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想说什么?”四处无人之后,淳于卞问。
“母后知道你想让陛下禅位给你,何必如此麻烦?”皇后停下脚步,“卞儿,母后会为你做好一切,等陛下死了,你身为太子,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继位。”
只见淳于卞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多谢母后的好意,还请母后不要做哪些小动作。我要的是父皇自愿给我这个皇位。”
“卞儿,你这是何必。”皇后就想不明白,敖帝死了他直接继位不更省事。如今敖帝还多活着一会,就多一分危险。
“我做事不需要母后左右。”随后淳于卞冷声道:“也希望母后能多劝诫一番舅舅,不要做那些没用的事情。就算是没有他,本太子也能得到所有臣子的支持。”
看着冷漠的淳于卞,皇后也分外不舒服:“舅舅也是为了你好,为何你总是不接受舅舅的一番好意?你是我申屠家的血脉……”
“对我来说不需要,根本不需要申屠家的血脉。舅舅?我看母后更像让我叫他父亲吧,不是吗?”淳于卞脸上带着冷笑看她。
皇后眼睛微微睁大,随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你……你知道了?”
淳于卞冷哼了一声,看着她像是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根本就不像是看着一个母亲的样子。
“母后,我可是忍得很辛苦啊!忍了那么多年看你和所谓的舅舅恩恩爱爱,若不是我这个脸皮够厚,我如何能在这偌大的皇宫呆下去。”
皇后脸色惨白,最后磕磕巴巴的问:“卞儿,你何时知晓的?”
“这个还重要吗?”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吧!
“卞儿,我……我当年也是想你做太子……”
“现在想我当皇帝?”淳于卞冷笑,“拿我定会如母后所愿,但是还请母后不要过多干涉,不然到头来别怪我无情。”
看着淳于卞的离开的背影,皇后只觉得脚底发软,一下子要瘫倒下来,幸亏吧诶看到太子离开赶忙上前来的侍女扶住了。
而皇后嘴里还一阵阵的念叨着:“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一边的内侍监和宫婢也是一脸茫然的模样,还怀疑她被魔怔了,想着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离开没多久,淳于卞接收到了消息,关于穆扶歌在西境集结军队的消息。
封越问:“太子,如今这么办,难道很得要和穆扶歌动手。虽然现在两府都在太子的掌中,但是他们若是已得知了穆扶歌的消息&……说不定也会有所动作,到时候若真的是硬碰硬,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确定消息属实?”淳于卞对穆扶歌的动作也是十分的意外。
“属实,查到了西境有很大的军事调动命令。这能调动西境黑豹骑的人,除了战王自然就是他了。”封越不敢有怠慢,一收到消息就赶紧告知了淳于卞。
“穆扶歌啊穆扶歌!看来鱼儿是上钩了。”两府迟迟没有动静,淳于卞就知道一定是穆扶歌嘱咐的,若是如此干耗下去,他就得收手。
如今穆扶歌出手了,只能说老天都在帮他把。
“我就怕他们最后临阵退缩,希望穆扶歌还有点胆量。对了,你把这消息传出去给那群老家伙,脑子早点儿清醒也是好的。若是连穆扶歌都斗不过本太子这个脸面往哪放?”
封越点点头:“那群大臣知道穆扶歌如此,也必定会劝着殿下对两府动手的。”
“对了,皇叔如何了,还有多久到?”淳于卞对于这个皇叔可是有很大的信心。
“估计还有两三日!”封越自然是知道凉王的重要性,所以一直都有让人跟踪着情况。“只是,太子预备姬太子那边如何做?据说是姬太子已经回去了银吕,他会不因梧桐郡主的事情而怪罪我们?”
“是他自己看管不利,与本太子何干?”
***
因为淳于卞突然的摊牌,皇后回去之后变得惶惶不安了起来。本以为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开口告诉淳于卞的,可如今儿子却告诉她,他很早就一清二楚了。
她想告诉申屠赢,却也知道现在可是一个敏.感的时候,再者她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儿子淳于卞的眼中。她现在是什么都不可以做,任何一步踏错了,都有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皇后娘娘,殿外凉王陛下求见。”忽然宫婢进来通传。
“你说什么?”皇后一愣,“你说凉王?”他不是在苦寒之地北境吗?如何出现在了朝歌?
“是的,正是凉王殿下。”那宫婢看到皇后惊讶的神色,再次确定的说。
“他怎么回来了?”
“看来皇后娘娘最近也不是那么安康啊!”只听闻殿外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随后一个身着简单玄色衣裳的高大男人走进来,古铜色的皮肤配上浅浅的胡渣,看上去一股岁月沧桑的感觉。
“凉王殿下。”皇后看着那高大的人影,依稀的记起脑海里他淡薄的面容。也想起了当年他离开朝歌的时候,站在城门前,孤独的身影。
“见过皇嫂。”凉王行礼,并不意外皇后看到自己后露出惊讶的神色。
“无召不得回,你怎么回来了?”好一会皇后才回过神来。
“太子召本王回朝歌,说是有人企图谋反,需要本王协助。”他笑了笑,“皇后不会连口茶水也舍不得给本王吧,本王这也算是千里迢迢回来的。”
听罢,皇后吩咐人:“上茶,给凉王赐座。”
坐下后,他才认真的端详了片刻皇后的脸,比起当年褪.去了稚嫩,气质越加的成熟。容颜虽然比不得当初,但是如今看来也是保养得十分的好。
随后皇后又屏退了身边的人,两人这才有机会说上几句话。
皇后开口问:“你去看过陛下了?”
而凉王只是摇摇头:“还没有,打算一回去看看。”
“我以为你会一辈子都不再回来了!”当年他毅然决然的离开朝歌去北境,并非是传言中敖帝逼迫他去的,而是他自愿的。
“我也本还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还有今天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