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
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雄英文化祭的逐渐迫近, 我越来越紧张了。
我都不知道胜己对我的影响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还没到文化祭, 我就开始担心见面的时候会不会因为长时间没见面,我的身材或者长相有些微变化,让胜己诧异。
……讲道理他要是敢说我“长胖了”或者“变丑了”, 我绝对拼死上演文化祭血溅雄英。
要不是因为那家伙最近忙着上课、补习、文化祭排练, 没时间跟我视频,我会担心这种小事吗?!
还有一件让我纠结的事, 那就是至今我还敲定不了送给胜己的礼物。
第一选择是围巾, 毕竟天气也转凉了。
但是又感觉特别俗套, 十对情侣九对送围巾。
而且虽然我有一双能做菜的手, 但是这双手很明显不太擅长编织手工。
……人家别的女孩儿送男友都是送手织围巾, 我要是去买一个来送,不就显得我很不走心吗?
要是送我擅长的, 做点心送吗?
……问题是胜己这个臭小子压根就不喜欢吃甜点!
有没有什么别出心裁、又适合胜己的礼物呢?
这就是我大雨天被堵在大街商铺的屋檐下的原因。
如果不是想给这个臭小子找个好一点的礼物,我也不会大周末早早地出来逛街。
也就不会被突然变脸的老天爷用倾盆大雨堵在了路上。
身上都淋湿了,好绝望。
下周就是雄英文化祭了,我要是又感冒了,那可真是感天动地带病看望男朋友了。
大雨似乎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家也就在附近,要不直接跑回去吧?
我正在犹豫过程中,忽然听到躲雨的这家超市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扭头刚好就与拿着伞走出来的光己阿姨对上了视线。
“哎呀这不是深月吗?”
“……您、您好!”
这也太巧了吧?!
我局促不安地看着光己阿姨撑开大伞, 皱眉看着雨幕念叨了一句“怎么莫名其妙下那么大雨”, 又扭头看我:“没带伞吧你看你身上都湿了, 走吧一起去阿姨家……诶?你怎么脸红了呀?”
……在大街上遇到男朋友的亲妈,她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怎么办?
说实话,平常要是遇到了光己阿姨,我可能还能正常对待。
但是现在一想到她是胜己的妈妈……我就……总之浑身上下不对劲。
所以我立刻条件反射地摇头拒绝:“不了不了,我等会雨停就自己回去了!”
正好一阵风刮过,雨水浸湿的衣服黏糊在身上,透出一阵冰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光己阿姨已经亲热地揽过我的肩膀:“害什么羞啊,很近的,总比感冒好吧。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家,去你舅舅家也不错嘛,总比在外面吹冷风不就好了。”
经过上述的魔幻发展,我愣是跟着光己阿姨向别墅区走去。
而且因为我那舅舅舅妈一向都将毕生精力投身到事业上,所以光己阿姨家旁边的宫城家并没有人。
我只能被迫进了爆豪宅的大门。
我、我紧张。
虽说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身份不同……
等等,胜己应该不会碎嘴到跟爸妈汇报自己的感情生活吧?
毕竟他看起来非常像一个不听爸爸妈妈说话的叛逆少年。
我怀揣着复杂的情绪被光己阿姨带回了家。
因为刚好是周日休息日,胜叔叔也在家,似乎正在招待什么客人。
我顿时更局促了。
光己阿姨跟客人打了招呼,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胜己的房间在二楼,你知道的吧?去洗个澡,把衣服烘干,省得感冒了。”
“……”
……是不是哪里不对?
阿姨你怎么这么坦然地让异性进出你亲儿子的房间啊?!
客房呢!这么大别墅没有客房吗?!
而且我哪里知道你儿子的房间在哪!我又进去过!
“胜己的睡衣在衣柜里,啊,都是洗干净的,放心使用吧。”光己阿姨似乎想起了什么,“客房最近被改成工作室了呢,抱歉啦,将就一下吧深月。”
“……”
我还能说什么呢?
直到我抱着胳膊上了二楼,进了胜己的房间,我还是懵逼的。
虽说这个门上挂着大概是出自光己阿姨之手的“胜己的房间”牌子,但真的找到房间进来了,我还是有点心虚的。
……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胜己的房间跟想象的一样规整简洁(也许是因为很长时间没人住的原因?),床上盖着防尘布,落地窗窗帘拉开,可以看到雨打在小阳台上的样子。
房间很大,放着小茶几和几个小沙发,角落甚至放着架子鼓,墙上还挂着吉他和飞镖盘。
一个足球被放在书柜的最上方。
我莫名其妙有点害羞,赶紧跑进浴室打算飞速洗个澡,才踏进去,又灰溜溜地跑出来。
……那个,睡衣……
我不是故意的……
胜己,原谅我,我真的不是变态。
我小心拉开衣柜,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衣柜内抽屉上的深蓝色长袖长裤睡衣,叠得整整齐齐,甚至看上去还有点新。
我做贼一样抱着衣服冲进浴室,迅速洗完之后,换上了睡衣,将衣服拿去烘干。
烘衣服过程中,我有点无所事事地打量着他的房间,又拉开了电脑桌前的椅子,坐下。
我发现他的桌面有点神奇。
那是透明的玻璃板,下面压着各式各样的欧尔麦特的卡片。
这家伙是有多喜欢欧尔麦特啊!
看看书柜上,放了好几个欧尔麦特的手办呢!
你是宅男吗?!
我忍着吐槽的欲望,研究着玻璃板下的欧尔麦特卡片。
啊,我看到了他曾经送给我当生日礼物的一个,果然因为是重复的才送给我啊。
啧啧。
话说这个玻璃板,上面放着电脑,岂不是不能掀起来?
那他要怎么往里面重新补充卡片啊?就看着欧尔麦特的几张脸,不腻吗?
少见多怪的我实在是对这个玻璃板很感兴趣,忍不住四下摸索。
桌子下面似乎有个可以扳动的按钮,我尝试着用力扳了扳,咔嗒一声,玻璃板下的桌面就松动了。
原来是这么弄的啊!
我连忙不迭地将桌子上抬扣回原位,确定它恢复原状后才松了口气。
重新再阅览玻璃板下的卡片的时候,我发现了一点异样的地方。
最角落这张欧尔麦特的卡片,是不是压着张什么纸了?
刚刚我移动下面的桌子的时候,因为晃动所以从卡片背后露出了一个纸片小角。
我强迫症犯了,忍不住又将桌子扳了下来,两根手指小心地捏着纸片,轻轻将它从卡片背后抽出来。
……哪是什么纸片,居然是一张照片。
照片似乎是从什么上面裁下来的,就四四方方一小张。
上面的女孩子穿着高中制服,黑发束成一股马尾,斜斜搭在肩头,正俏生生地看向镜头,眼神里说不出的温柔娴静。
……是我。
居然他妈的是我?!
这好像是我的高中毕业照的其中之一吧,这小子从哪里搞来的?!
高中毕业的时候,跟朋友一起在学校拍了很多纪念照片,什么时候少了一张我居然都不知道!
我仿佛窥探到了胜己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又害羞又觉得有点心虚。
我悄悄把照片放回去,将桌子恢复原状。
傻坐在椅子上发了几分钟的呆,我终于回神,注意力又被桌子上的笔筒给吸引了。
讲道理,他的房间放眼看去,好些东西价值不菲。
但是这个笔筒……怎么感觉破破烂烂的?
我伸手拿过笔筒,发现这个笔筒大概是用一个饮料长型罐子做成的,盖子被完全撬掉,剩下的罐身被白纸裹住。
即使是手工,也只能勉强算是粗糙的手工。
白纸上写着“笔筒”两个字,周围画着几朵黑的红的小花,还有一只丑到人神共愤的黑眼睛兔子。
……但是这个字迹,怎么这么眼熟啊。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盯着笔筒回忆了十分钟,从初中一年级一直回忆到高三,终于想起这东西的由来了。
没错,是我做的。
我就说我不擅长手工嘛!!
这大概是我初中的时候做的,当时想着能用就行,就摆在桌上卖萌了。
虽然之后买了新的笔筒,这玩意也就一直放在我桌子角落,随意地插/着几支笔,也舍不得扔。
至于为什么会在胜己这儿……那是因为我把他生日给忘了。
讲道理,我就一直从来没记过他的生日,虽然这家伙每年给我送生日礼物,但是我老是记不住他的生日,而且也抱着男孩子大概不介意生日礼物这样的侥幸心理。
直到我高一那年,他来给阿名送蛋糕,顺手给我送了一块,伸手找我要礼物。
……我当时相当尴尬,回房间找了半天,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就只能把这个丑丑的手制笔筒给他了。
我记得那时候,胜己眼里的嫌弃情绪都要溢出来了。
但是他还是没说什么,伸手接过了,看了眼因为尴尬而脸红的我一眼,转身就回去了。
我那时候干什么了呢?
啊,对了。我那时候有点愧疚又有点不好意思,就对他的背影说下次他生日一定给他送好的礼物。
胜己回头瞥了我一眼,咧了咧嘴没吭声就走了。
然后这件事就被我忘了。
之后的生日也没送成。
对不起,我忽然意识到我现在都还想不起来胜己的生日是哪天。
我的妈呀!!我是人渣吗?!
我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跑去拿起烘干的衣服,迅速换掉,抱着胜己的睡衣,火速下楼跟光己阿姨借伞道别。
光己阿姨可能是因为家里有客人的缘故,也没有太过挽留我,借了我伞便放我出门了。
踏出胜己家的时候,我下定了决心。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送胜己超级棒的礼物!
……然后再找个机会打听一下他生日是哪天好了。
而期待的雄英文化祭,也马上就要来临了。
×
爆豪胜己的场合:
周日补习结束,爆豪吃完饭又被那帮麻烦的同学拖着一起排练了架子鼓,直到天黑才回到寝室。
他叼着牙刷,一边刷牙一边单手戳开手机屏幕,看深月给他发的信息。
厨斗深月:「胜己,你是什么星座呀?」
爆豪眯了眯眼。
爆豪胜己:「不知道,你自己算吧。」
晚上的信息,那家伙几乎都是秒回。
厨斗深月:「对啦,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爆豪胜己:「男朋友的生日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
厨斗深月:「我就是没记住嘛!你再告诉我一遍,我肯定记住了!」
爆豪胜己:「以前我生日的时候每次都给你送蛋糕,看来都白送了。」
厨斗深月:「……」
厨斗深月:「不告诉我算了!我去问出久!哼!」
草!
爆豪差点把手机扔洗脸池里。
他呸地吐掉满嘴的泡沫,气冲冲地回复信息。
爆豪胜己:「你敢!不许去问废久!你怎么整天闲着没事就去跟他联络啊?!疯了吗?!」
爆豪胜己:「记不住老子生日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错吗?你自己说你该不该反省?!」
厨斗深月:「……说得好像胜己没错一样。」
爆豪胜己:「??你说,老子有什么错?!」
半分钟后,爆豪看着屏幕中的最新信息,陷入了沉默。
厨斗深月:「那你说,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欧尔麦特多一点?」
爆豪:“……”
事实证明,恋爱中的死亡送命题,只会迟到,永远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