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清咬我腿是什么东西。反正腿一痛，我就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地点呀？就是一处靠近悬崖的草丛边……我为什么去那里？这，这就不用多说了吧……好吧好吧，你们要听，我就实说了。我肚子疼，去解手，行了吧？”
“那里离战友不远不近，只我一人过去，所以倒霉的也只有我喽。”
骆波和茅小雨对视一眼。
受伤的战士倒是肯说，可好像有价值的线索并不多。
“你还记得那处悬崖有什么特别的标志吗？”
“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悬崖下有一条山河，崖边有一株特别高的槐树。”战士皱眉回想。
“谢谢。”
伤员摸摸腿，有知觉的。又看看他们两个：休闲打扮，普通市民嘛。
“你们真是医生？”
“如假包换。”
“我的腿……”他咧下嘴：“谢谢你们帮我治好。不过……”
骆波扬手打断他的疑惑，笑：“什么也不说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来，试试看，能不能下地走两步。”
“可以走吗？”伤员不敢相信。
“试试就知道啦。”
伤员慢慢抬腿，小心的挪到地上，然后扶着骆波站起来。
没力气似的腿一软又坐下了。
“我，我不痛了，就是没力气。”伤员捏捏腿。
“那就行了。”
不痛就好，力气当然不会恢复这么快。
把账蓬掀开，等候在外面的教官就抓着骆波问：“怎么回事？我们怎么看不到里头？到底怎么样了？”
“去看看就知道啦。”
教官和伤员战友涌入简易账蓬，很快就发出惊叹：“啊！这，这也太神奇了吧？小张，你没事啦？”
骆波趁人不备，对茅小雨使个眼色。
茅小雨秒懂，慢慢退到放自行车的地方，扶着车轻声问骆波：“就这么走啦？”
“你留下等报答也行。”
“算了，走吧。我也不稀罕他们的报酬。把人救回来，我成就感满满的，够了。”
骆波微笑，不置可否勾唇浅笑。
‘嗖嗖’单车快速驶离，等那帮军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去的百米外了，并且在越来越远。
对于这种做好事不记回报的无私行为，带队教官还是大声喊：“立正，敬礼。”遥遥敬礼表示感激。当然还有其他感谢方式。
这位大夫是有单位的，反正跑不掉，锦旗是一定要送达的。
悬崖，槐树，临河，这些线索有价值，可山林那么大，想快速到达出事地点还得靠茅小雨的望气。
朝妖气最浓的方向寻过去，正确率之有八九。
有条杂草丛生的小路通向一棵高耸入云的槐树下，可以看到悬崖一角了。
“是这里了。”茅小雨指着悬崖：“妖气来自那里。”
骆波放下自行车，叉着腰举目眺望。
“你待这里，我过去看看。”骆波迈步朝山径去。
茅小雨心有不甘，不过她没多大能耐，只得：“好吧。老板，快去快回啊。”
花生悄悄冒出头。
四下无人，他振翅飞到半空中，高兴道：“这里好安静。妈妈，下次咱们来这里野餐好不好？”
“呃？好呀。”茅小雨不忍打击他的热情劲。
花生又看一眼骆波的背影，小声：“妈妈，我可以过去吗？”
“去哪？”
“叔叔那里。”
茅小雨摇手：“最好不要。那边有妖怪，很吓人哦。另一个叔叔都被咬中毒了，太可怕了。”
花生天真笑说：“我不怕。我可以飞，妖怪不会飞。”
“这就说不好了。还不知是什么品种的妖怪，你冒然过去，很危险的。”
“那叔叔不怕危险吗？”
茅小雨噎一小小下，马上道：“你骆叔叔，深藏不露，本领高强，有丰富的跟妖打交道的经验，自保绰绰有余。”
花生扑扇清亮的眼睛，似懂非懂：“哦。”
骆波走到悬崖边，小心的探头俯瞰崖下。一条宽两尺有余的山间小河潺潺流过。河水一眼望不到底，可能比较深？
再看槐树。
骆波是树妖出身，审视同类最火眼金睛。
他摇头，这棵槐树没成精。
那么问题就出在这个悬崖四周。转身打量，附近有处茂盛的草丛，很可能就是那名战士解手的地方。
摸摸下巴，骆波沉思：什么样的妖会藏在草丛里？
兔子精？蜈蚣精？蚯吲……
“老板，发现什么没有？”茅小雨等不及了，跳脚大声问。
骆波摊手：“暂时没有。”
“可能妖怪回老窝去了。”茅小雨推推眼镜，笑：“那就没危险了吧？我过来喽。”
“哎，别别……”骆波摆手。
可没挡住茅小雨凑过来的脚步。
“哎呀，这悬崖还挺高啊。”茅小雨顾盼左右，笑眯眯的点评：“这就是槐树？嗯，长这么高壮，是成精了吧？难道是它攻击人？”
“不是。”骆波颇不悦：“它还没成精。”
茅小雨‘哦’一声，马上转移视线盯着脚下花花草草：“这些野花野草呢？”
骆波索性不答，无语瞪着她。
花生在花花草草上空盘旋，然后否定：“不是。它们也没成精。”
“那就是动物？”茅小雨忽然扯着骆波袖子惊问：“老板，这片山林生态保护的这么好，会不会有虎狼豹之类的野兽啊？”
骆波模棱两可：“也许吧？”
“那就是它们……也不对呀。野兽攻击人类简单粗暴，怎么会用毒呢？”茅小雨松开袖子，又自我否定猜想。
骆波眉头一皱，有办法了。
“我说四眼，与其在这里瞎琢磨，还不如用你拿手的望气锁定妖怪老窝。”
“对哦，我咋就忘记这一茬呢。”茅小雨马上神气活现，叉着腰腆着肚子，还伸手拨了一拨骆波：“让让，别挡着我望气。”
“靠！”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骆波赠她一枚大大鄙视之眼。
茅小雨做足了姿态，才打算凝神望妖气。
嫌眼镜碍事，取下来，揉揉眼睛，昂头望湛蓝天空。
骆波实在忍不住吐槽：“这逼装的实在刻意。”
“切，你就羡慕嫉妒……”
“……哼。”骆波果断鼻哼，不耐烦催：“你快点啊。太阳要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