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买了辆二手摩托车,由骆波带着茅小雨,歪七扭八的奔石屋位置。
“哎哎,你慢点啊。山路那么窄,别开那么快?”茅小雨差点被甩下来,大声咆哮。
骆波一面专心开着摩托车,一面大声回话:“我已经开的够慢了。”
“小心小心,前面拐弯。”
“知道,坐稳了。”骆波紧紧抓着把手,斜着身开始拐弯。
茅小雨惊叫着,抱紧他的腰,不忍看他破烂的车技,头埋他后背。
秋风劲冽,吹在脸上很疼。
骆波没开过摩托车,不过他聪明,稍微摆弄就知道怎么开了?
可会开,跟开的好是两码事。
窄窄的山路,一直回响着茅小雨的尖叫。
“快到了,再坚持下。”骆波回过头安慰她。
“我,好像,要吐了。”茅小雨感觉胃很翻腾。
骆波哀叫:“不要啊!”加快马车,疾奔前方。
一处比较宽的地方,他停下来,差点撞树了。
“好了,先休息会。”骆波先下车,伸手去扶茅小雨。
她捂着嘴,推开他的手,迅速奔向草丛,‘哇’的大吐特吐。
骆波只好走过去,帮她拍拍背,等她吐的差不多了,递上一瓶水:“漱漱口。”
“谢谢。”茅小雨直起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骆波取下她的眼镜,关切:“你还好吧?”
“吐出来就好多了。”茅小雨走到干净的草地,坐下,喝了好几口水,捏揉着额头:“我一会就好。”
“不急。”骆波看看天色,是下午了:“大不了,咱们在山林露营就好了。”
“没带账蓬啊?”
骆波指树木:“临时搭就行了。”
茅小雨不作声,站起来:“我好多了。走吧。”
“确定?”骆波凑到她面上,觑着眼观察。
茅小雨点头,伸手:“眼镜?”
“算了。反正是深山野外,你不戴眼镜就是了。”
“好,我收起来。”
她不是近视但一直戴眼镜。取下来,开始有些不习惯。
重新坐上摩托车,茅小雨声音软软:“还有多久?”
骆波查手机:“不远了。一会就到。你抱紧我。”
“哦。”茅小雨环住他腰身,还挺细的,劲瘦没有多余的肥肉。
“老板,我没看到你健身啊?怎么保持的身材?”
骆波嘿嘿笑:“天生的。”
这个答案看似随意,不过茅小雨却是信了。
谁让他是树妖呢?
“老板,你到底是哪个品种的树妖呀?”茅小雨还真不知道他属什么树种?
“以后告诉你。现在,坐稳喽。”
骆波学什么一学就会,精通起来也很快。
这不,已经开始平稳,不再东倒西歪了。
进入人迹罕行,长满草的小路,突然有‘嘎嘎’声响起。一群乌鸦被惊飞。
茅小雨抬头看。
乌鸦惊飞并没有散开,而是一群朝前飞,慢慢降落。
“到了。”拐个弯,骆波大声。
从他肩头看去,一座破旧的石屋赫然在眼前。
停好摩托车,茅小雨跳下来,四下张望:“戾气还没消散。感受不到一丝人的气息。”
骆波牵着她手:“跟着我,别单独行动。”
“好。”茅小雨盯一眼双手相连处,慢慢点头。
石屋很破旧,外墙到处都是露在外面的砖,里头不用说,什么也没有。还惊动不少老鼠之类的。
屋四周转一圈,的确有条细细的小路通向后林。
骆波站了一会,听茅小雨缓缓说:“那边有人气。”
“知道啦。”
转回枯井边,有不少攀爬的痕迹。这是老黄他们留下的吧?
没有下井去,因为茅小雨捂起鼻子:“好臭!还有没散尽的血腥气。”
骆波放开她:“我在这里坐会。你别走远。”
“好。”茅小雨不逞能,就在摩托车那里四下张望。
这个地方选的实在好啊!
四周都是密密的参天高树,若不是一排沙柳,很难被人发现。就这么一座独屋,年代久远,也不知以前是谁住这里?
山风吹拂树梢‘哗啦’如波浪接力,一波又一波传远。
一只乌鸦不怕生飞落井轱,歪着头盯着骆波看。
骆波手一扬,掉落面包屑。
乌鸦跳下去,啄着面包屑,有好几只乌鸦飞下来抢吃的。
“它们,还真的不怕生人呀?”茅小雨盯着看,也奇怪。
“因为有人常喂它们。跟人打交道久了,也就不怕了。”
“那个变态,还会返回?”
骆波转头看向石屋:“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茅小雨摇头:“这不可能吧?他还会把人藏在这口井里?”
“不,可能是那里。”骆波指石屋:“你不是说那边有人气吗?”
茅小雨顺着他的视线掉头。
屋后有人看不见路的羊肠小道。说是小道因为长的草,比别外稀浅。
下午的阳光,稀稀拉拉的照不进来,森林里光线不好。
骆波拉着茅小雨:“一步一步跟着我。”
“嗯。”
走出大概百米,前方亮光明显。
原来走出森林,有道斜坡,坡下有汪水,自然成一井。
骆波盯着井边枯叶堆,有个深深的脚印。
“这里,有人来过?”
“会是他吗?”
“不知道。也许是他,也许是猎人?”骆波抬眼望坡:“翻过这座坡。也许有答案。”
茅小雨深吸口气:“那就翻吧。”
两人好不容易爬上坡顶,这一面是深深的灌木,远处还是山,跟这座山坡之间,是大片大片的野生芦苇。
“这里,没人也没屋?”完全不适合人居住?
骆波却收回远眺的视线,慢慢在周围搜寻。
“老板,你觉得,他掳了人,还会回到这里来?”
“如果我是他,一定会返回。因为这里是他熟悉的地盘。人只要到熟悉的地盘才会真正放松。不过石屋那边,他肯定不会去了。知道警察说不定会突击搜查。”
“可这里,不像有人能住的样子?”茅小雨回头,好像看到什么,定定不语。
骆波侧脸:“你看到什么了?”
“我好像看到,热火朝天劳动的气息?”
“劳动?”骆波讶然:这个词好像没怎么听过了?
突然面色一凝,骆波想起什么,低头回看山坡。
是一层一层的,类似梯田,开垦的很好。虽然现在花草树木胡乱生长,仍能隐约可见山坡有过最整齐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