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花园,远远就看到了淳于彦一身素白的衣袍走过来,脸上那个笑得春风得意,就跟偷了腥的猫一样。
“见过九皇子……”
“……”
淳于彦不讲究这些虚礼,只是摆摆手,然后冲梧桐道:“梧桐郡主,我刚好这里有样东西,是扶歌让我转交你的,不知方便不方便。”
看了看几人,梧桐便让池爱先走,她后来。
人一走,淳于彦笑得更是那个得意。
“你不会是路上捡了美人吧?笑得那么鸡贼……”梧桐实在是不知道他哪不对劲了。
“美人没捡到,秘密消息倒是捡到了一个,你猜猜怎么着?”
梧桐往前走,理他的自己真是傻,“是有事说事,没事你别挡我路。”
“别走了呀!我可是够仗义的,你让池爱帮你买下松言的事情,我可是没有告诉扶歌,扶歌现在还一无所知呢!”淳于彦匆匆前走跟上梧桐的脚步。
梧桐所有些意外,但是也并没有多吃惊,“看来九皇子的人真的是眼观四方耳听八路呀!这么点小事你都知道了!”
“红馆的人我多熟呀!再说了,你当池爱的人脉怎么来的,我要知道点事情还不容易。关键是扶歌不知道……”淳于彦笑得那个叫贼呀!
“那你是想要打算告诉他了?”梧桐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紧张,心底一丝丝的紧张。
“我要是告诉他,我现在还来找你?”淳于彦又是一阵得意的笑,“怎么,你害怕呀?”
“笑话,你去说他未必信!”
“他是未必信啊!可是不管真真假假,他肯定不会让人把松言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买下松言是因为他对我还有些用处,至于是什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你可别没事找事。”
淳于彦点点头,“我是信得过你的呀,我就怕那些朝歌的百姓,热衷于茶余饭后谈资的人们信不过你呀……”
梧桐扯出一个强颜欢笑,“九皇子何必跟我拐弯抹角,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说,何必一副抓住我痛脚的样子?”
赌一百个胆子,淳于彦也不敢就此把这事说出去,否则她没先收拾他,穆扶歌就先把他弄死了。
“我这不是也没什么呀!就是图一好玩,你要问我想要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到……”他听到这个八卦的时候可刺激了,满脑子的想着怎么在梧桐面前得意。
“那等你想到再说吧!”
***
淳于彦顺路领着她去见宁云长公主的时候,也顺便见识了一下公主府的华丽。
“这就是承王的女儿梧桐郡主呀,长得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宁云一身秋香色鎏金鸾鸟刺绣的衣裙,梳着朝天髻,简单的金饰,整个人看上去却没有一丝的胭脂俗气。
宁云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花样年华,看保养得如此好的模样,若不是知道她曾嫁过人,梧桐真得很难想象她已经是年过三十的年纪了。比起姐姐笑怡的端庄大气,袖月的冰清玉洁,她更显得有些小鸟依人的活泼。
“多谢长公主谬赞。”
没一会宁云拉着她,把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摘了下来,直接串到了梧桐的手上。“还叫什么长公主,以后你就得随着扶歌喊我一声姑姑了!来,叫一声姑姑。”
梧桐羞涩的尴尬了一下,这才开口喊了一声,“姑姑……”
“姑姑,不是我说,你这样可让人不好意思了!”淳于彦一边调侃的开口。
“扶歌都要成婚了,倒是你和太子啊,什么时候娶妃子呀?”宁云说这又看了一眼边上的太子。
肃郡王笑着开口,“姑姑,他们的婚事也不远了,姑姑可以尽情的准备着红包呢!”
“你说你们几个的事儿,你们父皇也不多点心的。老四啊,你也是,折哦度成婚多久了,也没点动静,可抓紧呀!”宁云消息者也瞪了肃郡王一眼。
“姑姑教训得是!”太子含笑点头,一副接受批评的样子。
“姑姑,就我这样的浪子,还是别成婚了,免得糟蹋了人家小姑娘。”淳于彦笑嘻嘻道。
“你也知道你的性子呀,赶紧改改吧!”说完宁云自顾自的笑了。
这姑侄的相处模式,看着像是教训,但是实际看来更像是朋友之间的相互调侃。
没一会宁云亲昵的拉着梧桐就出去了。
公主府的花园算不上多大,但是胜在精致,精致精致,花草也打理得相当精致。花园边上有凉亭,边上是干干净净的石子路,两边都放着一张张的小小矮几,矮几上摆着一些新鲜的蔬果和点心,看上去是十分的整洁,地上还放着蒲团,方便就坐。
来的人也并不是很多,林林总总也就二十来个人,但是能来的不是偏偏郎君就是貌美女郎。
宁云也不好一直拉着梧桐,寒暄过后,梧桐就落座到了池爱边上的位置,左边是池爱,右边是崔文柔。起一次参加这样场合的崔文柔倒是很安分的坐着,脸上也始终保持着浅淡的笑容。
池爱可是坐了许久等她来的,“看样子珩无姑姑和战表哥今日是不会来了!太子和彦哥哥来,基本也是因为许久不见姑姑的原因。”
“看来你们几个和宁云长公主的关系都很好?”
“是很好,宁云姑姑最是亲和,和我们这小一辈玩得很开的。”
说是赏花宴,其实就是年轻人坐在一起唠闲嗑,吟诗作画什么的。没一会就有人提议进行“曲水流觞”。
大家坐的身后,四周人身后都做了细细的河渠,四方环绕的渠道,曲水流觞就是在河渠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上一个停杯的人就可以要求这次停杯的人做一件事。而这一件事,通常就是罚酒一杯,或者歌舞一曲,吟诗作画一首这样。
池爱和梧桐两人窃窃私语,一方面是给梧桐介绍朝歌玩乐的游戏,其次就是风土人情。没想着正聊得火热,这头杯子就停到了梧桐的身后,若不是崔文柔扯她一把,她还浑然不觉呢。
然而更无奈的是,上一个停杯的人还是死对头的范稚。
“我这两位郡主聊得火热,我倒是不好意思打扰了!”范稚笑得淡薄,然而却让梧桐看着就觉得他不怀好意。
“不知道范郎君是想我做些什么?”
范稚喝了口茶,不急不缓的笑:“在听闻梧桐郡主才貌双全,不如现场跳舞一支,给咱们助助兴如何?”
话一落,梧桐的脸色冷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