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池卫国见池澈拎着一串小粽子回来。

　　 有点稀奇，想了想，原来今天端午了。

　　 他倚在沙发上打电话，见池澈叮嘱李姨：“我晚饭就吃这个了。蒸好点。”眼神盯着粽子，生怕有什么闪失。

　　 段燕虹将车停进公馆车库，刚在玄关脱下高跟鞋就见到这幕，连忙笑道，“我们澈澈想吃粽子呀？我令人去买。卫国，你想吃什么馅的？”

　　 李嫂从厨房出来，提了提池澈的书包，“今天怎么这么沉？”

　　 池澈往沙发上一躺，对着空调猛吹，把背后的汗吹得通身舒透。听到这话，想起蔚观雪对她的提醒，手朝外面一伸，“书包给我。”

　　 往里面摸了一会，靠，居然被他摸出三个大粽子。

　　 又摸了一会，还有一个大的！

　　 池澈举着粽子在沙发上蹦来蹦去。

　　 蔚观雪这个小机灵鬼。

　　 藏得可够深的啊。

　　 故意让他馋，实际上把好的都偷偷给他了。

　　 他的小女友真是世界第一甜。

　　 段燕虹看着爱马仕沙发被跳成这样有点心疼。女人对这些方面总是比较在意，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池卫国宠溺地看着自个儿子，“小心点，别摔了。”

　　 池澈高高站在沙发上，傲着漂亮下巴，不可一世，“爸，待会您可要好好尝尝这粽子！您今晚能吃到全是托了儿子的福。”

　　 还拍了拍胸脯。

　　 好大的口气。

　　 池卫国笑，“你这粽子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池澈留恋不已将粽子地递给李姨，语气骄傲，“千金万银哪敌得过真情实意。”

　　 还挺有几分生活哲理。

　　 池卫国看着儿子，随口道， “这话谁说的。”

　　 “爱德华・池三世・澈。”

　　 池卫国哈哈大笑。

　　 仿佛看到了五岁小池澈头戴国王王冠，披着丝巾当披风，手持玩具宝剑，英姿飒爽的小模样。这么多年，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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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姨蒸了两笼，一笼甜粽，一笼咸粽，就这十几分钟的功夫，池澈跑厨房两三趟，对着蒸锅前看来看去。

　　 李姨特地去客厅跟池先生说，“池少爷可心急了。像他自己在孵小鸡。”

　　 那样子，可不是真像吗？

　　 池卫国大笑。

　　 段燕虹眼尖，一眼就瞧见那粽子不像是商场买的，没塑料包装，也没商标，她笑道，“怕不是同学送的吧。”

　　 池卫国听进去了，“那可真是一番心意，亲自做的，得好好感谢人家。”

　　 自家儿子人缘真好。

　　 端午节送亲手包的粽子，这同学情谊不错。

　　 他一时半会没想到女生身上去，毕竟他儿子是个连每年情人节巧克力都懒得收的人，怎么会去收女生的粽子。

　　 蒸锅掀开，李姨夹出粽子，端了三大盘。

　　 池澈快速洗了手，跳到欧式餐桌前，就要用手去捞，像火中取栗的小皮猴，结果被烫得直吹指尖。幸好公馆开着空调，倒也没烫伤，就是红了点。

　　 池澈大叫：“烫烫烫！”

　　 池卫国：“心急吃不了烫粽子。”

　　 “我就要第一个吃！”

　　 池澈听也不听，一边嫌烫，一边不死心继续剥粽子，解开绳子，烫几下，飞速拉开粽子叶，又烫了几下，两只木筷往肉粽里一插，举起来吃了一大口，烫得直哆嗦，还满口：“香，真香，好吃！”

　　 段燕虹让李姨端了杯冰水，“慢点吃，我们不跟你抢。”

　　 池澈灌了一大口气冰水，两只眼睛却没闲着，注视着桌上的一举一动。段燕虹吃的是王峻峻那个，爸爸已经吃完李子枫的那个，还想剥第二个。

　　 池澈幼虎护食般，将咸肉粽往自己这边一揽，“够了够了，再吃没有了，您让李姨明天买。”

　　 池卫国想了想，可能儿子喜欢吃咸粽吧，于是转手剥了一个小白粽，蘸糖吃了一口。

　　 一抬头，发现儿子望着他，一脸吃了他心头宝的可怜模样。

　　 池卫国奇了怪了：“你不是不吃甜粽？”自家儿子最讨厌甜的，不像他咸甜无忌口。

　　 池澈一把抢过，“谁说的。”

　　 然后当池卫国、段燕虹的面，糖也没蘸，闭眼颤抖着吞了一个小白粽。

　　 “甜……也好吃。”

　　 池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