉,玩枪是吧?”

   严怀宇他们一字排开地站在那里,沉默不言。

   “你们还有没有纪律了!竟然敢私下偷袭,还对战友开枪!疯了吧你们!现在什么时候,马上就要作战了,你们当出来旅游啊?!”

   那群人头一回没有顶嘴,而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说话啊,这会儿变哑巴了!”安远道怒目而瞪这他们,脸色难看得几乎已经彻底黑了。

   严怀宇双手背在身后,小声地道:“我们只是想测验一下……”

   “测验?测验什么!拿枪来测验?!万一真伤到了,你们打算怎么办,以命抵命吗?敢对战友开枪就这一条,也足够你们离开部队了!”安远道愤怒地冲着他们大吼着。

   “这件事是我想的,要罚就罚我一个吧。”汪司铭从队伍里站了出来,将所有责任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

   安远道气得血液直往脑袋上冲,这家伙可是自己最看重的得意门生啊,竟然有一天也会做出这种事情,匪夷所思,简直匪夷所思!

   站在旁边严怀宇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汪司铭你这时候当什么英雄。”

   “枪是我的,我负主要责任。”李骁这时候也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严怀宇看着他们一个两个抢着负责,搞得自己好像很没担当的样子,“搞什么啊,没有我给你支开人,哪有你的事情啊。”

   “怎么,听起来你好像还很得意啊?”安远道阴测测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严怀宇摊手,“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我把人赶走,也就没有后续的那些事儿,所以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在我。”

   “其实我也有份。”

   “我也有。”

   安远道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更加恼火了起来,“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个都争着抢着是吧,当我给你们颁奖啊是不是?抢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别啊,这几个女兵都是无辜的。”严怀宇替何佳玉他们开脱着,“她们可什么都没干啊。”

   安远道又瞪了他一眼,“是没干啊,还是来不及干啊!”

   这群家伙简直昏了头了,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要是在预备部队也就算了,可问题是这里还有其他部队,这要是传出去预备部队的脸往哪里摆!

   管教不严、目无军纪这八个字就像大山能把预备部队给压垮!

   安远道沉着脸色看着他们,顺势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冲他正笑的聂然。

   这丫头满肚子坏水,也不是什么善茬。

   唉……难不成真把这些人给赶出预备部队?

   说真的,他舍不得啊。

   虽然六班的人居多,但经过这次的约定式训练,安远道发现除了本身的李骁之外,其他人的发展空间还是很大的,好好训练,不能进一班,但至少二班是完全没问题。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实际,一个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众人朝着门口一看,李宗勇和聂诚胜!

   安远道抬手敬礼道:“营长,师长!”

   “我听说有人在部队里面开枪了?”李宗勇在面对自己的兵时,并不会像私下对待聂然那样温和,说话间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安远道不自觉地低下头,语气矮了半截,“是。”

   “是谁?”

   “就这几个兵,他们偷袭了聂然,我想应该他们想考验考验聂然吧。”安远道指了指那几个人,话语里还是替他们开脱了几句。

   “什么?偷袭?”李宗勇心里头一惊,连忙看向了坐在一边的聂然,要死了这群下兔崽子们,竟然敢偷袭那小子的心肝宝贝,要真出点事那臭小子还不把群家伙的皮给活剥了!

   “有受伤吗?”李宗勇担心地问聂然。

   “没有。”聂然摇了摇头,“也不是开枪,只是枪走火了而已。”

   说完后她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站在最队伍里的李骁。

   呼……还好,没有受伤。李宗勇这才放下了心。

   他笑呵呵地对着身边的聂诚胜说道:“聂师长,真是抱歉啊,这次是我们预备部队的兵没做好,让你们部队的聂然受惊了。”

   预备部队自家人发生矛盾,那没关系,可聂然现在已经是2区的了,那就事关两个部队之间的问题了,他必须要给聂诚胜道歉。

   聂诚胜对此倒是哈哈一笑,“没关系,他们本来就是一个部队出来的,这么久没见了,切磋切磋也是理解的,我相信他们肯定心里有数的。”

   “再有数也不能对战友开枪,该罚的还是要罚。”李宗勇面色严肃地训斥着。

   聂诚胜摆了摆手,“算啦,我倒觉得少年英雄四个字在预备部队体现的是淋漓尽致,要是在咱们部队,谁敢用枪直接切磋,艺高人胆大嘛,没事没事的。”

   他一边笑着,一边又恨铁不成钢地扫了几眼聂然。

   这次预备部队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显然也不相信聂然会不敢开枪这一事情。

   听在场的那群人说,聂然当时被指着抢一动都不敢动,整个人都吓傻了。

   这话听得实在是让他觉得丢人!

   “虽然聂师长不介意,但你们这次的确是做错了,聂然,这几个人交给你处置。”李宗勇对着聂然说道。

   聂然摇了摇头,“不用了,预备部队的兵做错事,就应该交给预备部队的教官来罚,我一个小小的炊事兵可没这资格。”

   “那你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以防安教官手下留情。”

   李宗勇说完后,也就离开了办公室。

   聂诚胜连忙跟了上去,这回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聂然,那感觉好像多看几眼就像是玷污自己眼睛一样。

   聂然自然是发现了这一点,她聂诚胜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淡笑。

   这次严怀宇他们闹腾的这么大,惩罚是肯定的了,不然无法向这么多的士兵交代啊。

   极限越野五公里、腹部绕圈、以及最后也是最痛苦的练蹲姿!

   别看练蹲姿就静静地半蹲在那里没什么动静,其实它的惩罚力度比前两个还要猛。

   每个人在没有扶手的情况下身体正直蹲着,其中一条腿笔直地抬起,腿部必须绷成一条直线,身体和腿呈L的形状,连续保持三个小时,接着再换腿。

   那原先发僵麻木的腿部一动弹后,这酸爽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根本和那些体能惩罚不能成正比。

   聂然就这样坐在训练场地上,陪着安远道看着那群人来回三项不间断的交替着。

   在看他们枯燥重复两轮后,聂然无聊地实在忍不了了。

   “那个,安教官挺我相信你的,你盯着就成了,我回去睡觉去了。”

   但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安远道重新给抓了回来,“这可不行,营长命令你监视他们的惩罚。”

   “可我明天还要做早饭啊。”

   “那也没办法。”安远道一副正经严肃地脸说道。

   聂然气结,“我说,你这到底是罚我呢,还是罚他们?”

   “我是个兵,我必须要听命令,你就忍忍吧。”

   面对安远道的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聂然只能傻坐在来直到天际线泛起了鱼肚白。

   六点,准时起床号一响,士兵们从宿舍里一个个跑了下来,在看到严怀宇他们站在那里罚蹲姿后,都一个个小声地讨论了起来。

   “昨天你听到了没,那一声枪声。”

   “听到了听到了,好响啊,就是可惜我下来之后人都散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当时在场,我亲眼看到预备部队的兵朝着聂然开枪!厉害不厉害!”

   “啊?不是吧!昨天上午不是还各种为聂然说话吗?”

   “谁知道啊,估计是演戏来着吧。”

   那些人窃窃私语地路过严怀宇他们面前,偶尔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对着那几个人指指点点着。

   “都已经一晚上了,可以了。”聂然实在没兴趣被人像个动物似的观赏着,“我知道你是在不爽我,折腾我一晚上了,够了没啊,安教官?”

   “我什么时候折腾你了?我明明是在惩罚这些兔崽子们。”安远道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还蹲在地上的那几个人。

   “得了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啊,赶紧让他们起来吧。”聂然不耐烦地催促着。

   “听到没,2区部队的聂然宽宏大量,不计较,起来吧。”安远道连刺带挖苦地嘲了聂然一顿后,这才放人。

   聂然听到那话后,轻笑了一声,摇头正打算走时,李骁却从后面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冷着声音问道:“真的只是走火吗?”

   那把枪她带在身上那么久从来没走过火,结果被聂然碰了一下就走火了。

   而且还是在她手上的时候走的火。

   这实在太巧合了!

   对此聂然也不否认,浅笑地道:“你偷袭我一次,我算计你一把,我们扯平了。”

   本来呢,她是没想利用李骁他们的。

   可结果这些家伙们不死心,非要送上门。

   那索性,她就利用李骁他们的试探和测验彻底的坐实了自己不敢模枪,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的事实。

   这样聂诚胜也就彻底对自己死心了。

   她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昨晚聂诚胜看自己像是在看耻辱的眼神。

   “你会后悔的。”李骁沉默了片刻后,冷冷地说道。

   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决定。

   聂然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笑了起来,“其实我不能模枪你应该高兴才对,因为我不能模枪,等于前途已毁,那你再也不用怕我会对预备部队心存不轨了。你为什么会反而逼我去模枪呢?是舍不得我才这样失控吗?”

   李骁神色一怔,眼底似乎有各种情绪齐齐涌动了起来,要将她的心神吞噬。

   她强压着心里头的的异样,对聂然说了四个字:“自作多情。”

   接着转身就直接离开了。

   其实在很多年之后,当李骁想起这天时,觉得聂然说的不完全对。

   她不是因为舍不得而失控,而是因为失望。

   一个曾经和她并肩作战的人,一个难得可以让她称之为欣赏的人,居然有一天沦落成为了只会拖地擦桌子的炊事兵。

   原本握枪的手变成了握菜刀的手。

   这让她如何不生气,不失控。

   也或许是在那个时候,她彻底正视了自己欣赏聂然这一事实。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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