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之前的对战,容瑾自然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但是怎么说也是从小在军中长大,在战场上熬过来的少年,区区对战四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父王以前就时常教导,只要还站在战场上,哪怕累得想死也绝不能倒下,必须要拼到剩下最后一口气。
这样的精神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所以轻易认输、倒下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解决了另外三个人并不是太难,容瑾一开始就干掉了其中两个对手,薛登干掉了另外一个。最后和薛登对战。走上了一百多招之后,他明显处于了劣势,因为从体能方面薛登还一身活力,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刀风还是很稳,
“世子果然是武功了得。刀法行云流水……”卞夏也忍不住称赞。
梧桐是有些心会一笑。“别说大司马看不出来,他干掉的那两个人,武功一看就是不如他,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干掉了。而和薛登对战的那个,实力不怎样,力气也已经耗费了不少,薛登不过是逗玩儿才拖那么久的,就算给他点喘气的机会,一会还是出局。”
兴许是累了,容瑾一直采取防守的招数,即便如此,薛登每一招偷袭,容瑾都能完美的避开。而每次都是险象环生,他又完美解决。
走过三十几招之后,薛登显然有些急不可耐了,面对容瑾的保守防守,可又滴水不漏,他有了迫切结束的念头。
梧桐看着觉得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同样看得出道道的卞夏轻笑,“还以为世子性格会冲动呢,没想到在这方面却是个耐心十足的人。世子一直采取防守而不进攻,就是想逼薛登自己先乱了。一个人心不定,才会有破绽、有弱点可寻。”
容瑾脚步轻点,渺云步法一腾,轻功飞起,手中的大刀轻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砍在了对方的肩上。
每一个比斗的台都是鲜血所熏染出来的。
虽然残酷了一些,但是梧桐还是觉得容瑾的刀法十分的好,身姿也好,耍大刀的样子也俊,英气十足。
戾气凌然。
动作潇洒威武,大刀简直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那般挥洒自如。所有技巧在于快、狠、准。出击快,瞬间的爆发力也强。而柔和的阳光把刀身的亮光折射出来,闪闪发亮。
秋水双飞腕,冰花散满身。柔看绕肢体,纤不动尘埃。闪闪摇银海,团团滚玉轮。声驰惊白帝,光乱失青春。杀气腾幽朔,寒芒泣鬼神。舞余回紫袖,萧飒满苍旻。
卞夏道:“世子果然是虎父犬子。”
“过奖了!”梧桐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今日和郡主相聊甚欢,也实在是欣赏郡主的对局势以及武艺的鉴赏,若是男儿身可是有大作为一番呢!”
梧桐冷笑,“大司马见多识广,又怎会看不懂局势呢?”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其实今日卞夏就是在试探她。
卞夏笑了一下,他知道知道梧桐已经看穿了他想的。
梧桐站了起来,对池爱招招手。“走吧!”
池爱跟着站了起来,“不看了?”
“不看了,反正结果已经出来了。”梧桐笑着说。转身对卞夏道:“大司马,我先行告退了!来日有机会再见!”
“郡主,若是关于武举,不知道如果你处于我的位置,你会有何样的谏言?”卞夏问。
梧桐看了看场上正在厮杀的新一轮比斗。她指了指,“大司马,如果你处于场上快要落败的武生的位置,你若是被打得满地找牙,几乎残废,被人拖下去,你是什么感受?”
“大胆!”卞夏身旁的仆从立刻跳出来大喝。
卞夏愣了一下,一秒过后大笑了起来。“无碍!”摆摆手示意自己的仆从,他无事。
梧桐看了看池爱,“你说呢?如果是你,你是什么感受?”
池爱看到大司马似乎也没恼怒,挠挠头,“觉得很狼狈吧!很丢脸,即使最后中了榜眼探花,我也觉得是自己一个黑历史吧!”
梧桐一笑,“看到了吧!大司马,开放式观看武举,也是有弊端的,或许皇姑父是想让大家正确认识战争的残酷。但是这样会给武生增加压力,导致不能最大能力发挥。来场观看的都是官宦世家子弟,如果我是武生,我会有一种是猴子被这些贵族当宠物看的感觉。
武举本身就是神圣的,是皇姑父为朝廷选拔人才的测试。既然要谏言,就谏言,皇姑父以后进行封闭式选拔吧!杜绝一切无关紧要的人观看,只允许朝中有武学热爱精神的人参观,这也是对于武举武生的尊重。”
卞夏眼底露出赞赏,“我一定会在适合的机会给陛下谏言。”
“你看那边那些世家小姐,哪个像是对武学有兴趣的?又或者对兵器有了解,来这里只不过是想看打架而已。”梧桐说完携带着池爱走了。
从皇家的骑马场出来的时候,就有人上前给梧桐行礼了,“见过梧桐郡主以及池爱郡主!我家主子想见梧桐郡主一面,不知郡主可方便?”
梧桐看着眼前高大俊朗的男子,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我是季郡王殿下副将,在下阮陌。”阮陌拱了拱手。
“原来是软将军。”池爱没想到淳于初要见梧桐,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问的,于是她也没问。
梧桐觉得而有时候池爱也是自己很聪明,尤其是在察言观色这上面,懂得什么自己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那劳烦阮陌将军带路吧!”梧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梧桐不如我就先回去吧!”看到阮陌如此郑重来请梧桐,池爱也猜得出几分此事并不简单,这样的呃场合她不适合在。
然而梧桐却没有让她走,“一同去吧!他是我表哥,也是你的堂哥,没什么不可见的!”
阮陌也没有反驳,随后带着两位前往了广泰茶楼。
淳于初看到两人的时候还是微微讶异,看了阮陌一眼,他的本意是不想池爱牵涉到其中,毕竟吃亲王府一向不理这些事情,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梧桐对阮陌道,“劳烦阮将军带池爱去隔壁点些好吃的,我们看武举也看了许久,也有些饿了!”
阮陌自然是听命的,点了点头,池爱也默不作声的跟着阮陌走出了这个包厢,去了隔壁。
此时池爱自然懂得,这是梧桐请求她给自己打掩护,她虽然不懂,但是也乐意帮忙。
池爱一走,梧桐便看了看淳于初,“我没想到表哥是以这样的方式请我,可知道外头有多少眼睛看着?”
“我知道!”淳于初点点头,“我想过许多个法子了,但是我实在在朝歌没有什么人脉大掩护,我想与其遮遮掩掩,倒不是光明正大的。你我皆是亲戚,见个面也是人之常情,那些眼睛看见也不好说些什么……”
梧桐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不按常理出牌,这样倒也是不错的,恐怕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吧!
“不知道表哥今日寻我想说些什么?”
“表妹觉得我想说什么?”
梧桐笑了笑,“是表哥寻我,自然是我问你答了!”
“其实我更好奇表妹,据我所知,表妹和我不一样,表妹自小有父王宠爱,是承王府的金枝玉叶。能力也是不普通的,我虽然是你表哥,你姑姑是我母后,但是我们彼此以前从未见过面,更谈不上有什么亲密的亲情。
自从母后去世之后,我在宫中就不受人待见,父皇对我的态度也是冷淡得一般般。我很小就去军中历练,也没享受什么作为皇族的尊贵。长得差不多大的时候,就去了战乱以及贫竭的乌木城,我在朝歌可以说是无半点威名,更别提受人尊敬了!”
“那又如何?”梧桐问。
淳于初只是看着她,“为何选我?”
梧桐笑了笑,随后才问,“不如我先问问表哥,作为我的诚意,不知道表哥对我送来的这个新娘子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