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不是我们的皮主任么?”
路上停了一辆红旗跑轿,一个人正在使劲地压着千斤顶在换车轮子,旁边站着东张西望的皮谷扬很快发现了路虎里的龙自扬,很快转身蹲了下去。
“不是说要去市里么,怎么也往临山跑来啦?”龙自扬把车开了过去,摇下车窗问道。
“自扬,这,这到临山办点事…静娴主任也在啊!”皮谷扬不得不站了起来,讪讪道。
“嗯!”白静娴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自扬在和你说话呢,你这样不太礼貌吧!”
“哦,是,白主任教训的是!”仿佛一记耳光抽到脸上,皮谷扬只觉得老脸火辣辣的,偏偏他不敢生气,老大都要让她三分,我皮谷扬头又不硬!
“好好的,怎么说爆就爆了呢,皮主任,这不是你的座驾,你不是说要节约吗?”龙自扬故作惊讶地看着皮谷扬。
这厮太会作秀了,其实他早就叫私家车在青阳等着,在班车上那么大声地表扬龙自扬其实就是在表现自己!
“自扬,也没想到小刘师傅也到市局办事,刚好碰上了!正好我去临山办点事,特殊情况用用公车也是可以理解的!“
“去临山办事,是去参加杨台长女儿的婚宴吧!“白静娴又道。
“嗯,嗯!白主任也一样吧!“
“我可和你不一样,我和杨台长是同事,人情往来也是应该,而你皮主任是纪检委的副主任,和我们做节目的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竟然也来给我们台长捧场了,我怎么敢和你一样!”
就好比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扒走了一样,皮谷扬此时对白静娴的恨已经到骨子里头去了。
看着皮谷扬吃逼的样子,龙自扬暗暗觉得解气,但他想到,也不能由着白静娴的性子,皮谷扬是不敢把她怎么样,一肚子的仇恨只有转嫁到自己头上来了。
“临山的酒席一般都是在中午吧,皮主任,你看时间都快到了,要不,你先坐上我的车?”
“这?”皮谷扬看着白静娴,他多想白静娴替他说一声,“上车啊!皮主任,你就别磨叽了,还用得着请啊?”
然而白静娴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嘴巴闭得紧紧地,一个字也不肯说。
“自扬,你们先走吧!我总不能留下小刘师傅一个人不是?”皮谷扬只有苦笑着说。
“对待皮谷扬这种小人,你就必须像对待落水狗一样,一点都不能有丝毫的同情心,打得越痛越好,他才能怕你服你呢!”车子走了,白静娴意犹未尽地道。
看着车子扬长而去,皮谷扬终于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白静娴,你真以为老子怕你,你这个臭表子,让龙自扬**你的屁股…”因为咆哮,所以声音传得很远。
侧头瞟了瞟扭头看望后面的白静娴,腰部特别的细,而胯部特别地突显,龙自扬很没节操地咽了咽口水,他很清楚,有着这样的胯部,腰肢一定非常地有力,扭摆臀部时一定十分地轻松,这样轻松左右扭出来的臀线一定非常优美!
“他嘴巴动动,你听清楚他骂些什么了吧!”
“白主任,你是无冕之王,他哪敢骂你呢,你看暴跳如雷,敢情是骂他自己娘吧!“龙自扬相信,皮谷扬那句很没品位的话她也听到了,要不她的耳腮边咋个红透了呢?
只不过她想通过龙自扬的嘴巴里确认一下,可龙自扬偏不成全她!
临山市政府宾馆此时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气氛十分的热闹。
电视台虽然属于事业编制,但因为领导特别注重宣传报道,所以它的工作又和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平时愁着没有机缘认识杨台长的县里一众官员们,今天终于等来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杨台长的宝贝女儿出阁了,哪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都从四面八方赶来了。
“呵呵,场面不小啊,杨台长的面子真大!“远远地看到大院里的场景,龙自扬把车减了速,感慨道。
“这就叫多啊,跟你说啊,要不是先在市里办了一次,来的客人还要翻上一番呢,你没发现,这些宾客里市里一个人也没有,全是县里的吗?市里的早都在市里吃过了…自扬,你不想进去?“
“不了,我还是随便找个地方等你吧!“龙自扬一眼就看到了洪昌达,张召爱还有一众凤阳县领导,他便把车子停下了。
白静娴第一反应是“这小子难道还在意那一点份子钱?“俏脸马上沉了下来,“好吧,那我给你点钱,你自己找个地方吃饭吧!“说完从包里拿出了一打钞票给龙自扬。
“白主任,你这是啥意思?“
“帮我开车,我总该管吃喝不是?“
“如果你要管我吃喝,那这点钱太少了?“
“这至少五千了吧,你吃一顿不够?“
“不,白主任,你又没说只管我一顿,我要你管一辈子,你说这五千能够吗?别跟我谈钱,我和你急!“
“谁要管你一辈子!尽在嘴巴上占便宜!“白静娴一摔车门,提着拎着大挎包噶哒噶哒地走往宾馆而去了。
“自扬,等我,我马上回来!“快到门口的时候,白静娴转过声来道。
“嗯!“龙自扬微笑着挥了挥手。
不是可以去看看米娟么?至少聚一聚吃顿饭也是可以的啊!
但是龙自扬马上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米娟过得很幸福,自己干嘛还去打扰她的幸福呢?
到了计生局之后,在吃饭的问题上龙自扬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不再这么讲究了,有时冲上一包泡面,一顿中餐就这样对付过去。
他随便找了一家粉馆吃了一碗米粉,然后走了出来。
在七横七纵宽敞的大街道上行走,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再想着脏乱差,至今还停留在改革开放初期的凤阳,龙自扬感慨万千。
临山市是个县级市,人口比凤阳还少,整个面积不到凤阳的三分之一,可是经济总量比凤阳还要大几倍。
这是谁的过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