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精神控制呗。”
“村人不懂这些词,只是觉得古怪。唉!幸好遇上咱们,否则她这辈子真的完了。”
“可不。村人明知有古怪,也不报警也不想办法了解真实情况,就这么听之任之,实在是……”
骆波却表示理解:“也想得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用圣人的标准要求村人。”
“是,是我自以为是了。”茅小雨明白他说的对,虚心接受。
抬头看天色,已是下午,天色却还亮。
“还回村里吗?”骆波低头问。
“不回了吧?”茅小雨想到那个大胡子阴冷的眼神就暗暗发怵。
骆波摸着下巴,望白山绿林茫茫一片。
“去山南吧。”骆波眯了眯眼,建议:“我不会望气,不过感觉山南的树林比别处更密。”
茅小雨顺着他眼神看了看,不解:“有什么讲究吗?”
“高人隐居,地方当然不能是光秃秃吧?”
茅小雨很捧场的发出感叹:“哦~有道理。”
达成共识,所以向白山南前进。
有游客三三两两下山,他们两逆行而上,不惧诧异的眼光。
忽然有广播突兀的响起。
原来白山景区管理处,开始播放让游客离开的广播语。虽然天还亮着,可白山的夜来的也快。如果有游客滞留不走,万一有什么好歹,景区负不起这个责。
又是分岔路口,茅小雨看向骆波,让他来拿主意。
骆波比划了下,迟疑:“左边?”
左边的路整洁毕直,盘绕向上,也不知通向哪里。
“老板,今晚咱们就在山里过夜呀?”
“不然呢?”
“气温低,我的意思是最好找个山洞什么的?”
骆波呵笑:“想法是好的,实际上,白山的地质不可能有容人的山洞。”
“哦。”
绕路而上,半山腰有一处望远台。登高望远,远方还是山林。更远的地方是城市,可惜人的目力无法达到。
白山顶常年是白雪覆盖,所以不可能跑到山顶去露营。
骆波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稍微宽阔的,临近一条小溪的草地,放下行李和账蓬。
“花生,出来透透气。”茅小雨走累了,顺势坐到草地上,然后毫无形象的摊开四脚。
“我说,你注意点形象。”骆波准备搭账蓬,回头一见这副景象,出言提醒。
茅小雨没动,望天说:“整那些虚的干嘛?”
骆波摇头。
“我的良好形象没必要在这种时候保持。”茅小雨转动脖子,冲他笑:“反正,你也不是外人,对吧老板。”
骆波翻翻眼:“谢谢你没把我当外人。”
“嘿嘿。”茅小雨伸手:“好饿,丢块饼干过来。”
“自己拿。”
“我懒得动。走这么久,太累了。”
骆波看她一阵,确定她很累,也不想动。只好翻背包,找出一包饼干和一瓶水递给她。
“谢谢老板。”茅小雨看着天空喊:“花生,要喝水吗?”
花生飞到她面前,兴奋:“妈妈,那边有溪水,好清甜哦。”
“是吗?”茅小雨撑起身,看了一眼不远的溪水,打起精神:“我去尝尝。”
山溪特别清澈,水底的石头都看得很清楚。有小鱼在肆意的游来游去。
茅小雨划拉一下,捧口水喝了。
很沁,也很清冽。
“哇,真的好好喝哦。原生态无污染的山溪水,可遇不可求啊。”茅小雨侧身:“老板,快来尝尝。”
“马上来。”骆波动作很快,已经搭好一顶账蓬了。
拍拍手,他走过来,在溪水里洗手又洗把脸,再捧水喝了,昂头:“舒服。”
“我得把水瓶装满山溪水。”茅小雨拿出水瓶,倒掉里头的剩水,灌上溪水。
花生却新兴名堂,跑进搭好的账蓬,欢快的喊:“妈妈,快来看呀。里面好宽呀。”
茅小雨也没住过账蓬,所以也很好玩的跑进去。一看,住一个人绰绰有余。
“你住这顶?”骆波抹把脸上的溪水,走过来问。
“好呀。”茅小雨趴到上面打个滚,特别新奇。
骆波去支起另一顶账蓬,是并排的,互相之间隔着一层布,可以说话。
花生飞出飞进,对在野外露宿特别来劲。
安顿好,又吃了带来的干粮,太阳西下,夜幕开始降临。
山风呼啸,树梢如浪,哗啦啦大响。
有野鸟归巢,啾啾唧唧鸣个不停。
茅小雨不敢乱走,只要账蓬边坐着,跟骆波说:“是不是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呀?高人万一一直不肯见我们,难道一直耗下去?”
“不怕,反正咱们耗得起。”骆波毫不在意。
“老板,典当铺没什么生意,可万一有人来赎当呢?或者有鬼赎当呢?”
“让他们等着呗。”
“可是延期,典当铺要赔偿损失吧?”
骆波躺账缝外,嘴里叨着烟,漫不在乎:“无所谓,咱赔得起。”
“老板,你不是财政吃紧吗?”
“区区几个小钱,还是赔得起的。”
茅小雨嘴角微扯:“小钱?”他几时把小钱不当钱了?
闲聊片刻,夜幕低垂,山林黑的比别处早。
茅小雨缩回账蓬,看了看流量,还有不少。所以刷了刷手机,给佘唯唯留了言,打个哈欠,跟花生说闲话:“花生,不要怕。白山是半开发的景区,没有那种吃人的野兽。”
“妈妈,我不怕。”花生实话实说:“我就是怕,万一好几天找不到那位高人……”
“一直找,一直找到为止。不然咱们就不撤走。”
花生很纠结:“谢谢妈妈。其实真的找遍了白山没找到,就算了吧?”
虽然他很希望长高长大,可若是把时间耗在这里,似乎太自私了吧?毕竟,长生典当铺不可能空置不管吧?
“那不行。妈妈答应的事,一定要办到。”茅小雨安慰他:“花生,你放心。会找到那位高人的。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是诚心诚意,高人一定能感应到,继尔为我们诚意打动,也许就大发慈悲了。”
花生只好:“这样,当然最好喽。”
隔壁账蓬的骆波把这对母子的谈话全听进耳中,他微眯眼,望着账顶,心里有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