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总有人隐藏着自己
夏禾还是那样一副风流成性的样子,别的不说,至少在杨柳儿与江寄何的感情变得明朗起来的时候,他的风流姿态就做的更明显的了。
这会儿天不那么冷,他更是能顺理成章地拿着他近来本就爱不释手的折扇了,见到杨柳儿,甚至还拿着扇子,目光里满是揶揄,贱兮兮地喊道:“肃亲王王妃~”
杨柳儿脸上一红,觉得这个称呼从夏禾嘴里喊出来分外让人觉得不自在,于是佯怒道:“夏禾!”
夏禾却哈哈大笑一通,头低了下来让人看不到他的脸,好半天才止住笑,抬头时抹了把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笑的,反正好像无力支撑似的。
笑完勉强站直了身子,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瞧这脸上的春色……啧啧啧,都快压不住了。”
他这话说得越来越不正经,杨柳儿脸上红晕更甚,连勉强的镇定也做不出来了,更是不敢看夏禾,只道:“夏禾!你嘴上还有没有个把门的了!”
她不敢看的这会儿,自然错过了夏禾的表情。
等她鼓起勇气压下羞涩看夏禾时, 夏禾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
夏禾也看出了杨柳儿实在是逗不下去了,再逗下去,恐怕脸上真能滴下血来,说不定真的给人惹生气了,于是见好就收,道:“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他说完,立刻就岔开话题,道:“你来这边干什么的?我猜猜……置办自己的嫁妆?不过这些杨夫人没准备吗?”
杨柳儿点了点头,道:“我也想自己陪嫁点东西过去,我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些,不过到现在还差几套没弄好,特地过来看看。”
夏禾“哦——”了一声,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寄何那什么都不缺,还有些生活用品,我保准寄何在那边早就给你置办好了,你就算什么东西都不拿,光凭他给你准备的那些,也足够你随随便便浪费个一两年。”
“你不知道……他来我家提亲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这还不算正经的聘礼呢,我爹娘就非觉得嫁妆也给我准备成同等分量的不可。”杨柳儿有些无可奈何。
“哟哟哟,这还苦恼上了是怎么着啊?嫌聘礼多可以往我这收拾嘛,你要真愿意,我现在就回我府上给你收拾出来一个大房间来。”
夏禾这张嘴一向爱调笑,杨柳儿也懒得再理他,却听到夏禾难得正经地说:“不过,你们俩既然在一起了,可就得好好的待在一块啊。”
杨柳儿回头看他,被他突如其来的正经惊到了。
夏禾自己似乎也有点不自在,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的意思就是说……江寄何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杨柳儿虽然诧异与夏禾突如其来的正经,但是听到他这样一句话,还是有些感动,道:“嗯……我都知道。”
说完,她又笑起来,拍了拍夏禾的肩膀,道:“行了,别说我们了,说说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
夏禾摆摆手,如临大敌一般道:“喜酒就免了,你和江寄何什么时候想喝酒了就来找我,我管够。”
“不不不,那种怎么能跟喜酒相提并论?我知道你家的酒好喝,可我还是想尝尝你的喜酒!”杨柳儿故意调侃道。
夏禾一看就知道杨柳儿是故意揪着这茬不放,当机立断的回过身,背对着她摆摆手,道:“你爱喝谁的喜酒就喝谁的去!我先走了!”
杨柳儿一看这人走得那叫一个快,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悠长,夏禾走出了老远居然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真是……”夏禾本来想说杨柳儿越来越不正经,却猛然想起刚刚自己的言传身教,于是也就闭了嘴,只是伸出一只手,从后面朝她挥了挥。
杨柳儿看着这一挥手,突然觉得有些洒脱和悲怆,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的感觉。
又看了看夏禾远去的身影,杨柳儿突然轻松的笑了。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像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做一般的准备着,婚期不知不觉就近了。
因为时间定的很急,所以也没过去多久。
甚至这时候连翡羽和南朝的稷王都还没离开京城。
翡羽暗地里不知道咬牙切齿的骂过杨柳儿多少次了,可是骂也没用,这是江寄何亲自求的亲,皇帝也赐了婚。
翡羽没有想到,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居然硬生生的将江寄何跟杨柳儿的进度推进了一大步。
翡羽是越想越悔恨,其他人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
三皇子江行宜也到了要出宫开府的时候了,这些天他基本不留宿在自己的寝宫里,宫内任谁都看得出他对陈敏的冷落,主子的态度影响了这些个宫人,所以陈敏在宫内的生活是一点儿也不好受。
然而她却无可奈何。
这本就是一场交易般的婚事,她已经嫁给江行宜了,可是她连询问江行宜去处的资格都没有。
四公主江梦阮倒是开心了。
真当她陈敏是个傻的,枕边人的事,她不可能一点儿都没感觉。
只不过谁敢相信呢?
在她最初猜到时也不敢信。
成了婚她才明白杨柳儿以前面对她时那副犹犹豫豫想说什么的姿态到底是因为什么。
说实话,陈敏觉得很恶心。
江行宜恶心,杨柳儿也恶心。
若是她早些知道,选择五皇子合作也并非不可,就算五皇子江曲流实在难堪大用,可是大公主江雪离不是个好相与的,亦是冰雪聪明。
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本就没能得到想要的,为了自己心中扭曲的嫉妒将自己的后半生都搭了上去。
本以为三皇子是对于她来说最好的人选,所以她才故意漏出些东西,没想到啊没想到。
呵,这个人,居然跟自己的亲妹妹有染。
真的是太恶心了。
宫人们因着主子的态度,对她也并不算恭敬,说到底她也就是个表面风光,宫里人没几个把她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