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雨无语，故意：“师父，你是说有了师娘，你今年要大方一回？”
“嘿嘿。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指左家。你在左家属小辈吧？能收到不少红包吧？当然，师父和师娘也给你准备了红包，零点准时放给你。”
“先谢谢啦。”
茅小雨看一眼骆波，他好像有话说，便跟茅老九道了拜拜，收起电话问：“你想说什么？”
骆波对上了她平静眼睛，走到身边，揽过肩问：“厨房是意外还是人为？”
“是人为。”茅小雨轻描淡写：“左珍珍不怀好意。”
骆波好像不惊讶，只是意外：“她还不知悔改？”
“看起来她只是禁足，日子很滋润。怎么悔改？”茅小雨笑了笑，把当时的情景稍微说了说，偏着头：“我奇怪的是，明明那油锅的路线朝我过来，怎么就忽然朝左珍珍去了？”
骆波抿嘴笑了：“这得谢我。”
“噢？”
“我就猜到左珍珍不死心，会把账算在咱们头上。我呢，她就是想一万个法子也算不计不到。就只有你了。偏偏今天还带着秀草儿，为了保险起见，我暗中让朋友保护你们。没想到，还真起作用了。”
茅小雨怔了怔，又点头：“难怪喽。谢谢哈。”想了下：“你那个朋友，要给封一个大大的红包。”
“行了，谢礼这个事，我心里有数。”骆波再三端详，确认她没受到什么惊吓，就搂着她笑：“幸好，我们年后就走，不然我还真不放心让你去左家。”
“我也庆幸啊。咱们初几走呀？”
“这么迫不及待？”
“当然喽。我待腻了帝都。”茅小雨又压低声音：“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探险那片古怪的山岭？”
骆波刮下她鼻子：“你想去？”
“我，我去给你打下手，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茅小雨脸红了。
骆波笑：“我的小雨这么能干，怎么可能拖我后腿呢？这样，让胡青把兰兰和秀草儿先送回H城，我们带花生过去。”
“好。不过，一定要带上花生吗？”
骆波认真：“蝴蝶护卫在那，我认为，跟花生身世脱不了干系。”
“真是他的父母？”
“暂时不敢保证百分百。”
茅小雨点头，叹气：“我这心情复杂啊。期待又犹豫。”
“放心啦。就算花生回到父母身边，还是会叫你一声妈妈的。”
“也对。”理是这个理，可茅小雨心里还是充满将离别的惆怅之意。
两人相拥片刻，出房，去厨房给杨兰兰打下手准备年夜饭。
准备了八个菜，杨兰兰还说要包饺子。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起包饺子，除了杨兰兰和秀草儿。茅小雨，骆波，胡青和花生包的都丑，还丑的各不相同。
包完饺子，茅小雨回房准备了几个红包，又休息了一会。
天色渐晚，外头却是霓灯如织，把帝都城照的亮如白昼。
再次来到左家，气氛还比较热烈。
茅小雨和骆波客气的问了左珍珍的伤情，得到回答：“还好，没伤及筋骨。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
将上楼，左珍珍却站在楼梯口恶狠狠盯着茅小雨。
她换了身宽大的衣服，身上传来浓浓的药味。精神却不算太差，脸色略有点白，就是眉宇间戾气太重。
“你看起来不错。”茅小雨淡淡走上楼梯。
左珍珍看一眼客厅那么些长辈，面上堆笑，话语却不善：“你别没事人一样，我可都记着呢。”
“随便记。”茅小雨要跟她擦身而过了。
左珍珍双手紧了紧，她有个冲动，想推她一把。
茅小雨却忽然停在她身边，问：“你是不是很想大力把我推下楼梯？”
“嗯？你，你胡说什么？”左珍珍脸色白了白，眼里有被窥破的恼窘。
“没有就好。”茅小雨深深叹气道：“你若真动手了，倒霉的将是你。一来，客厅有人，长辈堂兄们都在，你不能保证就没人看到对不对？”
左珍珍瞪着她。
茅小雨若无其事继续：“二来，我想让你明白，不作死就不会死。知道油锅为什么转弯吗？”
“为什么？”这是左珍珍迫切想知道的。
茅小雨灿然一笑：“因为我太善良，有神明保佑。”
“呸！”左珍珍快气吐血了。
茅小雨退开两步，朝她打量：“身上缠纱布了吧？丑味好明显。老实待房间，别去薰着别人好吗？”
“你，你管得着吗？”左珍珍要气哭了，怒：“我这样还不是被你害的。”
“难道不是你自己害自己？左珍珍，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得罪你什么了，为什么这么处心积虑跟我过不去？”
左珍珍翻白眼，冷冷道：“你不该回来。”
然后，她就朝楼下去也而不是上楼回房。
茅小雨同样翻个白眼：她以为自己想回来？
要不是弄清身世，鬼才想回来呢？这个没有一点温情的家，她才不留恋。
“大姐。”左小弟兴冲冲跑下来，朝她身后张望：“那个美女姐姐没来？”
“没有。”茅小雨又笑了：至少，这个弟弟，还是好的。
“大姐，美女姐姐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左小弟哧溜到她身边问。
茅小雨斜眼：“你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
“怎么没交集？大姐，你不是要住在帝都吗？”
“不，我过年后就回H城。”
左小弟显然失望：“这么快？”眼珠一转：“那我送你们回去。”
“老爷子准吗？”
左小弟眨眼巴：“大概，是准的吧？”
茅小雨摆头：“那行，我们一起去问问老爷子。”
“呃？”左小弟就垮脸了。
年夜饭热闹开始，春节联欢晚会也正式拉开帷幕。
茅小雨和骆波陪在左老爷子身边，平静从容。
这是两人认识，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新年，很有纪念意义。虽然身边人多，但彼此心中还是平和又满足。
无论怎么说，这些人是茅小雨血缘上的家人，过年不就是一家团圆嘛。
电视上，主持人在说新年贺词。
骆波悄悄伸手，牵起茅小雨的手，对视一眼，只有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