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元忆未死,冬雪从元忆的心口处夹出六只蛊虫,父皇看到后大怒要彻查,紧接着母后下令封禁皇宫。不管是何人,只要沾手了蛊虫,都能查出来才是。”
“可就在此时,容非在杨贵人宫中搜到元瑞的腰带和汗巾,宫妃与外男私通,这是大罪。再紧要的事情,我母后都会先将此事查清,而父皇大盛怒之下杀尽琼华殿所有奴才。”
“琰琰你这么一说,所有事情诡异之至。”宁毅说。
“是诡异,但如今当事人皆死,而所有疑点都在杨贵人身上,死无对证。即使父皇心中有疑虑,接下来要再查,艰难之极。”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深知布局心机之缜密,心肠之歹毒。
“不过此事还是有疑点,要推算出凶手是谁,也不是不可能?”静平说。
“琰琰你觉得凶手是谁?”宁毅问。
“今日我回宫时,遇上了容非,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杨贵人中午根本没有在宴春阁,为何会先搜琼华殿呢?他说因为杨贵人是西蜀送的美人,最有嫌疑。”
宁毅:“他这么说也对,若是我搜查皇宫,想到杨贵人是西蜀送的美人,自然也会先搜琼华殿。而且以我对容非几次接触了解,他行事磊落,不会跟后宫如此污脏之事扯上关系。”
静平道:“小九哥哥说到最紧要之处,要先搜琼华殿,就得先想到杨贵人是西蜀送的美人。若是未查此案之前,小九哥哥可知道杨贵人是西蜀送的美人?”
宁毅摇头:“我在东安城时间甚少,你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了。”静平道,“今日我初听他回答,也没觉得不妥。待我仔细一想,他的回答十分不妥。”
“容非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在宫中当差,也极少会出现在后宫宫宴之中。之前你查封品月坊时还说,他是品月坊背后的老板。他自小喜欢音乐词曲,厌恶官场作派。他做父皇的御前侍卫不足一月,母后让他搜查后宫,若没有人告诉他杨贵人是西蜀送的美人,他理应不知道才是。就算知道,也应该先从今日出现在宴春客的宫妃中查起才是。”
宁毅听静平这么一说,猛的回过神来,觉得很有道理。
“今日是杀元忆之人其实形势十分凶险,稍有不慎便会惹火上身。而其中最关键的一步,便是引容非先去搜查琼华殿,让杨贵人和元瑞一事曝光在父皇和母后眼皮之下。这关键一步在容非身上,又有谁能引导容非呢?”
宁毅听着已若有所觉,容非是极聪明之人,不会轻易受人左右。能影响他的人,必定是他至亲的人。
“琰琰心中是否已经有答案?”
“容非是当事人,他只要将今天所有事情在脑中过一遍,我这些推论,他一样能想到。所以我让秋风去做一件事,等秋风回来,就有答案。”
二人正说着,秋风回来了,她一回来自然就跟公主复命。
“傍晚我看到容公子跟驸马爷在宫门品分手后,他并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去了大皇子府。”秋风一进来便说自己跟踪容非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