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大川这么一说,叶小宝嘴角顿时出现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真要给人家十倍的钱,他倒是不在乎,关键是得让林大川在心里认同林瑶跟自己在一起。
刚才林大川又是心疼钱,又是关心自己对他的称呼。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倔老头已经彻底认可了他的女婿身份。
“那行,雅琪啊,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了吧?我们现在还有事,就先走啦。”
跟周雅琪打了个招呼后,叶小宝冲着林广发龇牙一笑,吓得对方身子如筛糠一般战栗,这才亲热地虚扶着林大川道:“爸,今天也是凑巧,刚我们还准备回村里看看你去的……正好,我们一起回去呗?”
打铁还得趁热。
现在趁着林大川心情还不错的时候,顺便把提亲这件事情给搞定了,也省得以后又弄出什么旁枝末节出来。
“嗯……也行。”
本来林大川是跟着林广发一起过来的,可现在要是有叶小宝与女儿跟着自己一起回家的话,那就更加如林大川的意了。
让旁边那些家伙们看看,老子可不是丢了女儿,而是顺便赚了个儿子回来。
而这个时候,林瑶却是轻轻拉了拉叶小宝的胳膊,等叶小宝惊觉回头时,忙冲他使了个眼色。
“怎么啦?”
叶小宝不明所以,见林瑶神态似乎有些焦急,忙凑近了她圆润的耳珠轻声问道。
“你就这么打算空着双手去我家啊?还有,你要是打算今天提亲,那还得找个媒人啊……”
嗔怪地暗暗扭了叶小宝的胳膊一把,林瑶那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无奈与恼怒。
这家伙有时候蛮精明的,可有时候却粗枝大叶的令人无法接受。
有上门提亲准备空着双手地么?
不过,林瑶可真是错怪了叶小宝。
由于从小跟着老神棍长大,叶小宝缺乏了很多其他家庭应有的社会常识灌输,像这种乡间人情来往,叶小宝都是懵懵懂懂,哪里会有人讲这些?
没奈何之下,叶小宝便让林瑶陪着她父亲,自己则是回头去找王大娘。
这种事情,还得要找专业人士来处理啊。
要知道,芦华村里王大娘可是说是比较专业的媒婆了,从她手里结合的青年男女,光村里就有十几对。
“什么?你要我帮你去提亲?”
在得到叶小宝的请求时,王大娘睁大了眼睛,倏而脸色复杂地摇摇头道:“不是婶子不帮你,现在婶子家里有丧事,还准备明天就回家开始办秀秀的葬礼呢,这个时候般你去提亲,乡亲们会说闲话的。”
此刻她心中则是万分哀痛。
要是女儿不是鬼迷心窍,以她跟叶小宝从小到大的情谊,眼下也不会遭受杀身之祸。说不定,叶小宝要来提亲的,应该是她秦家才对。
不过,逝者已矣,再提这个也是徒然令人郁闷。
听她这么一说,叶小宝也算是反应过来。
家中有丧事,是绝对禁止接嫁娶生辰等喜事的。
乡俗中,这些算是比较晦气的事情,不宜参与到人家的喜事之中。
眨巴眨巴眼睛,叶小宝这下可犯了难,除了王大娘,他还能找谁呢?
“不如,就让我来帮叶总这个忙吧……”
这是,叶小宝身后传来一个清脆娇甜的声音。
声音似乎颇为耳熟,叶小宝回头望去,不由全身一震,复杂的眼神中饱含各种情绪,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对方才好。
“怎么?一段时间没见,叶总好像都忘记我是谁了吧?”
来人正是榆林镇政府办公室主任曾碧莲。
此刻她一身灰色职业套装打扮,乌黑秀发高高挽起,露出那白皙优美如天鹅般的脖子,嘴角含着淡淡笑容,看上去分外明艳动人。
“哎呀,曾主任怎么到这来了。你们以前认识?那正好,有曾主任出面,这事就好办得多啦。”
张大娘并不知道曾碧莲与叶小宝之间的纠缠,反倒是因为叶小宝所求之事有了着落,松了口气之余不禁大为高兴。
看着眼前这没良心的家伙,曾碧莲心中暗暗叹气。
亏得自己在榆林镇一直苦苦等待着他的消息,可他两次在榆林镇办事,却来见自己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也不知道这家伙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心里除了他之外,天底下竟是无论什么样的男子,都有些看不上眼的感觉。
而叶小宝在看到曾碧莲时,心底的酸楚就更添三分。
他居然……居然还真把曾碧莲给忘怀了。
或许是觉得曾碧莲始终都是要嫁人的吧,在去年年底回榆林镇时,他曾经有过去找这个火辣御姐的念头。
不过,他又担心对方已经结了婚,再去找人家,无非是给对方造成烦恼。
是以他有些下意识地将曾碧莲抛之脑后。
她的情况与柳青璇洛白玉等人不一样,以她的家庭背景和心性,跟叶小宝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未来。
“莲姐,好久不见了……”
张了张嘴,叶小宝只能这么说了一句。
连他自己也听得出来,这句话有多么苍白无力。
在两人相对深情凝视之际,旁边久经世事的张大娘仿佛看出了点什么,眼神在两人脸上扫视良久后,悄悄地溜了出去,把地方给他们腾了出来。
“你要去大禹村提亲啊,是给林家那个丫头吗?这样吧,我带你去镇里转转,买点东西后再陪你过去。”
收拾心情后,曾碧莲恢复了自己那女强人的气势,舔了舔自己那粉嫩的樱唇后,张嘴就替叶小宝拿了个主意。
再次见到曾碧莲,叶小宝也觉得有必要让两人之间都有个交代,不管是结束,或是继续,他都不想让自己或对方都留下遗憾。
给林瑶打电话让她先陪林大川回大禹村后,叶小宝这才与曾碧莲一起漫步在榆林镇街头。
“柳镇长现在跟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沉默中的曾碧莲终于开口问道。
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叶小宝倾述,可话到嘴边,却只是问了个自我感觉极其愚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