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演出开始!
“我非常赞同你的说法。”
夜郎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不过,因为太久没有人认真看完我的表演了,所以为了能够让二位静下心来观赏今天的节目,我不得不拿出一些像样的筹码,进而保证后面的演出能够顺利展开下去。”
上官冷琊脚步动了动,却被楚渔给伸手拦下了。
“别急,先等等。”
夜郎遥望着上官冷琊,意味深长的笑道:“鹰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公爵大人,怎么能如此没有耐心呢?”
“殷遥是不是你杀的?”上官冷琊不答反问道。
“唔……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有些……嗯……愚蠢。”夜郎举起那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五指灵动,举手投足间极尽魔术师应有的诡秘意味。
上官冷琊攥紧拳面,虽然他早就料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了,但自己猜出来的,和夜郎亲口承认的却是两回事。
“我跟你打。”
“今日一战在所难免,可是掀开战争帷幕之前,你们必须要欣赏完我的演出。”
话毕,夜郎打了个响指,翻手变出一朵颜色鲜艳的火红玫瑰。
“由于本场演出的观众只有一位女性,所以这朵玫瑰,我就只能送给岳小姐了。”
夜郎转向岳灵婉所处的那个巨型水缸,他将手中玫瑰往天上一甩,玫瑰花便凌空消失了,再出现时,它已是落入水缸内部,于“唯一的女观众”头顶处上下漂荡着。
“怎么样,我的演出没有让二位失望吧?”
楚渔和上官冷琊不予回应,夜郎顿生黯然神伤之态,言语悲戚道:“你们为什么不鼓掌?”
届时,整个人浸泡在巨型水缸里的岳灵婉剧烈挣扎起来,看样子,似乎是她的氧气瓶出现故障,以至于她无法继续在水中正常呼吸。
“啪!啪!啪!”
楚渔眯起他那双狭长阴柔的眸子,笑意浓郁的为夜郎鼓起掌来。
“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观众。”
岳灵婉慢慢恢复常态,楚渔和上官冷琊二人,谁也猜不出夜郎究竟是怎么做到凌空操纵氧气瓶的。
再者,既然夜郎能隔空操控氧气瓶,也就说明他同样能够隔空操控那两块金属铁板。
尽管楚渔还摸不透那水缸内部装有什么机关,但单从表面上的情况来看,他倒是不难判断出夜郎准备几十条食人鱼的根本意图为何。
“你们要知道,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为了节约本魔术师的时间,我们即刻步入正题。”
“今天的节目是,蒙眼飞牌。”
说完,夜郎高举右手,面朝楚渔二人轻轻一捻,一副呈扇形排列开来的暗金色扑克牌,便由此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道具!”
此言一出,舞台上又是响起一声砰响,白烟缭绕升腾之际,一个庞大的红木转盘,骤然凝现在了楚渔和上官冷琊的眼帘内。
“我需要一名观众来配合我的演出,请问二位谁愿意当我的临时助手?”
听罢,上官冷琊毫不犹豫的往前一步。
“冷琊,英雄救美的机会不多,你可别跟我抢。”
楚渔把手搭在上官冷琊肩头,嘴上说着俏皮话,可眼底流露出来的神色却是肃穆以极。
上官冷琊眉头紧拧,偏头凑在楚渔耳边低声劝阻道:“如果我死了,你还能为我和殷遥报仇,但是如果你死了……”
“放心,我哪有那么脆弱。”
上官冷琊说的再怎么有道理,楚渔也不可能放任他去面对当下这般生死危机。
更何况,就算他今天走不出帝王酒店,只要上官冷琊还活着,并把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传达出去,山上那位“不欺道长”,自会出面解决此番劫难。
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
他的兄弟,不能再死了。
楚渔大步流星,怡然无惧的行至夜郎近前。
夜郎拍了拍手,以示鼓励。
“感谢判官大人的配合,为了今天的表演,我已经准备很多年了,在演出过程中,我会尽量不造成任何伤亡。”
楚渔全然无视掉夜郎的千般说词,径自转身走向那红木转盘。
红木转盘上,镶有四个金属套环。
“请判官大人把手脚放进去吧。”
在夜郎的“协助”下,楚渔被禁锢在了红木转盘上,他的手脚尽被金属套环箍紧,整个人呈“大”字形贴于其上。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判官大人知悉。”
夜郎用那根权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情态大显懊恼之意。
贴在红木转盘上的楚渔冷冷看着他,依旧笑容灿烂。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
“多谢。”夜郎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为了这场演出,我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判官大人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所以我希望在演出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都不要有人干扰我们的表演。”
说着,他把若有所指的目光投诸到了上官冷琊身上。
“假如我们的公爵大人出手干扰,我会立刻扩大那些可爱鱼儿的活动空间,满足它们和美丽小姐肌肤相亲的强烈渴望,并为其提供一场无与伦比的……美味盛宴!”
夜郎的意思很明确,他想要表达的无非是一旦上官冷琊出手干扰自己的表演,就会释放水缸两侧的食人鱼,让它们将岳灵婉撕咬分食,成为其果腹之物。
“冷琊,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出手。”
楚渔淡然下令,上官冷琊不禁情绪焦躁道:“渔哥,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或许吧。”楚渔不打算再跟上官冷琊过多解释什么。“姑且就把她当作我的雇主来看待好了。”
“可是……”
“判官从未失手过,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上官冷琊沉默了,不过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无人可知。
夜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他后撤数步,跟楚渔拉开十米左右的距离。
“那么,表演开始?”
不及楚渔作答,夜郎自行在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条布,慢条斯理的将之缠于眼前,用它遮挡住了自己的全部视线。
“我手里有十三张黑桃卡牌,如果这些牌出手后你还能活下来,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岳小姐最后一定会安然无恙。”
楚渔遥望着蒙住双眼的夜郎,目光轻蔑道:“你们魔术师都这么喜欢说废话么?”
夜郎没有再跟楚渔逞口舌之快,他身上气势一变,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金属黑桃A卡牌,看似随意的一甩,那张卡牌便是极速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暗金色流光,于短瞬之间扎进了楚渔右腿皮肉之中。
“你的表演太差劲了。”
楚渔低头看了一眼没入腿肉过半的金属卡牌,仿佛这张牌扎的是别人而不是他,其阴柔帅气的脸庞上,连一丝痛苦表情都不曾展露出来。
“是么?”
夜郎低问一句,继而连甩三张卡牌,分别嵌入了楚渔双臂和胸口皮肉内。
“哼!”
情难自抑之下,楚渔闷哼一声,嘴角勾勒出来的弧度稍滞,却又很快荡漾起一抹更为灿烂的笑容。
“不够痛快!再来!”
“荣幸之至。”
语落,夜郎再往楚渔身体上添了四道伤口。
见此一幕,台下静立的上官冷琊拳面紧握,两排雪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八张牌了。
距离演出结束还差五张。
倘若剩下的五张牌,随便有一张扎进楚渔脑袋里,那么后者的生命都将在短瞬间湮灭于世。
“公爵大人好像有些按捺不住了呢。”
夜郎自然不会好心到给楚渔喘息的空当,他之所以停下手来没有继续出击,原因在于他在折磨楚渔的同时,还得时刻关注着上官冷琊的动作。
说实话,倘若在陌生的场地里和公爵近身交战,夜郎这位悬命榜上排名第二的魔术师,也不见得能是上官冷琊的对手。
因此,为免演出中途断档,夜郎才会在今天会面之前把岳灵婉挟为人质。
“站在原地别动!”
“渔哥!”
公爵一扫平日里的优雅淡定之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多么感人的兄弟情义啊!”
夜郎手里剩下的五张金属卡牌,在其右手五指间灵活翻动,楚渔必须承认,要是这家伙以“魔术师”的身份上台卖艺,定能成为平凡世界里赫赫有名的魔术大家。
“判官大人,吾王让我来给你带句话,只要你还肯认他为主,并在将来的日子里去帮他开疆扩土,他会重新考虑你我之间的关系定位。”
“还剩五张。”楚渔用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拒绝了夜郎提议。
夜郎淡淡一笑,似是早就料到楚渔会做出这般抉择。
“唰!唰!唰!”
三道破空声响起,楚渔身上再添三张金属卡牌。
艳红的鲜血顺着皮肉裂开处流淌而出,不出一分钟的时间,楚渔脚下便积攒了一滩带着轻微腥味的醒目液体。
“唰!”
倒数第二张牌,被夜郎甩出的刹那,狠狠扎进了楚渔胸膛上。
这张黑桃Q,距离他的心脏不足一公分。
“哗――哗――哗――”
就在楚渔即将结束此次演出时,在水缸里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岳灵婉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你说过不会为难她的。”
楚渔满眼血丝,仿若一头被铁链锁住的洪荒凶兽般冷声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