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铛!”面对着张辽这么记阴招,赵云哪敢有丝毫的大意,忙不迭地一扭腰,双臂顺势一沉,手中的亮银枪斜着便是一颤,总算是勉强以振劲强行封开了张辽的挑击之势,只是如此一来,先手便落入了张辽的手中
。
“铛、铛铛……”张辽可不是啥心慈手软之辈,一招抢到了上风,下手自是不会有丝毫的容情,一招快似一招地狂攻个不休,攻势之猛,当真有若狂风骤雨一般,饶是赵云武艺超人,一时间也自难以扳回先手,不得不拼尽
全力地见招拆招着,密集的撞击声有若打铁般狂响不已。
“不要乱,跟我来,挡住贼军!”有了张辽的援手,曹仁总算是从惊慌失措之状态中回过了神来,这一见幽州铁骑的冲锋势头渐缓,以其之老道,自是不会错过了这等翻盘之良机,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挥枪便率身旁的百余亲卫悍然向已
分成数支小队冲杀着的幽州铁骑冲了过去。正所谓将是兵的胆,曹仁这么一发狠之下,正自慌乱不堪的曹军将士也就有了主心骨,尽管逃散开去的曹军将士已是近半,可剩下的五千余将士却是陆续投入了反攻,纵使死伤惨重不已,也自不肯退让半
步,如此一来,马速渐缓的幽州铁骑也自难免有些个冲不太动了,哪怕依旧占据着主动之优势,可这等优势已然不甚明显了。
“蟊贼受死!”赵云自出道以来,战阵厮杀早已不知凡几,遇到过的强手也自不少,前有颜良、文丑,后有马超、庞德,可无论是谁,都别想在他赵云手中占到丝毫的便宜,而今居然被张辽压着狂打了二十余招,这叫赵
云又如何能忍,心火一起之下,搏命之心顿时便大起了,趁着张辽的攻势稍缓的空档,赵云愤然发起了放过,只听其一声大吼,双臂连振间,绝杀之招“百鸟朝凤枪”已是暴然轰出。
“来得好,看打!”尽管有些意外赵云的奋起搏杀,然则在自忖有着先手之利的情况下,张辽自是无惧与赵云硬碰上一回的,但听其一声断喝之下,双臂也自急速连振不已,瞬息间便幻化出了无数的枪影,这一招正是张辽的
得意绝招――八面风雨会中州!
“铛、铛铛……”
二将的枪速皆狂猛绝伦,两大强招对撞之下,无数的枪影彼此泯灭,火花四溅中,密集的撞击声暴响得有若雨打芭蕉一般,荡漾开的零星枪影瞬息间便将周边清空了一大片。
“鸣金!”
“快,鸣金!”
……赵、张二将这么一打出了真火,在后压阵的庞统与贾诩可就都有些个稳不住神了,几乎同时下达了鸣金之令,很快,两军阵中的金锣之声几乎同时暴响了起来,正自鏖战中的两军将士自是无人敢抗命不遵
,几乎同时开始了后撤,就连杀得双眼泛红的赵、张二将也自不例外。
“尔究竟是何人?”
尽管靠着最后的一招强攻扳回了平手之势,可先前被张辽压着打却是不争之事实,对此,赵云心中自是不甘已极,哪怕都已依令勒马而归了,赵云还是忍不住回头喝问了一嗓子。
“某,雁门张辽是也!”张辽出道虽早,可这么些年来,先后辗转在丁奉、董卓、吕布、曹操帐下,仗没少打,名气却始终不显,官阶也始终不高,混到如今,也不过就一杂号将军而已,无论是名气还是官阶,都比赵云差了不知
多少,此番能将赵云压着痛打了一把,张辽心气可是正旺着呢,自是乐得阵前扬名上一回。
“军师,末将无能……”这一听张辽自报家门,赵云立马便想起了公孙明对此人的高度评价,心中的不甘之气顿时便消减了大半,也没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意气风发的张辽一眼,纵马便赶回了本阵,直抵中军处,一个干脆利
落的滚鞍下了马背,冲着庞统便是躬身一礼,满是惭愧地便要谢罪上一番。
“子龙不必多言,此战能打平便足矣,争胜实不急于一时,呵,某久闻主公点评张文远其人有勇有谋,今日一见,果然无虚啊,罢了,不说这个了,回营后再叙,撤!”庞统根本无所谓此番对战之胜利,概因在他看来,今日一战不过只是双方迷惑彼此的假把戏罢了,真正的对决还在于今夜的较量,当然了,此乃军机要务,庞统自是不会在此时说破,也就只是随意地感慨
了几句之后,便即下了收兵之令……
“文远,此番可是多亏了你啊,若不然……”
在双方皆无战心的情况下,幽州军一撤,曹军自然也跟着撤回了大营,这才刚回到了中军大帐中,曹仁尽自心情不好,可还是强撑着向张辽致谢了一番。
“此系军师之安排,末将实不敢居功。”
张辽为人谦和,哪怕有着力挽狂澜之功,也自不会自鸣得意,不等曹仁将话说完,紧着便谦虚了一句道。
“嗯,文和,今日一战未能得胜,实某学艺不精之过也,今,战既不能胜,撤走也就属必然之事,不知文和兄可有甚妙策否?”
曹仁胸襟向来过人,并不讳言己过,当然了,相较于担当战败之责来说,他更关心的还是如何安全撤走一事。
“庞统号‘凤雏’,于荆襄之地素有盛名,某本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无虚啊,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其怕是已猜知我军将撤之事了的。”
贾诩并未急着道出胸中所谋之策,而是感慨万千地点评了庞统一番,末了更是点出了个令曹、张二人皆面色狂变的判断。
“啊,这……”于两军对垒之际,要想从容撤军可不是件简单之事,一旦被对手识破,那就有着被衔尾追杀之虞,就算勉强能逃走,战损也自小不到哪去,对此,曹仁又岂会不知,闻言之下,当即便傻愣住了,一时间都不知该说啥才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