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钟，医院斜对面酒店的早餐厅，朱晓晴要了一个五张桌子的包间，和赵静两母女坐在里面，等待连锁超市的店长们过来汇合。

　　 店长们来之前，老胖先到，他还带来几名保安，以及李心缘的保镖河池。

　　 六点半，开始有店长进门，接下来的十多分钟来了十多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有十多名，其他的全部联系不上，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

　　 不用想，剩下那些都已经倒向白胜奇。

　　 这个消息很糟糕，朱晓晴和赵静痛苦着，不知该不该告诉陈一凡？她们都不太敢，所以最后由老胖打了电话，把陈一凡吵醒，大清早给陈一凡带去坏消息。

　　 陈一凡接完电话呆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拨通高友新的电话：“高总，赵静这边失败了，来的人比昨晚来医院的还少七名，很明显都被白胜奇和赵中华动摇走了。看情况今天的工作不好做，搞不好功亏一篑，你找周副总吧，不能再有任何犹豫。”

　　 高友新说，他马上过来面谈。

　　 事关重大，不花半个钟，高友新已经来到医院，陈一凡的跟前，两个人商讨起了策略，他竟然还是不同意找周副总。

　　 陈一凡发火了：“高总，不找就失败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高友新极为难的说道：“当初是我发展他进来的，谈过条件，要保证他的安全。还是那句话，非必要，不能用。”

　　 “事关成败，还不是必要？”

　　 “再想想吧！”

　　 “想个球，那些连锁小超市的店长一个个被策反，你敢不敢保证市场的场长没有一个被策反？”

　　 高友新哑口无言。

　　 当时庄文已经到了医院，他也在劝高友新，最后高友新才勉强同意。

　　 免得他反悔，陈一凡立刻给李心缘打电话。

　　 那是一个很安全的电话，不是李心缘的，连号码都不是。

　　 李心缘接通以后，陈一凡用最简短的话语把现在自己这边遇上的问题说了一遍，李心缘都听呆了：“怎么这样？他们相互想对方死了吧，竟然还能合作？”

　　 陈一凡说道：“在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原则可言，甚至没有人性可言，只有利益，一切都是利益作怪。”

　　 李心缘慌乱起来：“陈一凡，周副总这边的力量用出来，会不会确定够用？”

　　 这一点，陈一凡现在已经没把握，他也没料到赵中华和白胜奇能谈成。从白胜奇来找他的态度看，那是被赵中华拒绝了，怎么突然就变了？可他昨晚并没有做什么，并没有让赵静三更半夜联系人，他心里想的是，不要赶狗入穷巷，他们应该不会觉得自己输才对吧？

　　 有点后悔，早知道昨晚不那么强硬和赵中华说话，稳住他就好，虽然不一定成功，但至少有机会吧？可是谁又想到，不能拉来更多人入伙，反而少了呢？那帮王八蛋，当面答应了却反水，真他妈不是人，要是能赢，陈一凡非得一个个让他们滚蛋不可。

　　 那边李心缘听不见陈一凡回答，绝望了起来：“没把握是么？”

　　 陈一凡说道：“不和周伟说，肯定不够票数，说了能有一拼。”

　　 “死马当活马医吗？”

　　 “对，大不了耍无赖，但是，我们要关友德配合。”

　　 “怎么弄？”

　　 “不知道，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我得先想想，你别担心，你只要同意我联系周伟，我就会去努力。”

　　 事情到这种地步，已经不由得李心缘同意不同意：“行，那你联系他吧！”

　　 陈一凡挂了电话问高友新：“李小姐已经同意，怎么联系？打电话还是见面？”

　　 高友新说道：“见面风险太大，打电话，用我手机打，我先说一说，解释一下，你再说。不过陈一凡，我还是觉得，不告诉他李小姐的真实情况，他很可能拒绝。但是，不告诉他，这是底线，千万，千万，千万不能突破。”

　　 陈一凡听得心慌：“和他的合作到底稳不稳固？”

　　 高友新用很无辜的口吻说道：“本来挺稳固，现在情况很微妙，他如果站出来和我们一起干，失败了他会失去一切，毕竟最大的靠山不在，并且不知能不能走出医院，万一不能呢？而不和我们一起干，他还能继续隐藏，只要丁瑶回不去，他的地位非常稳固，人性自私……其他的你想吧！”

　　 “那你和我说他是自己人？”陈一凡好愤怒，也因为惊慌吧，他已经没信心说服周伟，甚至不再打算打这个电话，“不行就直接耍无赖，你去说服关友德，下面的领班，让他上班前全部升迁为主管，头衔变，其它不变，这不需要通过总公司批准，子公司就能弄，只要命令书下去了就能作准。”

　　 庄文立刻笑喷：“哈哈哈哈，这招可以，就是有点不要脸。”

　　 高友新不敢那样说，因为陈一凡产生这想法，都是被他所迫。

　　 陈一凡问他：“怎么样高总，最后的办法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高友新说道：“照我对德叔的了解，德叔不会这样做。”

　　 “你让李小姐和他说。”

　　 “你打电话。”

　　 陈一凡又给李心缘打过去，李心缘说她给关友德打电话聊聊。

　　 他们等着，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没消息。

　　 最后足足等了二十五分钟，李心缘才回复，用的是短信回复：陈一凡，德叔没答应，他说他站出来已经违反了自己的做事业准则，不能再那么臭不要脸，这么臭不要脸的事情，让我们以后提都不要再提。

　　 好绝望，陈一凡如是，高友新如是，庄文如是。

　　 过了半响，陈一凡无奈的对高友新说道：“高总，我们只能赌大多数人都被赵中华他们恶心到了，即便不投我们，都会选择弃票，投票方式是不记名的对不对？”

　　 高友新肯定的说道：“对，投完票往本子里签名，证明自己已投，票根上面不签名。”

　　 “那就好。”陈一凡点点头。

　　 “赌博干嘛？还不如答应丁瑶算了。”庄文对陈一凡说道。

　　 陈一凡拒绝说道：“不能答应丁瑶，这不是谁更容易对付，谁不好对付的原因，而是我们不能像赵中华那些反反复复，否则我们的名声也会臭掉，最终的结果只是赚了现在毁了将来。”

　　 庄文眼急说道：“那要是输了，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应该不至于输，就算输，我们已经做了我们的努力，其它的看天，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盼不了那么多。”陈一凡说的很平静，实际上内心很苦涩，妈的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么多钳制，真不知道高友新当初是怎么和周伟聊的，这都要被玩死了他还不帮忙，要他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