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只能选自己的儿子
第632章 只能选自己的儿子
杏眸中漾起复杂又矛盾的神情,叶素雪抓着毛巾的手慢慢收紧。
坏坏知道了叶泽川的能力,如果她将这件事告诉她的父母,那么自己苦苦隐瞒了七年的努力将化为泡影。
也许到时候不仅是叶岛的那些人,甚至连坏坏的父母也会视叶泽川为眼中钉,那么自己和儿子的性命堪忧!
望着手中半湿不干的擦头毛巾,叶素雪又将视线落在坏坏那截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上。她的脖子很细很嫩,自己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就可能让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坏坏,你父母知道你来这里吗?”叶素雪深深吸了口气以平复内心的翻腾,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
不过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她抓着毛巾的手指关节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白,连嗓音也微微发着颤。
不过坏坏正低着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动作。
“他们都不在。”坏坏摇摇头,撇了下小粉唇继续说道,“幸好我在路上遇到泽川哥哥,他把我带回来这里。”
“这么说,没有人知道你们来这里,对吧?”叶素雪为了确定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的行踪,又追问了一句。
“嗯!”坏坏诚实地点点头。
太好了!既然没有人知道她来过这里,那么哪怕她突然失踪也不会有人会怀疑到他们母子的身上。
在听坏坏提及凝冰术的时候,叶素雪便动了杀机,如果放她活着回去,那么叶泽川的秘密势必会被泄露出去,他们母子以后将提心吊胆永无宁日。
可是,这个小女孩那么可爱那么天真,自己真的忍心下手吗?真的就这么残忍地结束她幼小鲜活的生命?明明这个小女孩什么也没有做错!
不!不能动恻隐之心,小孩子没有保密的意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说露嘴!
灭口吧!只要这个小丫头从世上消失,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反正他的父亲都不在,只到处理得当,还可以把凶手的嫌疑推给那些对族长之位虎视眈眈的人。
不仅解释了眼前的小麻烦,还可以趁此机会替叶铭晋报仇!
一箭双雕!
想想叶铭晋,当年他做错过什么?他们母子又做错过什么?为什么他们要经受生离死别?要过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
叶素雪的脑海中,有两个念头在激烈地碰撞着撕扯着。
眸底闪过一抹挣扎,叶素雪犹豫良久,终于狠下心肠准备对坏坏下手。谁知她刚绷紧毛巾,叶泽川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母亲!”
他正好看到叶素雪将毛巾举过坏坏的头顶的一幕,脸上神色猛地一变,他大步冲了进来。
叶素雪在听到儿子的声音时,手上动作一僵,原本硬起的心肠瞬间瓦解得彻底。
其实,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想伤害这个无辜的孩子,然而,若让她在坏坏与叶泽川之间选一个,她只能选自己的儿子。
当年要不是为了抚养儿子,为了看着他平安地长大成人,自己早就追随叶铭晋殉情而去。
叶素雪也顾不得许多了,即使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事十恶不赦,也只能咬牙做下去。
“母亲!”叶泽川换好衣服在外面左等右等也不见母亲和坏坏出来,便想催她们快一些,却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如此惊悚的一幕!
他无法想象母亲竟想对坏坏下毒手!如果他再晚几秒钟进来,坏坏岂不是已经……
叶泽川停在她们面前,稚气的脸上带着凝重、沉重以及失望的神色,他淡粉色的嘴唇紧抿着,似乎在隐忍着。
“小、川?”叶素雪挣扎了那么久才狠下心要杀掉坏坏灭口,没想到竟被儿子撞了个正着。她的手依然还停在半空中,杏眸中满是惊慌失措。
现在她要怎么跟儿子解释?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心肠歹毒的母亲?
但其实,如果不是她迟迟下不了手,坏坏就算有九条命现在也该去阎王殿报到了。
叶泽川没有理会她的叫唤,只是二话没说夺下叶素雪手中的毛巾。
坏坏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命悬一线的危机,见他过来,弯起漂亮的大眼睛:“泽川哥哥,等一下哦,我的头发就快要擦干了。”
“嗯。”叶泽川闷声点了下头,当事人完全不知情,差点成为杀手的又是自己的母亲,他自然不好说什么,只得淡淡接道,“时间不早了,坏坏,我送你回去。”
“可是泽川哥哥,你也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呀!”落水后,他把坏坏带回家来就是因为不知道入住蓬莱院的五位贵客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你住问柳居。”叶素雪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低头对依然趴在自己腿边的小女孩说道,“我正好要把做好的饭菜送过去,坏坏,你跟我一起走吧。”
“好啊好啊!”坏坏拍着小手开心地弯起大眼睛,脸上笑容灿烂得耀眼,“我一回家就可以吃到饭饭啦!”
“我陪你们一起去。”叶泽川生怕自己的母亲在路上又做出什么对坏坏不利的事,连忙说道。
叶素雪知道儿子这么做的意思,被儿子这样防备着,她只觉得心头堵得厉害。
不过,她只是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并没有反对。
完全没弄明白处境的坏坏听说他也会送自己,当然很乐意。
等叶素雪用竹制食盒将饭菜装好,他们三人就一块往问柳居而去。
一路上,坏坏不停地问东问西,听着她稚嫩的童音,叶素雪忽然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一时糊涂,居然想对如此可爱的小孩子下毒手?
幸好儿子及时出现阻止,要不然她恐怕会为此内疚痛苦一辈子。
“小川,刚刚我……”坏坏被路边的兰花吸引了注意力,叶素雪觉得趁此机会很有必要把刚才卧室里的事情解释一下。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儿子,她正要接着往下说,却又语塞得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她只感觉心口越来越重,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