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易延华声音低沉的说道:“好,我们一起沉沦。”
谢佳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易延华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语不发,就那么紧紧的拥抱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谢佳林终于忍不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胳膊麻了……”
易延华低笑一声,他放开谢佳林,看着她脸上已经干涸的泪水:“哪里麻了?”
谢佳林本来想用左胳膊指右胳膊,这才发现两个胳膊都麻了,于是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易延华伸出大手,慢慢替谢佳林揉着胳膊:“走,坐到那边。”
谢佳林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然而当她一走路,她的脸顿时就烧了起来:“额,那个……我的腿也麻了。”
易延华哭笑不得,他只能将谢佳林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床上,耐心的为她揉着发麻的地方。
谢佳林感觉缓解了很多,她就纳闷了,怎么同样是抱着,易延华就一点事没有,而她的四肢就都麻了?
看来身体素质真的不是差一星半点。
“好多了,你起来吧。”谢佳林拽了拽易延华。
易延华抬眸看向谢佳林,深邃的眸子好像如墨般蕴着化不开的柔情和宠溺。
谢佳林抚上易延华的眉眼:“小朋友,今天我发现,我小时候曾经住过的房子已经变成了超市。”
“证明时间很长了。”易延华捉住谢佳林的手。
谢佳林点点头:“所以我今天挺有感触的,以前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忽然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刻骨铭心,当然,我想说的不是让你忘记过去,只是想告诉你,它们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别让它们,束缚了你的现在。”
易延华将谢佳林的手拉到唇边轻落一吻:“我知道了。”
谢佳林点点头,再多的,她也没有说了。
随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再说话。
良久,谢佳林紧闭的双眼又睁开了,她看着易延华,此时他已经睡着了,清冷的面容仿佛洗净了世间的纤尘,不怒不喜,淡然自得,但是眉心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皱痕,却将他内心的困苦暴露无遗。
谢佳林看的格外的心疼,她慢慢移动过去,然后将他拥的更紧,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给予他安慰一样。
谢佳林没有想过,易延华会突然出现,而他的出现,直接震碎了她心中的那层隔阂。
她想着,自己真是个笨蛋!
她告诉自己,以后,不管如何伤心,如何沮丧,都不能对他们两个的感情产生动摇!
想完这些,谢佳林便重新闭上了眼睛。
而谢佳林不知道的是,易延华其实一直都没有睡。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谢佳林的温暖和心跳。
其实每到母亲的忌日,易延华都会独自待在蔓芳华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屋子里,然后靠喝酒度日。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昨天晚上他没有喝酒的欲-望。
他不再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的计划终于实施了,所以他不再需要麻痹自己,又或许是因为他有了谢佳林,所以当他闭上双眼的时候,不再只有黑洞洞的复仇,还有了,那一丝丝光明,温暖而又明亮。
所以那天晚上,就那么想着谢佳林一直到天亮,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疯魔,不再狂暴。
扬了扬唇角,易延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就这样,两个人相拥着度过了一整个夜晚,这使得微凉的夜晚,似乎都有了灼热的温度。
――
第二天早上,谢佳林起床以后发现自己真的感冒了!
“怎么会感冒的?”易延华问道。
谢佳林拽了一张纸擦了擦鼻子,她想,肯定是因为昨天在车上睡醒以后,本来挺热的还出了汗,结果忽然就把窗户打开了,所以着凉了。
但是谢佳林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因为被某人气的。”
“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只是感冒而已,去医院太夸张了吧?”谢佳林说着还打了一个喷嚏,“对了,帮我找一个医生吧,擅长脑供血不足这方面的。”
“为了那个诺娜的母亲?”
“嗯,诺娜的母亲是个不错的人,而且早点治疗好她的病,也能减轻一些我弟弟的压力,让他尽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被人宠着的感觉,很不错。”
谢佳林噗嗤一声笑了,她走近易延华,伸出手拽住他的领带:“小朋友,你似乎在吃醋?”
“这么明显的吃醋,你还需要疑问?”
“所以呢,医生你找不找?”
“找,找两个,你一个,她一个。”
就这样说着,两个人就手牵着手出了门。
林桃跟在他们身后,昨天晚上,易延华突然出现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原本她还在担心他们两个会出现裂痕,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仔细想想,林桃忽然觉得他们两个的感情还是很坚固的,因为似乎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总有一方会主动靠过去,然后将问题逐一解决。
谢佳林嘴角微微上扬着:“行啊,就找两个,不过我那个唐正东就可以了。”
提到唐正东,易延华深邃的脖子看向谢佳林光洁无暇的脖颈,谢佳林感觉到易延华的视线:“嗯?怎么了?”
易延华打开车门,谢佳林坐到副驾驶座的位置,然后易延华坐到车里以后,一把将谢佳林拉了过去,吻上了她的脖子。
“啊,疼。”谢佳林小声惊呼,“你干什么啊?”
易延华松开口,看着白皙的皮肤上印上了一个鲜红的小草莓以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随后他坐直身体,就旋动钥匙,发动了车子。
谢佳林将车上的遮阳板放下来,然后透过里面的镜子,发现了上面的小草莓!
“我今天还要去工作的,你留在这么明显的位置……阿秋……”谢佳林感觉头晕晕乎乎的,“你这是故意不想让我去工作吗?”
“恐怕没有比你更尽职的股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