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顾南抚皱了皱眉,随即又笑了笑:“真是没想到堂堂银吕太子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
“你早就和池爱私定终身,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比起姬玹,你确实没有那么卑鄙。”梧桐想喝口水润润喉,发现此处只有茶水,而她作为孕妇并不能饮茶,“给我换果茶吧!再上点吃的,我实在是太饿了!快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毕竟我现在可是两张嘴在吃。”
“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夜辛的新君,万人之上。”顾南抚正准备找人弄点吃的来,忽然想起方才梧桐那最后一句,“你有孕了?”
梧桐挑了挑眉,“正是,我还以为翁志虎和你说了呢,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他进宫的时候还问我,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但我让他问你。”
顾南抚无奈一笑:“只怕明天说不定此事就被那大嘴巴传出去了,说我弄出了个私生子。”
“这个你自己好生解决吧!”梧桐好不容易解脱了,现在只想吃饱了休息。
顾南抚让人弄了些吃的来,宫里的人手脚麻利,很快就上了热腾腾饭菜。
梧桐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和他闲聊起来,“一会我写两封信传回朝歌,我想你有办法做到隐蔽的。”
“姬玹怎么处理?”顾南抚可不觉得这个银吕太子那么好打发。
“我了解姬玹,他不会睡衣败露自己身份的,必定会让自己的亲信,那就是那个使臣李大人找你,就说我是银吕的一个重要人物之女。记住,你不要见,人来了,就说你刚即位,操劳过度,生病了,不便见人。再上翁志虎找个要斩杀的女囚代替我大庭广众之下斩杀,放姬玹死心。”
“姬玹能是那么好忽悠的?他能信吗?”至少他是不信的。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你的人一口咬定我死了,因为诅咒新君。姬玹不会和你斯皮脸……若是他敢,你也不怕告诉他,你知道我是谁。你若是说出去银吕太子掳走战世子妃,别人会如何看他?”
“看来你一早就计划好了。说起来你胆子还不小,你被巡城营的人抓了,又借用了池爱的名讳,你就不怕翁志虎最后把你杀了,你根本见不到我。”
梧桐又是摇摇头,“不会,我很清楚翁志虎作为你亲近的属下,必定知道扶歌的,也会知道他的世子妃是东郢承王嫡女。我若是在牢里说自己的身份,只怕翁志虎不会信,根本不会跟你求证,说不定一刀就剁了我。可我若是说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名字,看我这一身的气度,很有可能就会跟你求证,我也唯有用池爱的名讳能让你重视的了。也只有池爱的名讳能让你重视,且旁人也不知晓池爱是谁……”
池爱虽然贵为东郢尊贵的郡主,但是女子深闺名声不出,想必翁志虎也不会知晓,而顾南抚这般的性子,也不会告诉属下自己的意中人。
他并不意外梧桐的行为:“你倒是算得很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我派人送你回去朝歌吗?”
梧桐又是摇摇头:“不用,你派人送我回去绝对不是什么有用之举。姬玹疑心很重,也必定会派人盯着看的。不是我鄙视你那群手下,我只能说你可别低估了姬玹。我可不想再一次被他掳走。”
顾南抚笑了笑:“姬玹是挺卑鄙的,但是你看你有了别人的孩子他也不在乎,还要给你皇后的位置。我是个男人都心动呢!”
梧桐冷笑:“那要不要让给你……”
“当我没说吧!我一会安排人服侍你洗漱,再住下来,等到穆扶歌那边有消息的告知你。”
很宽梧桐就安逸的在大玉宫住下了,顾南抚和穆扶歌勉强算是兄弟,而梧桐又是顾南抚的世子妃,顾南抚也是要好生招待她的。
由此因为车门奔波的梧桐,最近总算是恢复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而姬玹这边确实焦头烂额,李乙多次以银吕使臣的身份求见顾南抚,可都被打发了,说辞解释新君今日操劳身体不适。可是这样的鬼话,别说李乙了,姬玹也不会相信。
“这个顾南抚真是胆大妄为,仗着自己是东郢附属国便如此嚣张,不把我银吕放在眼中,真是岂有此理。”李乙是气得胡子都白了。
比起姬玹难看的脸色,姬玥也是十分的担心,她并不知晓梧桐的计划是如此。只是到了如今,她倒是有几分怀疑梧桐似乎是和夜辛有很大的渊源,似乎已经脱身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如此计划了,她在掖玉是不是认识又什么人?”姬玹逼问姬玥。
“皇兄,我并不知道。”姬玥看着即将暴走的姬玹也是有些害怕,但是她不能明知这样是不对的,还要助纣为虐。“皇兄不如就将梧桐放下吧!她府中已有穆扶歌的骨肉,你这般又……”
“住嘴。”姬玹吼了一声,“轮不到你教训我。”
姬玥怔怔的看着姬玹,以前的皇兄对自己总是那么温柔,而现在,“皇兄,你已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已经不再是阿玥的皇兄了。”
姬玹冷漠:“我变了?若不是我和母后筹谋多年,我多年以温和性格又走在父皇之间,我能站稳太子之位?只有你,为了不让你踏进这大染缸我和母后护你多年。不然你觉得你凭什么可以自由自在天真烂漫的度过十几年时光。”
姬玥更是睁大眼睛:“难道以前的种种都是皇兄伪装的?那为什么当年我想要行走江湖,皇兄你会一反顾的陪着我去?”
“那是因为行走江湖可以结识江湖豪杰,也能打探各地势力,这对我将来夺嫡货真继承大统有所帮助,不然你以为呢?”不得不说当年多亏了姬玥的一番天真想法,他想到了这一层,最后的结果也确实不错,他结交了不少人士,对付他那些兄弟的时候也派上了用场。
“皇兄,姬玥觉得你太可怕了!”她第一次觉得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似乎是从不曾了解过一般。
姬玹冷笑了一下:“可怕?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安然的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看样子你也清醒了,也该是时候履行你作为一国公主该付出的责任了。”
穆扶歌是中途的时候收到顾南抚的书信的,他们之间早就有了特殊的联络方式。顾南抚信件中只是说了梧桐安全,并未提及梧桐有孕之事。
得知梧桐在他那儿,他算是放下了心,但是也没有放松脚程,一路上是快马加鞭的赶往掖玉。
“世子,已经已经知晓世子妃暂时安全了,不妨休息休息再继续吧?”书生都快熬不住了,何况穆扶歌,无奈之下书生在不得已劝诫。
穆扶歌脸上一脸倦色的问:“你以为我是担心你这个才拼命赶路的?”
“不然呢?”
“朝歌还不知道局势如何呢!接到人我们也要尽快回去。”这正是穆扶歌所担心的,虽然管珩无聪慧,但是他从不涉及朝局那样的浑水,而淳于彦又势单力薄。
“可人也不是钢铁呀,世子你若是一直不肯休息,到了掖玉病倒了,那世子妃必定会万分的担心。”书生也晓得其中的道理,可怎么也不能让人再这般熬下去啊。
书生如此一说,穆扶歌思索了片刻便同意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