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厉天途垂死挣扎打的重伤的公孙芷忽然有些后悔,那如天外而来的一剑凝结出了一股让她如何也摆脱不去的死亡气息,眼前的杀神为了一剑斩她竟然完全放弃了防守,这是一副要与她功归于尽的架势,只可惜等她明白厉天途之前所说拉她陪葬并非大话时,为时已晚!
紧接着,更让公孙芷绝望的是,阎震那十成的幽魂神掌被一个突然出现在厉天途身后的绝色美女轻松接下了,甚至阎震还受了不轻的反震之力,向十丈外的荆棘林跌去。
在被“天山雪”一剑透心前,五毒圣母不甘心地扬了下右手,一团粉红色的迷雾扑天而现,将厉天途和颜梦雨的身形完全罩住。
连对方相貌都不曾看清已经被一掌击伤的阎震只来及看到公孙芷被厉天途一剑穿心及那团红雾冉冉升起,厉天途的表现再次让他感到恐惧,阎震再也顾不得公孙芷临死反扑撒出的那团毒雾能否对厉天途和那个神秘高手造成伤害,强行压下伤势即刻借密林仓皇而遁。
厉天途不敢小觑五毒圣母临死前那最后一击,一个回身将颜梦雨抱于怀中扑倒在地,为这个让他爱恨交织的女人挡下了几乎所有毒雾。
没有意料中的灼烧和腐蚀,这股红雾来得突然,去的也快,甚至让厉天途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厉天途疑惑地与怀中美人对望了一眼,紧绷着的神经陡然一松,原本已经不堪重负的他终于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颜梦雨有些心疼地轻抚了下男人苍白如纸的脸庞,心知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为他疗伤。
美人腰部使力搂着男人的肩膀坐了起来,先是扫了一眼四周,等发现不远处的断崖处有一天然洞穴后,她缓缓起身挟着厉天途朝山洞走去。
山洞朝西向阳,前方又是一片低谷,因此夜雾浓重之下也不显潮湿,当得上一处暂作修整的理想之地。
颜梦雨在山洞深处寻了一干燥地方,燃起一堆篝火正要为厉天途疗伤时,却发现身子愈发柔软无力,似乎有心火在胸中团团燃烧,不可抑制。无力瘫软在厉天途身上的她突然想起了公孙芷临死前撒出的那团毒雾,苦笑着喃喃道:“怪不得那毒雾对两人没有一丝威胁,难不成竟是五毒寨秘制的迷情之物?”
可惜的是当时她心系厉天途安危,否则的话在药效没有挥发之前以她八层的珈蓝神功还是能逼出来的。
颜梦雨又无奈摇了摇头,没有如果,即便她当时逼了出来,难道让她看着厉天途欲火焚身而亡?
也就在此时,昏迷的厉天途似乎受了药效影响,突然睁开了双眼,两人虽和衣相拥,但生性敏感的他自然感觉到颜梦雨娇躯的火热滚烫,深吸了口冷气低呼道:“这是春药吧,那个老女人可真够歹毒的!”
颜梦雨无法控制正不断颤抖的娇躯,强压下想要情不自禁挤入厉天途怀中的冲动,低声道:“怎么办?”
厉天途吸入的春药明显比颜梦雨要多很多,但他此时的反应却比对方弱了很多,这一切自然要归功于天道真气天生对毒邪的克制作用,他甚至有理由相信,若不是现在功力掉了一层又身受重伤,他完全有能力帮自己和颜梦雨用真气逼毒。
只是现在想这些似乎有些无用,厉天途环视四周,突然淡笑道:“公主倒是会选地方,不错不错!”
颜梦雨瞪了厉天途一眼,轻哼道:“也罢也罢,反正奴家原本就是你的妻子,就让以前在京都未完的洞房在这里继续好了。”
“你不想你的京师第一美男子南宫怀了?”厉天途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嘴欠,这个时候谈这个岂不是大煞风景,但他还是想知道那个阴狠的南宫怀在颜梦雨心中的真正地位。
颜梦雨使足最后一丝气力将整个娇躯挤入厉天途怀中,银牙一咬,在他肩上打下了自己的印记,恨声道:“混蛋!奴家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个混蛋!混蛋!从你为梦雨跳下悬崖那刻起,奴家已经为你而变,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只要你一个男人,你是梦雨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颜梦雨这番话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一直处于苦苦压制中的厉天途瞬间丧失了自我,他狠狠拥着对方,心中竟有一种想揉碎怀中美人的冲动,在破除一切壁障与美人融为一体那一刻,厉天途粗暴道:“老子也是第一次!”
几番缠绵,几度轮回,两人相拥而眠。
等第二日清晨厉天途醒来,依然是孜然一身,仿佛昨夜只是一场春梦。
他怔怔望着已经燃尽犹有余烟的篝火,和篝火旁山石表面被颜梦雨以树枝沾了篝火灰烬写下的寥寥数语:“妾从未后悔昨夜之缠绵,唯一遗憾曾错失真爱,古语有云覆水难收,君且当万般柔情于一梦可。”
“真的可以当成一场梦吗?”
伤势尽复唯天道真气退至六重天的厉天途暗叹以后失去了与地榜高手一较高下的资格,抬头眯眼望着渐渐升向中天的旭日,心道:“也许,这个女人的主动离开是对的,正如覆水难收,两人原本就不是一路人,若是再理智相对,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处理两个人的感情。”
颜梦雨步履蹒跚回到大路上,心中竟有些空虚没落。就在昨夜,在厉天途身上,她尝到了做女人最大的快乐,由少女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如今的心情失落,并非因为后悔昨夜阴差阳错之下的完整交付,而是错失掉了唯一与厉天途复合的机会,两人今后只怕真的要形同陌路了。
她了解他!若是清晨她不选择离开,那个男人即使心中早有隔阂,即便心中有了别的女人,还是会对她负责到底的。但她偏偏又不得不离开,因为那个始终压在心头的楼兰复兴之梦,绝不允许她去过多儿女情长。
颜梦雨就这样漫无目的轻撵着青石路面,由西向东缓慢而行,心灵放空而自由,这个时候的她更像是一个刚刚失恋的寻常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