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昏沉,酒吧里一派喧闹,王总坐在我身边,对我上下其手。
他笑的一脸猥琐,大腹便便的肚子时不时的蹭过我胳膊上的肌肤,手中拿着一杯渗着凉气的酒,递到我唇边;“来来来,不醉不归!”
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强,至此,我才明白了徐林在我来之前,神色莫名的让我喝的那一杯水是什么意思。
他给我下了药!
这种感觉我虽然没有切身体验过,但也还是清楚的,一定是的,他说:“静嘉,今夜一去,我等你凯旋而归,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我那时不理解,事到如今,竟然没想到,他说的那番话很意味深长,原来是有另外一层意思。
他竟然把我卖了!
为了事业把我送给别的男人!
他当我是什么了!
我偏过头,不去理会王总手中的那一杯酒,想要站起来离开这个恶心的怀抱,却没想到王总居然冷笑着抬手拍了拍我的脸,说道:“姑娘,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几下把我拍的更晕,眼前的人几乎晃成了虚影,酒吧内喧嚣一片,宛如小锤一般骚刮着我的耳膜,我看着眼前容貌猥琐的王总,只觉得腹内一阵翻涌,恶心无比。
正在这时,王总突然放下咄咄逼人的酒杯,脸上的表情也由奸笑快速的换了一番样子,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西装,巧笑着伸出手上前一步,惊呼道:“哎哟,穆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您……”
我循声望去,只见舞池边缘站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身着西装,一副气质斐然的精英模样。
他距离我不远,因此我可以很清晰明了的听到两人的对话。
男人闻言,轻轻的回过头瞥了王总一眼,旋即也笑了笑;“王总?这么巧……”
王总将手中的酒递给了男人一杯,道:“是啊,真是巧,王总也来这里找乐子?”
“找乐子不敢当,”穆总笑了笑,说:“整日疲惫,总要放松一下。”
两人的声音渐渐模糊,我身上的燥热之感越来越严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必须要从这里逃出去。
逃出去……逃出去……
可是怎么逃呢?
我看了看四周,这个地方虽然在酒吧的大厅,但是也算是一个小包间的,四周均站满了王总送来的人,我如果贸然从这里出去的话,怕是还没有走几步,就应该会被抓起来了吧?
逃无可逃,仿佛陷入了绝境。
身上被徐林下了药,我是可以肯定的,为了让药效快点下去,我便一杯一杯的往口中灌着冷水。
加了冰的液体到了嘴里,顺着喉咙一路往下,在我的身体中流成了一条宛如小溪一般经纬分明的弧线,除了那丝清凉,我的身上均燥热难当,仿佛被人从中劈成了两半 ,四肢百骸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然而就是这点凉意,也稍稍的让我的脑袋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不能坐以待毙,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对自己重复。思索了几番之后,我提起了包,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王总的身边,忍着眩晕之感,强做镇定道:“王总,我去下洗手间。”
王总端着酒杯,闻言神色诧异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我在烈性春药的腐蚀之下居然还能有理智。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旋即咧了嘴笑道:“可以,去吧。”而后又转过头,对他的一个手下说:“小刘,你跟着她。”
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我没有多大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期间身体晃荡了一下,绊倒了调酒师的一个杯子,弯腰说了声对不起以后,我不经意的回过头,却发现那个名为穆总的男人正一脸温和的看着我。
两人四目相对,他一派坦然的笑了笑,旋即转过了头。
我一阵恍然,不明白他的那丝笑容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想那么多,我便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
跟着我的是一个小伙子,他在男厕所的旁边停下了脚步,眼睛仍然是盯着女厕所的门口的。
我进去时,他喊了我一声,“姑娘,我劝你还是识点趣,别乱跑,否则,出了什么后果可不是你能担待的起的。”
我没有理他,关上了门。
打开水龙头,任水流声冲击着周遭的寂静,我接了一捧水泼到了自己的脸上,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仍是和以前一样的一张脸,按照男人们的眼光来说,应该算是好看的。
我对容貌并不是太过于在意,却没想到今天晚上,这张脸竟然成了让我陷入绝境的根本原因。
还有我的男朋友徐林,为了能够谈洽合同,居然把我送上了合作伙伴的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在卫生间待了良久,什么角落都找了,没有一个可以籍机逃出去的通道。
这个时候,跟着我的那个小伙子也像是不耐烦了起来,他咚咚咚的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说道:“快点出来!”
无奈之下,我这才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人在没有办法或者走投无路的时候,常常以“死马当活马医”这句话来寻找柳暗花明,我的脑海之中突然不自觉的浮过那个穆总笑意温和的一张脸,忍不住想,那人看起来是一个谦谦君子的样子,会不会救我一命?
思及此,我便也不管不顾了起来。
有什么办法,总要尽力一试。
等再来到包间的时候,王总不知道去了那里,他带来的手下也一齐走了,我忍不住暗道;真是天赐良机。
强忍住眩晕,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穆总的身后,旋即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眸子中在那一瞬间就泛出了泪光,我努力的让自己做出一副可怜表情以博取他的同情心,说道;“救救我……我被人下了药,就是刚刚的那个王总!求求你……”
他正在喝着酒,猝不及防的被我拉住了胳膊,显然是有些怔然,然而几瞬过后,他便一把甩开了我的手,周遭的气场恍若冰层蔓延:“不关我的事。”
他话说的平淡,脸上也是一副冰冷的模样,仿佛方才对我笑容温和的男人是我肖想出来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