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一切开始的太突然,同时也结束的太仓促。
白发赤瞳的敌人最初甚至没有多加动作。他站在原地,傲慢地摊开手,正面接下了英雄的联手攻击。
他毫无动作,但这些攻击被一点不剩地还了回去。
英雄们正面吃下自身所发出的攻击,但还来不及从懵懂中转过头脑,一方通行的脚尖轻轻触地。下一刻,像是山崩地裂。
地面像蛛网般龟裂开来,严重受损的承重墙不堪重负地出现裂痕,大楼轰然倒塌,尘埃四起。
被众人所敬仰的英雄别说是反击,此时连闪避都来不及。
弹起的碎石如枪林弹雨般落在他们身上,夺去了他们的行动能力,而敌人的身上却毫发无伤。
这时候,他们清楚地认识到了,无法跨越的水平差距。
举手挥足都能撼动世界的力量。
不过,他们不至于因此而绝望。
因为这个世界最耀眼的希望就在附近,他带着家喻户晓的口头禅,以拳头传出的风压,弹开了化为凶器的碎石。
“已经没事了!要问为何?因为我来了!”
一时间,他从周围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呼声。人们称他为欧尔麦特,站在他身边的绿发麻子脸少年,神情中充满了憧憬和崇敬。
不同世界的人在此露出恰好相反的两种表情。
一方通行讶异的看过去,那个人的身材跟典型的壮汉没什么不同,尤为明显的是他两撮上扬的金色刘海,以及爽朗的笑容。
那是一个标准美漫风的男人。
“欧尔麦特?你很强吗?”听着众人的惊呼声,一方通行挑了挑眉,问出了一句能让所有人下巴脱臼的话。
饶是欧尔麦特都笑容一僵,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作为这个时代‘和平的象征’,根本不存在不知道欧尔麦特是谁的人。
这样的话语,在所有人听来都是一句狂妄的挑衅。
“哈哈哈哈,真是个不错的笑话。绿谷少年,你先去边上。”
“啊,好的!”
麻子脸的少年离开,像是战斗开始的昭示一样,一正一邪,两股力量冲撞在一起。
爆裂开的风压化作一阵龙卷,撕开了云层。人们不自觉得闭上眼睛,以为一招已定胜负。
“是Detroit Smash!”
欧尔麦特忠实的粉丝,绿谷出久很快就喊出了招式名。那是欧尔麦特集中力量击出一记的下勾拳,其产生的上升气流足以改变天气。
可是,绿谷出久很快就没有那么兴奋了。
也许是对方气势过于凶猛,就连拥有反射的一方通行也不由自主伸出了手挡下他的拳头。
但在别人看来,他是用极为纤瘦的手臂挡住了足以改变天气的一击。
只有和他正面交锋的欧尔麦特知道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攻击被反弹向自身的方向,若不是他及时反应,他或许已经飞出去了。
脚在地面移动了十几公分,对方毫发无伤,但是反射回来的冲击却已经震动了他的全身。
这个少年的能力,不只是伤害吸收?不,难不成是反射一切攻击?
欧尔麦特思考着,而一方通行却叹了口气,扭了扭头,泰若自然。
“无聊,本以为多少能取悦一下本大爷,结果只是这种程度吗?”
这是极为傲慢的话语,但是,一方通行确实有这个资格。
“还没结束呢,少年,接下来才是认真的。”
“劝你还是早点趴下去认输,你的攻击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效果,不想身体变成破布就不要乱动。”
一方通行的语气中没有轻蔑,也没有藐视,只是一句极为简单的陈述。
他所说的话是多么狂妄和嚣张,可是他却丝毫不像在说谎。
但是,作为‘和平的象征’的欧尔麦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做出让步。
他是众人的敬仰,站在英雄顶点的人。
这样的强敌不由他来打倒,还能有谁来打倒?
欧尔麦特握紧了拳头,他以更短的时间,使出成倍的力量。
攻击一波又一波轰然落在一方通行的身上。
一方通行稍稍吃了一惊,已经没有刚才那般从容的神情。
不断上升的力量,正在挑战着他反射的上限。
在能力使用模式中,他的反射只需要最简单的演算就可以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执行。
他的反射实质是无意识建立起的有害与无害的过滤网。
如果反射声音,就什么都听不到;如果反射所有物质,就什么都抓不到;反射了所有能量”,那么他将会因重力的反射而被丢到大气圈外。所以一方通行会在无意识间建立起有害与无害的过滤网,只选择不必要的东西“反射”。
没有遇到夸张到这种程度的增强系能力者,一方通行不得不把心思花在对反射公式的重新计算和调整。
火舌舔舐过大地,又被接天连日的龙卷风包裹。
撕裂空气的尖啸声震碎了大片的玻璃。
两人所立足之地,已经成了一堆废墟,并向着周围逐渐扩散。
谁也没想到,这场战斗意外的长。
如果说欧尔麦特是‘和平的象征’,那么眼前不费吹灰之力和他与之抗衡的少年又是什么?
那疯狂扭曲且狞厉的神情,简直像是……邪恶的象征。
绿谷出久吃惊地再无闲心分析,他知道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欧尔麦特在五年前的战斗中,导致他身受重伤,呼吸器官一半损坏,胃部整个摘除。如今的欧尔麦特可以持续战斗的时间已经不到一小时。
还从来没有人能跟欧尔麦特持续战斗,并且保持着优势。
绿谷出久想帮助欧尔麦特,但是,强烈的压迫感让他不敢上前。
不是一个等级的敌人。
只要那个敌人想,一定能将他撕碎。
“欧尔麦特!”绿谷出久呼喊,他使用个性已经七分钟了,欧尔麦特每次在前往学校的路上都会花上不少时间使用个性,现在不管他什么时候变回那个瘦骨嶙峋的‘活尸’姿态都不奇怪。
但是,欧尔麦特却向他偷偷翘起了大拇指。
可恶!
绿谷出久握紧了拳头,愤恨这条没用的腿还在颤抖。
而一方通行也渐渐皱起了眉头。
自大脑受损之后,他能够使用出的能力上限还不如之前的一半。
不过,这不是最大的问题。
能力使用模式,会快速消耗项圈电极的电量。
他有着学园都市第一的能力,却不能长时间战斗。
此时,一方通行和欧尔麦特的内心达成了一致。
必须速战速决。
感受到对方氛围上的变化,两人心知肚明。
下一招,既定胜负!
背负和平象征的第一名英雄,和学园都市最强的能力者,将全力相拼。
洞察力出众的绿谷出久也明确的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这一刻,他的脚终于能动了。
没能阻止自己想要出手的心,绿谷出久冲了上去。
冲向那个能让欧尔麦特处于劣势的敌人面前。
举起拳头,猛地冲向一方通行,挥出。
在拳头触碰到一方通行衣物的瞬间,绿谷出久被瞬间弹开,同时,他终于知道了真相。
这个人并不是抗下了欧尔麦特的攻击,而是全数反射了回去。
欧尔麦特在刚刚抗下了几十击足以让地图重新绘制的攻击!
轰!不同世界背负着最强之名的人最终冲撞在一起,风压和尘埃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而结果十分明显,一方通行的反射,可以免除一切物理攻击。
“结束了。”一方通行简单的宣告,在他面前的,现在只是个瘦骨嶙峋的人,而不是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但是,在这个时候。
欧尔麦特笑了一下。
“是啊,结束了。”
一方通行一怔,立刻回过头。
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的身后已经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