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弃权?
封景打了一瓶小药:“还有人。”
“你还知道有人。”狗婷不想多说什么,她喝了一口水,“走。”
“走?”封景都已经准备提着枪从后面溜走了,狗婷这明显就是不准备让他走。
“不要打了,好多人。”
“没杀完城里的人就想走?”
封景摸了摸肚子:“打不动了,饿了。”
齐姐姐躲在一边不敢插话,并且在瑟瑟发抖。
“打完再去吃饭。”狗婷打的正手热,“对面房子里有人。”
“我要走。”封景这次很坚定,他也没有再等狗婷给反应,端着枪就跑了。狗婷愣了一会,破天荒地跟着他走了,齐姐姐也不想一个人留在那里,也一起走了,封景往圈的外围跑了点,想堵一下进圈的人。
“你确定一会不会变成肉夹馍?”狗婷问了一句。
封景躲在石头后面:“狗哥可以走。”
狗婷放在鼠标上的手停住,她侧目望着封景,面前人嘴角的弧度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他盯着屏幕,是狗婷没有见过的样子。
“看我干嘛?”
他余光看着狗婷,半点都没有耽误打游戏。
狗婷收回目光:“没有。”
“狗子,封景,出来。”
兔兔突然推开了训练室的门,封景摘下耳机,回头问道:“怎么了?”
兔兔的神情很紧张,她没有说话,关掉了墙上的总开关,电脑全部黑屏,她拉起封景:“你刚刚出去干嘛了?”
“嗯?”封景眨了眨眼睛,“买了两个甜筒。”
“你觉得我会信吗?”
封景耸肩:“你信不信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出去十几二十分钟还能杀人放火?”
“他回来的时候是拿了两个甜筒。”狗婷放下耳机,看着面前的一幕,有些懵。
兔兔瞟了狗婷一眼,没有理会她,她又问:“你和濯泽说什么了?”
封哥推开兔兔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他深吸一口气,看向狗婷:“你先回房间吧,一会吃饭。”
“哦。”狗婷见这个氛围越发的不对,也不准备留在这里凑这份热闹,她拖着她的拖鞋就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兔兔和封景,封景把墙上的总阀推了上去,房间的灯打开,他坐在椅子上,沉下眉,一言不发。
兔兔点了点头:“怎么?当初答应少爷的事情,现在不想做了?”
“答应了他什么?”封哥挑眉,“当初找到我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不知道?无非就是想把我监视起来,再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出来见顾连而已,不然你以为狗婷在他眼里是什么?真的是好朋友?他濯泽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早就听说,濯泽有两个手下,一个是友人,一个是濯辞微,这么长时间,想来想去,你八九不离十就是她了。”封景打了一个哈欠,“你们利用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来满足你们的私心,不记得过分吗?”
许是它说的句句都在点上,也猜的几乎全对,兔兔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
封景从来不记得自己有多宽宏大量,有多随和,反而现在他更想得理不饶人:“怎么了?”他又问,“我都说中了?”
“封景,说到底,你和狗婷认识才多久?论公,濯泽给你钱,论私,你们有血缘关系,你胳膊肘往外拐就说不过去了吧?”
“我不是在针对濯泽,我是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我怕是不会安分的。”
封景伸了一个懒腰,斜靠在电脑前:“再说了,我本来就只是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随便看着我就行,只要我不去和濯泽抢什么,你们不就安心了?”
狗婷敲了敲门:“封景,我刚刚看了一下,这个票时间不对啊。”
封景拉开训练室的门,训练室是经过隔音处理的,所以他不担心狗婷会听见一些什么,他问道:“不对?”
“嗯,这不就是今天下午的吗?”狗婷把票递给封景,“你看看。”
封景接过了票,没有看,而是转头看向兔兔,后者支支吾吾的说:“可能是记错了。”
“那你换身衣服,我们去梨园边上吃点饭。”封景正好想再和濯泽当面确定一些事情,“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狗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还是决定去换一身衣服。
她走之后,封景关上门:“我说取消狗婷这次比赛资格,是因为时间不够渡过磨合期,她对我有抵触情绪,并不是因为私人原因。”
“那你刚刚.......”兔兔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封景耸肩:“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打电话是质问濯泽了?只是你自己的行为告诉我,我的猜想没有错啊。”
“你......”
就是一个畜生王八蛋!!!
封景在楼下等着狗婷,这天气还是很冷,他手插在口袋里,吸了吸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我们怎么去?”狗婷裹着她的羽绒服走出来。
“打车?走路?公交车?”封景挨个问了一遍,“这里离梨园不远。”
狗婷懒得走也懒得在寒风中等公交,她拿出手机,准备打车:“你和兔兔刚刚想说啥呀?”
“这次比赛,我们不用参加了。”封景若无其事的提了一嘴,他不知道为什么和兔兔说的时候可以这么泰然自若,但是此时说的竟有些心虚,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余光瞟着狗婷。
狗婷手指停在了屏幕上,过了几分钟才回道:“嗯,为什么?”
“我们训练的时间不够。”
“你但凡只要好好的训练,磨合期很快就可以过去。”狗婷打到了车,她把手机放进口袋,“不打就不打吧,没人强迫你。”
“那你呢?”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去打比赛,我不会轻易放弃,你不当我搭档,我自己去找人。”狗婷长舒了一口气,“也正合我意。”
封景:“找谁呢?”
“总会找到的。”
封景侧目,在他的世界里,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在放弃些东西,家人,事业,乃至自己的初心,其实封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留在封家,也很清楚濯泽为什么被领走,所以他从来不会对轻易放弃有任何看法,反而对这种坚持觉得很新奇。
“做这种明知道结局会是不好的努力,值得吗?”他脚踩着地上的树枝,看似无心地问道。
狗婷轻笑:“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结局不好?”
“你和濯泽是一路人。”他喃喃自语,明知道顾连和他没有可能,还要拼了命往上凑,明知道结局不可能圆满,还想抓住面前的丁点温暖,封景一笑,三分自嘲,三分讥讽,还有几分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味道。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梨园中,濯泽坐在阁楼上,在位置是最好的,他身边有两个座位,是留给封景和狗婷的,手边茶几上放在手机,手机屏幕亮着。
“友人。”
“少爷。”
濯泽:“刚刚我和狱长聊了聊,让他去问问顾连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说,市里的一家宠物店里有一只龙猫,他平常路过都会在窗户那边看见,很喜欢,你去买回来。”
“少爷,龙猫宠物店应该有很多,你要哪个?”
濯泽的手指在椅子把手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按照顾连的性格,他会天天去看的,问店员就知道了。”
“好。”
“等一下。”濯泽看着陆陆续续进场的宾客,淡淡一笑,“去借完婷婷再去。”
“好。”
封景和狗婷一路上都没有再搭话,封景在快到梨园的时候,戳了一下狗婷:“我发现,你前面是秃的。”
“什么?”狗婷愕然。
“你脑门子的头发,好少。”封景又一本正经的重复了一遍,他真诚地望着狗婷,“真的。”
狗婷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皮显得有些猝不及防,她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你是猴子吗?满脸毛?”
封景摇头:“不是啊,你看你这里就是秃的啊。”他伸手放在狗婷的脑门前,一阵酥麻自他的指尖划过,封景一愣,狗婷也吊呆地看着他。
“你......”他收回手,“为什么要剪男孩子的头?”
狗婷也回过神,她轻咳两声:“因为秃。”
封景打了个嗝,他嗤地一笑,出租车也到了梨园,下了车,友人就把他们带到了阁楼上,濯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阁楼下的宾客,打了一个哈欠。
“哟,难得看见你在人前失仪。”封景拍了濯泽的肩,调侃道。
濯泽没有起身:“打哈欠很没有礼貌吗?”
封景没有说话,做到了他身边的位置上,把他和狗婷隔开。
“坐正中间?”濯泽挑眉。
“怎么了?”
濯泽倒了杯茶:“没事。”
狗婷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位置听戏,还有些不适应,她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
狗婷盯着封景看了好久:“你坐中间?”
封景从来没有来过濯泽的梨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怎么了?”
狗婷和濯泽对视一眼,一齐摇了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