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捐官这种事情,朱禀文的父皇在位之时所遗留下来的弊端。
想要从根本是杜绝这种事情,那还需要再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及精力。
而且总会那么漏掉几个,毕竟世事不可能是完美无瑕的。
杨朔有了官位之后,女人变的更加不安分了起来。
仔细的想一想,她与杨朔成亲家里强烈的反对就别提了。
亏去的岁月以及花费的家财,那总得想办法弥补回来不是吗?
于是乎,这个女人打起了盐税的注意。
女人让他的弟弟出面,与附近的州县进行接触。
很快就在金陵一带编织了一张大网,一张捞钱的大网。
为什么一个县令,杨朔一待就是十年?
这个地方好啊。
不仅捞钱捞的快,并且远离京师。
正所谓山高皇帝远。
这些是京官所不具备的。
伴君如伴虎,更遑论当今的那个皇帝可是出了名的严苛。
一个能够为了一千两纹银,就能够下旨将朝廷大员斩首的皇帝。
如果他们的事情败露了,什么后果用想也应该知道。
“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这样做等于是站到了悬崖边上。吴家满门被灭,偏偏还被国师给碰上了。”
深情的看了他的夫人一眼,杨朔说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样结束,不过我的这个官恐怕是做到头了。”
“国师果真有那么厉害吗?我们在此经营了那么多年,也有钦差来过邗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很厉害。因为,国师与我们见过的那些修士不同,即是修士同时也是凡人。”
“即是修士同时也是凡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修士修道的目的,那是为了长生不老没错。但并不是说修士,就一定能够长生不老的。为了长生不老而修道……”
说到这里,杨朔快步走出书房,又说道:“那样只会令自己走偏修道方向。来人,把这封书信送去给府尹大人。”
听了杨朔的这几句话,躲在角落里的雷劲稍稍显得有些发愣。
他万万没有想到,杨朔居然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看的出来,杨朔对于道士修道的事情,也是颇有一番研究。
而且雷劲听的出来,如果不是杨朔走了仕途而没有修道的话,他的道行一定不低。
“这位县令大人,那还真是令人惊讶啊。只是可惜了他的悟性,没有利用到合理的地方。”
摇头叹息了一声,雷劲转身离开了县衙。
为什么,说县令没有把他的悟性利用的合理的地方,而不是正确的地方?
那是因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金陵一带的官员都要人头落地了。”
等衙役拿着书信离开之后,杨朔说道:“为此受到牵连的人也不在少数,偏偏还是在那件事情之后,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杨朔说的话,女人那是越听越听不懂,站在那里发呆似的问道。
“不……没有什么。”
淡淡的说了一句,杨朔转而在心里想道:“十几年了,终于等到了现在这一步。虽然有些太过突然,不过事情总还算是在预料之中。”
……
出了县衙之后,雷劲迅速回到了客栈。
原本雷劲是想将杨朔撤掉的,但是当他听了杨朔说的话之后,却又临时改变了注意。
能够说出那样的一番话,那也就说明了杨朔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
而且这个盘算不小,至少杨朔并没有将富贵荣华放在眼里。
一个,视功名利禄与富贵荣华为粪土的人,绝对不可能去随意纵容妻子去贪慕虚荣的。
“有意思啊。那个县令一定在谋划一个,别人从未想过的事情。凡世间也能遇到这样的人,看来我得好好盘算一番才行。”
进入客栈之后,雷劲又在心中默默的想了两句。
紧接着,等他走进房间之后却看见赵琪瑛她们,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他。
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雷劲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这个样子看着我?”
“你不是说暂住一晚就走吗?我们已经收拾好了细软,结果却不见你的人影。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沈梦菲不满的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沈梦菲忘记不了那件事情,她对雷劲始终是用“你”来称呼。
而雷劲并没有在意这些,而赵琪瑛他们也自动忽略了。
这是不是也应该算是怪事一桩。
“我去见了一个人,一个奇怪的人。”
“一个奇怪的人?在你的眼里,就没有一个人是不奇怪的。”
“不知道,前辈所说的这个人他是谁?”赵琪瑛问道。
“说起这个人,你们一定也会觉得奇怪。因为我说是这个人,他就是邗沟的县令大人。”
走到床边,雷劲坐在床上说道:“今日一早我去了县衙,原本是想找一个机会将这个不干实事的县令换掉,结果我却发现……”
“都说他不敢实事了,还能够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沈梦菲噘着小嘴问道。
“当然有,要不然我能说他奇怪吗?”
“呃……”
“那个人,非但对他夫人做的那些事情心知肚明,就连吴家庄园出事他也早有预料。”
雷劲笑眯眯的说道:“更为关键的是,那个家伙明明知道他的内弟不学无术,却又找了廖永清给他当助手。”
“这也就是说,县令大人对他身边的那些人看的相当透彻?”沈浩问道。
“是的,没错。不仅如此,就连他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那都没有逃过他的那双眼睛。”
“可他那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
摇了摇头,雷劲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并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因为他对很多的事情,都看的相当清楚。”
“呃……”
“你那叫什么理论,他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就不会去做坏事了吗?”沈梦菲问道。
“人活一世,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追求,而且也总会有不在乎的事情。”
“这与那个县令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