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做的这个官真是好啊。朕真的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你居然能够把官做到这种份上。”
冷冷的看了徐敏一眼,朱禀文说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朕再来问你一句,你可曾经记得他写的那篇答题?”
“这……”
面对朱禀文的这个问题,徐敏变得犹豫了起来。
这并不是说他没有记住那篇文章,而是他在考虑究竟要不要把这篇文章说出来。
因为他是一个从心底里,并不支持朱禀文推行新政的人。
如果说,他将这篇文章说出来的话,恐怕朱禀文会让他站出来支持新政。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么……
最为关键的是,雷劲的那篇文章现在实在是太好了。
那简直就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瑕。
虽然说,朱禀文先后推行了三条新政,但是那三条新政对于不少人来说,还都是属于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
即便是有些了解,那也绝对没有雷劲了解的深刻。
看到徐敏有些犹豫,朱禀文又问道:“难道你不想说出来?”
“这……微臣不敢。”皇帝开口再问,徐敏哪还敢再有犹豫,施礼说道。
“既然不敢,那就说出来吧。”
皇上发话了,而且雷劲就在身边,这种事情就算是他想隐瞒,那也不太可能。
其实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只不过令他非常在意的是,为什么朱禀文一定要让他把那篇文章说出来。
雷劲本人明明就在这里嘛,真是的。
写一篇三千字的的文章,雷劲仅仅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而徐敏把这篇文章说出来,同样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或许,徐敏是为了让朱禀文能够更好的理解吧。
听完了这篇文章之后,朱禀文马上就动容了。
激动的身体,显得微微有些打颤。
在他看来,推行新政的这十几年里还没有哪一个人,能够将他一心想要推行的这三条新政,有这样的一个见解。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整个大秦帝国很有可能,就只有这样一位能够有如此见解的人。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已经……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颤抖的身体,但是朱禀文的脸上却变的狰狞了起来。
如此的一个人才,却变成了现在那副模样,这让朱禀文如何容忍?!
“这小子火气太大了一点,再这样下去就算我延续了他的性命,那恐怕也没有多少日子可过了。”看到朱禀文现在的那个样子,雷劲心中嘀咕道。
本来嘛,朱禀文因为不注重身体的修养,致使原本的寿命真损了一半。
在雷劲看到,朱禀文是一个真心想要为百姓谋福的皇帝之后,破例将他的寿命改了回去。
然则这并不是说,朱禀文的寿元就不会改变了。
如果他再还是,这样一种喜欢将喜怒挂在脸上的话,那么他的寿元同样会因此继续减少。
同样的,朱禀义也是非常的生气。
双拳紧握,完全没有顾及朱禀文在侧,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可恶啊!你们这些个,每日里拿着朝廷给你们的俸禄,却不知道替皇上分忧的混蛋!皇上开科取士,养你们这些个三科两榜的进士用来做什么?!”
朱禀义越说越气,到最后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伸手就拍在了徐敏的身上。
这一掌拍的那叫一个结实,直拍的徐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听到吼叫声,殿外的侍卫马上进入了大殿。
结果,却看到朱禀文伸手摆了摆,说道:“把徐敏徐大人抬下去养伤,让人给他好好的瞧一瞧,过些日子再回京吧。”
不得不说,最近几天徐敏非常的倒霉。
倘若不是他身怀武功的话,只怕是他早就死了。
不过,他的倒霉之中还有一份幸运在里面,至少四皇子已经被打下了深渊。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那个人站出来说支持四皇子登上太子之位,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死的非常惨。
朱禀义从来都是一位敢说敢做的人,虽然他刚刚是冲着徐敏发火,但实际上却是针对四皇子的。
四皇子虽然是皇子,但是皇帝并没有赋予他审阅考题的权利,更没有给予他对学子私自用刑的权力。
可是他却做出了,一件堪称是惨无人道的事情。
这也就多亏了四皇子没在这里,要不然的话……
看到朱禀义的那个样子,朱禀文说道“十三弟……”
“皇上,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
朱禀文话没有说完,朱禀义的话同样也没有说完。
只听,雷劲在一旁插嘴说道:“你们兄弟两个人,如果有什么话想说,能否先等待一会儿,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耽搁的。”
“呃……”
瞧一瞧雷劲说的话,这像是一个将死之人要说的话吗?
长叹一声,朱禀文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朕从来都没有遇到一个,能够在新政上有如此见解的人。”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想要找到一个,能够在新政上为皇上分忧的人,这一点并不是很难。难的是……”雷劲口中的淡淡说道。
“为何又不说了?”朱禀文正竖着耳朵倾听,可是雷劲却突然间停了下来,朱禀文诧异地问道。
“皇上富有四海,大秦帝国也是幅员辽阔。但这不是说,每一个人都有一份博大的胸怀。放弃自身的利益,而为他人谋求福祉是很难割舍的。”
“即使如此,朕也不会向他们那些人妥协。”
“其实这世上的事情,最难做到的就是‘舍得’二字。”
“这话作何解释?”
“在过去的时候,某些得到的东西太多,所以他们愿不愿意将之舍弃。相反,如果他们原本就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就不存在类似的问题了。”
“的确是这个样子没错,可是朕又该如何去做呢?”
“将已经到手的东西舍弃,那会让很多人产生抵触心理。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只要不剥夺他们的东西就可以了。”
“不剥夺他们的东西?如此这般,又要如何将新政推行下去?”一听雷劲说这话,朱禀文居然呆住了,发怔似的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