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万涛不敢退,概因一退之下,城门不保还是小事,他自己怕也得被张彪斩杀当场,所以他只能进,张彪同样不敢退,概因他若是退了,全军的士气也就泄了,兵少之际,一旦被辽东军缓过了气来,大好之局面必将丧失无疑,故而他也只能进,双方各不相让之下,两柄大刀自也就毫无花俏地撞在了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声惊天巨响,火花四溅中,二将都被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得接连向后
踉跄了几步。
“啊哈!”张彪的力量原本是比万涛要略胜过一筹的,只可惜他先大战了一场,又有伤在身,一身力量明显打了折扣,这一记硬碰下来,竟是不曾占到丝毫的便宜,张彪登时便急得眼珠子都泛了红,无他,守军从城
中调兵远比幽州军翻城墙而入要便捷了许多,而今之计,也唯有行险一搏了,只见张彪脚下方才刚刚站稳,便即再度狂吼着飞扑上前,一刀如虹般地斩向了万涛的肩膀。
“受死!”一记硬碰下来,万涛自觉并不吃亏,忐忑的心也就此安定了下来,待得见张彪再度狂冲而来,万涛也自不以为意,同样咆哮了一声,一个大步蹬出,手一扬,也是一刀狠命劈出,这就打算再跟张彪来上个
以硬碰硬,欺的便是张彪有伤在身。
“铛!”一声脆响中,两柄大刀再度交击,可结果却完全不似万涛所想的那般――张彪那看似凶猛无俦的一刀居然并未附上多少的力量,两刀只一对碰,张彪手中的大刀便已被撞得飞上了半空,而万涛用错了力的情况下,身形不由地便往前倾了去,这都还没等他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张彪身形一闪之下,人已若鬼魅般从其身旁一掠而过,原本空着的左手中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借着前冲
之势,只反手一划,便已将万涛的喉管连同大动脉一并切开。
“嘶、嘶……”
鲜血狂飙而出之下,万涛的眼珠子顿时便瞪得个浑圆,伸手下意识地便要去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可惜不过是徒劳而已,其魁梧的身子晃动了几下之后,最终还是不甘地软到在了地上。
“快,打开城门!”将乃是兵之胆,辽东军上下本就处在惶恐不安之中,再一看万涛都已战死,原本就谈不上有多高昂的士气瞬间便彻底垮塌了下来,再被幽州军这么玩命地一冲,呼啦啦地便沿着长街溃逃了下去,一见及此
,张彪也自不曾率部狂追,稳住了城门附近之战局之后,紧着便呼喝了一嗓子。
“咯吱吱……嘭!”随着张彪一声令下,众幽州军将士们立马轰然应诺而动,不多会,但听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中,险渎城的两扇厚实城门便已被幽州军将士们合力从内里推了开来,不仅如此,城头上吊着的吊桥也已是重
重地砸在了护城河的对岸。
“跟我来,进城!”
这一见城门已然洞开,早已待命多时的赵云立马便来了精神,大吼了一声,率三千骑兵便高速冲了起来,有若旋风般直向城门处狂飙而去。
“冲过去,夺回城门!”
几乎就在赵云所部启动的同时,长街的远端处,旌旗招展中,阳仪已率三千骑兵、两千步兵杀到,这一见城门赫然已洞开,阳仪顿时便急红了眼,大吼了一声,一马当先地便舞刀向张彪等人杀了过去。
“盾刀手上前列阵,挡住了!”
张彪此际并不清楚赵云所部是否能及时赶到,然则为确保万一,哪怕明知道以步军上前结阵阻敌必遭重创,他也自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嘭……”幽州军的步军盾阵虽算是严实,可在没有长矛兵配合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挡得住狂飙突进的辽东军骑兵之冲击,两下里只一个对撞,幽州军的盾阵便已被冲撞得个七零八落,不少士兵连人带盾都被撞成
了空中飞人,惨嚎声四起中,战损无算,可却成功地减缓了阳仪所部的冲锋速度,为己方骑军的赶到争取到了最宝贵的一瞬间。
“老贼休狂,常山赵云在此!”
就在阳仪率部大肆屠戮幽州步兵将士之际,赵云终于率部从敞开的城门处冲了进来,这一见阳仪大刀狂挥地斩杀着己方士兵,赵云当即便怒了,一声断喝之下,策马便向阳仪杀了过去。
“杀!”
这一见幽州骑军已然入了城,阳仪的心顿时便已沉到了谷底,可依旧不打算就这么认了栽,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拍马舞刀便迎向了赵云,试图以自身之武勇力挽狂澜于即倒。
“哈!”
见得阳仪鼓勇来战,赵云的眼神立马便是一凛,一声大吼之下,双臂连振,于瞬息间便连攻出了七枪,有若狂风暴雨般将阳仪连人带马都罩进了其中。
“哎呀!”阳仪的武艺其实相当之不错,足可达到吕旷那等档次,往昔也自没少于战阵上单挑斩将,奈何这等不错拿到赵云面前,显然有些不够看,尽管他拼命舞刀招架,也确实接下了赵云五枪,可余下两枪却是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好在阳仪反应足够快,塌肩缩头之下,倒也不曾受伤,只是头盔以及肩头的虎头铠却是不免都被挑飞了开去,一见势头不对,阳仪的心顿时便慌了,哪敢再战,趁着赵云收枪的空档,
赶忙一拧马首,急速地便混入了乱军之中,不管不顾地掉头就逃。
“老贼休走,留下头来!”
这一见阳仪要逃,赵云又岂肯善罢甘休,连出数枪,将几名疯狂冲将过来的辽东骑兵挑杀当场,而后拍马便率部直冲进了乱军之中,一路狂杀地死追着阳仪不放。
“撤,快撤,走东门!”听得身后惨叫声暴响成了一片,阳仪当即便被吓得腿肚子直发软,根本不敢回头再战,甚至连城守府都不敢回,领着乱兵沿着长街便拼命向东门方向狂逃不已,惶惶然有若丧家之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