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比例够了才能看岑悦一时没反应过来, 呆呆眨了眨眼睛。
陆鹤州清咳一声, 直勾勾盯着她,呼吸里的热气随着说话的声音, 一齐冲上脑门,“悦悦, 你摸到了吗?”
岑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这双手, 正放在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硬, 隔着衣袍,隐约是个棍状物。
岑悦眨了眨眼睛, 张口欲言, 却陡然反应过来,在这个地方……该是什么东西……
很久以前,岑母给她看过这种书,让她预备圆房之后,伺候好岑望洋, 岑悦没有真,枪,实刀的干过, 却还是明白……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的。
她的脸, 在那一瞬间, 爬上了绯红的彩霞, 而她的人, 站在那里, 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张着嘴巴,愣的像一根木头。
甚至连松开手都不知道了。
陆鹤州戏谑的声音响在耳边,“悦悦,摸够了吗?”
岑悦猛然松手,往后跳了一步,不可思议地指着陆鹤州,“你……你不要脸!”
她的脸,红的宛如秋天里熟透的红柿子,肌肤透亮,斜斜的阳光射进来,便如同一块透明的宝石,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尝一尝,是否真的和秋柿子一样甜美。
陆鹤州低头,玩味地笑,“我怎么不要脸了?”
岑悦震惊地瞪大眼睛。
“你!”她羞愤至极,嘴里也着实说不出他干的事情,便狠狠咬了咬牙齿,看着陆鹤州,忽而一笑。
她生的那样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如同一根小勾子,勾住人的心魄,让人心醉神迷,陆鹤州看着,便安静下来,唇角衔着的一抹戏谑的笑,也渐渐地消失了。
他认真看着岑悦的脸,手不由自主伸过去,托住了岑悦的下巴,慢慢低下头,削薄的唇,也慢慢压下来。
岑悦莞尔一笑。
趁其不备,脚下微微一动,狠狠踩在他的脚上。
这一脚,特别狠。
陆鹤州眼珠子险些掉下来,痛呼一声,咬牙切齿道,“悦悦……”
岑悦朝他甜甜一笑,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拉开门栓,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她一口气冲到水井边上,将手放进水盆里使劲搓了搓。
刚才……刚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居然拿着她的手,去摸那种不要脸的地方……虽然是隔着衣服的,但……
但还是很脏。
岑悦为了像是给自己打气,使劲点了点头。
门外的刘渝北和他的侍卫们不知道屋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了陆鹤州一声痛呼,然后就是岑悦冲出来洗手……
刘渝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觉得事情非常可疑。
这是干了什么,要急着洗手呢……莫不是……
表哥也太着急了,还是大白天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忍不住了。
刘渝北啧啧两声,慢悠悠摇着不知道从何处摸出来的羽扇,踱步走进屋内,口中嚷着,“表哥你们干了什么……”
然后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陆鹤州。
刘渝北大惊失色,“表哥,表哥,你怎么了?”
陆鹤州朝他翻了个白眼,直接站起身,没好气的问,“你的腰好了?”
刘渝北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脾气去,明明自己是为了他好,真是那啥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鹤州道,“你自己反省一下。”
刘渝北挠了挠头,“表哥,到底怎么回事。”
陆鹤州不语。
他本来想装个可怜,让悦悦过来哄着他的,结果刘渝北直接进来了,问话的声音还这么响亮,他想撒谎都没得撒。
更别说借机博取悦悦的怜悯之心了。
可如果悦悦不怜惜他……会不会就生气到不理会他了?
陆鹤州摩擦着自己的手指,心中略微思考了一瞬间,便有点后悔了。
今天着实太着急了。
刘渝北说他不举,结果悦悦也跟他开玩笑。
他一个着急,就太急切了,结果吓到了悦悦……陆鹤州想起岑悦刚才的反应,慢悠悠叹口气,悦悦都吓到不会说话了。
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陆鹤州轻轻叹口气,胸腔里面的气无处可发,便瞪了眼刘渝北,刘渝北满心懵懂,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陆鹤州看着他呆呆的,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神情,只得无奈道,“你们先回城里一趟吧,去看看你肯定腰,别受伤了,你们玩两天,我自然会去和你汇合。”
罢了,跟他置气干什么呢,皇子殿下老早就生活在宫廷之中,千娇万宠的长大,生活中只有自己是主子,完全不懂考虑别人的想法。
更不要说,他还是个没有喜欢的姑娘的男人。
一个男人,在喜欢上一个女人之前,大多数都是傻子,说起情感的时候,都一干二净,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陆鹤州觉得自己和他计较,当真算得上是无聊至极。
刘渝北摸了摸自己的腰,也惜命的很,就道,“表哥,那我就先走了,在城里面最大的酒楼中等你,你早日办完自己的事情,过来找我。”
陆鹤州沉稳地点点头。
刘渝北离开的时候,也是浩浩荡荡的,一条大长的车队,次第排列开来,宛如在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里,铺开数丈的繁华锦绣,一路迤逦着珠翠,奢华壮丽,看去蔚为大观。
惹得全村人都在道路旁争相围观,看着车队,指指点点,眼中和语气里,都是止不住的艳羡。
不知道是谁,忽然在人群里喊了一声,“这车子是从岑悦家门口出来的。”
众人都是一愣。
那个孤女?
他们心中狐疑,岑悦无父无母,被岑家收养,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该不会她是个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与家人失散到了此处,现在被家人找回来了……
村里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谁,小声开口,“岑悦不会趁机报复我们吧。”
“肯定会的,我们以前对她一点都不好,她现在富贵了,一定会报仇雪恨。”另一个声音怯怯的,带着几分恐惧,“我们该怎么办啊?”
“要不,要不咱们学郑大家的……”村子里胆大的人说话了,“去找岑悦道歉,她原谅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就能脱身,不被她报复了。”
“要去你去,我才不会跟一个没爹没娘的小女孩儿说好话,服软,简直丢人现眼。”一个不屑的声音响起来,“随便她过来报复我,我就是要看看她要怎么样,有本事来找我麻烦啊!”
岑悦现在倒是没想着找谁麻烦,她在干别的,刘渝北带着人一走,院子里就只剩她和陆鹤州两个人。
岑悦原本在水井旁边洗手,陆鹤州也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手指,“悦悦……你的手真好看。”
岑悦猛然缩回手,柳眉倒竖,看着他道,“你又想干什么!”
陆鹤州一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悦悦 ,你这样子,对我这么冷酷,我很伤心的!”
岑悦狐疑地看着他,还是试探性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鹤州兴致勃勃地撸起袖子,“我帮你洗手啊……”
岑悦哑口无言,觉得自己都不该对他心软,世上竟然能有这般脸皮厚如城墙的男人,人家好好的在洗手,他非要凑上来,还非要帮人家洗手。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不过索性,有人替她解决了这幅窘迫的境地。
岑家的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门口站着的人,眼睁睁看着这二天打情骂俏,气的眼睛都红了。
岑悦和陆鹤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面看到了无奈,自从陆鹤州被她捡回来,短短的这么一点时间,已经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在她这里破门而入了。
今天又来。
岑悦忍不住道,“之前你们过来,我已经给过了,你们怎么又过来了……”
来人正是岑父和岑母,岑悦拿他们两个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满脸无奈的发问,等着两人说出个道道来。
岑父和岑母搓了搓手,岑母一改之前的懦弱无能,看着岑悦笑得灿烂,说了几句话。
岑悦的脸色当即一沉。
楚腰纤细掌中轻,恰不过如此。
难怪富有一国的楚王,偏偏迷恋于此。
他的目光重又转向门外,仔细地盯着看。
门外的两个人似乎终于争论完了,那男人提起来手边的木桶,就要往岑悦门上泼去,陆鹤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岑悦便直接打开了门。
对方吓了一跳,脚下一停,可木桶没停,震荡之下,腥臭的液体泼了出来。
然而现在距离岑悦的大门还太远,那液体便泼在对方四周,包括他自己身上。
岑悦恶心的皱了皱眉头。
这人木桶里的提的,居然不是鸡血,而是大粪,溅出来,落了那男人一腿。
岑悦厌恶的偏过头去。
那男人被自己提来的粪水泼了一身,满脸的恶心,又思及是因为岑悦突然开门才造成了这样的情况,看岑悦的眼神,就十分不善。
陆鹤州走出来,看见那人恶狠狠的目光,便将岑悦拉到自己身后站着,拿手护着她,冷眼看着这二人,一言不发。
岑悦看了眼他挡在自己前面的手臂,微微怔了怔。
这辈子,活了十几年,还没有人用这样保护的姿势对待他。
除了很多很多年前,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娘亲。
那男人恶声恶气的开口,“你们害我家的肥料洒了,你们要怎么补偿我。”
陆鹤州抬起眸子,并不与他争辩,只笑了笑,“你今天最好把我们的大门给擦干净,不然我让你们两口子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陆鹤州恶心他一身大粪,并不想近他的身,目光便转向了一旁的矮墙。
这矮墙是土砌的,只垒了些许砖头当作支撑,陆鹤州走过去拿了一块,对着他男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接下来,就似是无意地捏碎了手里的砖块。
他做的轻松,可对面那人却突然缩起瞳孔,惊骇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陆鹤州道:“你若是不收拾干净,这就是你的下场!”
对方惊恐的看着碎成几块的砖。
砖块当然不结实,但是徒手捏碎,也不是平常人干的活计。
那人咽了咽口水,便不敢大放厥词了。
只非常识时务地点头,“我们擦,我们擦……”
“别把你身上的脏东西弄过来。”
“好好好……”
陆鹤州转过头看岑悦,就见眼前的小姑娘也呆呆愣愣的看着他,困惑的目光,像是只单纯不知世事的山中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