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中也知道强哥的发财计划了。
原来强哥打算把这仨女卖给光棍。客源归他寻找。
已经同流合污走上邪路的王敏中没有相劝,反而觉得这是条发财捷径。成本小,利润相当大。
两天后,一个深夜。
强哥把仨女带走了。是开着面包车来的。同时丢下一捆钱给王敏中。
王敏中数了数,竟然有五万之多。
用这笔钱,他去赌场翻本。还真的手气不错,赚了一大笔。
他知道仨女失踪惊动警察,还在王家村一家一家的排查。
心虚的王敏中在城里买了套面积不算很大的房子,还给了妹妹一笔钱用于生活费。对这个唯一的妹妹,他还是很舍得。
搬到城里后,他赌性不改,财梦不改。索性就跟强哥联手,偷蒙拐骗,间或也拐卖下人口。日子还算过得去。
他没问强哥那仨女卖去了哪?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有好下场。
进入中年,王敏中膝下无子,有些心急了,把先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减少许多。加上妹妹时不时寄钱回来,不缺钱,他的旧业便搁下了。
“强哥住哪?”骆波和茅小雨听完他的自叙,虽感愤怒,可也在意料之中。
王敏中脸色灰败的出卖了强哥的地址。
事不宜迟,骆波要赶去找强哥。
“他怎么办?”茅小雨厌恶的指着王敏中。
“交给他们。”
“谁?”
骆波走到小巷交叉路口,对着两个看似闲逛的人说:“首犯在哪。去带走好好审审。”
“……”两个闲逛的人一脸无语看着他。
强哥竟然住的是高档小区。
小区的安保比王敏中这小区负责多了。拦着骆波和茅小雨盘问,就是不肯放进门。
没办法,骆波使了障眼法,总算进了大门。
门禁严不要紧,骆波都能举手之间搞定。
搭电梯,找到门号,茅小雨敲门了。
门开了,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问他们:“你们找谁?”
“强哥在吗?”
“强哥?”妇人一愣,又笑了:“找强子是吧?他不在,要不进来等。”
“他去哪了?”
“哦,孙子快放学了,就在附近幼儿园,一向都由他接送的。”
骆波和茅小雨对视一眼,冲妇人笑:“我们不进去了。就在楼下等他吧。”
“你们找他,什么事呀?”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托我们给他带句话。一句话的事。”
“哦?”妇人还是满眼惊讶,没多问了。
下了楼,茅小雨问:“知道大名,知道住址,可不知道长什么样啊?”
“没什么难的。守株待兔就行了。”骆波不着急。
守在楼下,盯着爷爷带孙子的组合即可。
大概十多分钟,就看到一个发福的五十多岁的老头牵着一个小男孩,笑眯眯的背着小书名走过来。
“请问是强哥吗?”骆波迎上前问。
老头一愣,狐疑盯着他们。
茅小雨又添补一句:“你认得王敏中吗?”
“二狗子?”老头叫出王敏中的贱名。
骆波跟茅小雨迅速交换下眼神,确认这老头十之八九是强哥了。
“俞强?”是强哥的大名。
老头眼神闪动了下:“谁?你们找谁?”
“找你。”
“我不认识你们。”
“现在认识了。”
老头翻眼,转头牵着小孙子:“走,回家喽。”
茅小雨抢上前,出其不意把他小孙子拽过去,小孩子冷不防,哇哇哭了喊:“爷爷,爷爷。”
“放开他。你们想干什么?”老头急了。
骆**了他一把,冷冷道:“是不是俞强?”
“我是我是。你们快点把我孙子放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头左右移动,想把孙子抢回来。
可惜眼前拦他的是骆波。
茅小雨拉着小孩子,冷笑:“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像十年前对待野牛峪那仨个女孩子一样?”
“呃?”俞强宛如被施了定身法,老眼突睁大,惊骇看着她。
骆波不跟他多废话,说:“王敏中已经招供了。你也老实点。”
俞强低头,想了想,复抬眼:“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坦白可以,先放了我孙子。小孩子是无辜的。”
“是吗?”茅小雨撇嘴鄙视:“你原来知道无辜两个字啊。”
俞强无视她的讥讽,盯着骆波:“我先送我孙子回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招。”
骆波平静:“打个电话给老伴让她下楼来接就行了。”他怎么可能放这个狡猾的老混蛋上楼。
“……好。”俞强也知道形势比人强。现在局面不是由他掌控。
刚才开门的那个妇人下楼来,把孙子领走,还客气的对茅小雨和骆波说:“强子身体不好,半个小时得吃药了。要不,你们上楼说。”
俞强皱眉摆手:“这里没你什么事,回屋去。”
“哦。”妇人拉着脸上带着哭痕的小孙子上楼了。
废话不多说,骆波直奔主题:“你把她们卖去哪了?”
“你们不是警察,无权审问我。”俞强摸索出一包烟,点上。很平静道:“我不是法盲,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半句话。”
骆波笑了,指着楼上道:“你小孙子长的不错。”
茅小雨接口:“是呀,卖相不错。缺儿子的人应该会出个好价钱吧?”
“你,你们……”俞强的死穴看来是小孙子。听到这一唱一和果然就不淡定了:“你们别想打我孙子的主意。”
“若是我们想呢?”茅小雨噙着一丝狡诈的笑意:“我们竟然能找到你这里来,自然有些手段的。要不要试试看?”
“不要。”俞强掐灭了香烟,急切道:“我说,我交待就是了。”
“犯贱。”茅小雨呸他一声:“非得等到我们放狠话才肯说。”
俞强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下,眼神凶狠瞪着茅小雨。
“瞪我干什么?你死到临头了,快点交待清楚。也许还能留点时间给你交待后事。”、
俞强慢慢坐到绿化带上的水泥石边,低下头沉默半晌,突然笑出声:“干了那一行,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由得他发表感慨,骆波没有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