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波似笑非笑：“水晶球？外国女巫用水晶球，也是有讲究的，也不是任何前尘往事都历历可见。你看电影看走火入魔了吧？”
“是是，我走火入魔，我见识浅薄，我是乡下妞……”茅小雨好脾气的自嘲，末了追问：“那下一步怎么走？”
“正步走，猫步走，随便你啊。”骆波吸着烟，满不在乎。
茅小雨鼻子歪了歪。
恰好，门外起了一阵寒意。
鬼物穿门而入，看到茅小雨也不意外，直接对着骆波丢下一句：“还活着。”
骆波一捅傻怔的茅小雨，吩咐：“还不快谢谢老林。”
咽咽喉，茅小雨不敢正视鬼手，低着头小声：“谢谢你。”
“不用客气。”鬼物哈哈一笑，挥手：“老骆，走啦。”
“好走。”
得到确切消息，那只雌蛙还活着。
可下落依然不明啊。
茅小雨眼巴巴望着骆波。她反正没法子，只能寄希望在骆波身上。
“哎呀，口好渴。”骆波无视她期盼的目光，自顾自感叹。
茅小雨心领意会，立马颠颠的倒水，小心递到他手中。
优雅的喝口水，骆波把手放到嘴边，做个吸烟的动作。茅小雨手脚麻利的抽出一根烟放到她食指和中指上。顺便点起打火机。
‘呼’骆波惬意的吐口烟圈，觑着茅小雨：很有做女仆的潜质。
摸摸肚子，骆波又没事找事：“肚子好饿，该吃宵夜了。”
茅小雨身形一动，准备满足他。马上扭身，瞪他：“我上哪给你弄宵夜去？厨房啥都没有。”
“江边，右转，直走百米，有夜宵摊。大约三点才收工。”骆波指点。
瞄一眼墙上的时钟，还只有两点过几分。
好吧，跑趟腿也没有。
茅小雨面无表情摊手：“钱。”
“赊着。”
“不熟，赊不了。”茅小雨再次瞪他：明明手头宽裕，还赊账？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骆波深吸口烟，漫不经心：“那只雌蛙……”
“我去，我去赊行了吧。”茅小雨忿忿跺脚，转身开门。
气死人了。
这个老妖怪，就会拿捏她！
深更半夜的江边，路灯昏黄。
右转直走百米，果然有夜宵摊。还不止一处。热闹营业，并且吃货还不少呢？
摸摸兜，还剩得一点钱。
茅小雨估计赊账也未必有摊主肯赊。随便买了两串肉，外加一盘炒粉，气鼓鼓往回走。
翘着二郎腿歪倒在沙发上的骆波还在刷手机，日子舒服的晃脚尖。
“老板，宵夜来了。”
“放着吧。”骆波叨着烟刷着手机，还发出一阵哈哈笑。
茅小雨凑过去想知道他在看什么，还笑出声来。
企图心被骆波发出，把手机捂在胸前，斜眼淡淡：“不早了，你可以回屋了。”
“那雌蛙的事……”茅小雨不甘心。
“不急在今晚，明天再说。”
“明天？”茅小雨嗓门骤然提高。
骆波捂着手机，慢慢坐正，看一眼宵夜。不是很满意，但也不好说挑剔的话。怕茅小雨翻脸。
“对，明天。明天给你消息。”骆波正儿八经。
茅小雨将信将疑：“明天一定有消息？你没耍我吧？”
“我耍你干什么？你不是猴子，我也不是杂技班训兽师啊。”
茅小雨的右脸颊肌肉剧烈抽搐了下，歪歪嘴郑重：“好，我明天要听到好消息。否则……”
“否则怎样？”骆波还很好奇。
阴恻恻的冷笑：“否则我就放火把这破楼给烧了。”
“哇，最毒妇人心啊。”骆波语气惊奇，表情却平静无比。
茅小雨半蹲下，拨下眼镜片，眯起眼光威胁骆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死穴是什么？哼哼，人都有致命弱点，妖也一样。”
骆波微抬眼皮，与她平视。目光清亮，声音很低沉：“你不妨试试。”
茅小雨一愣。此刻的骆波跟平时嬉皮笑脸的完全不一样，好像气质都变了。平和中隐有狠厉。
慢慢直起身，茅小雨重新打量骆波。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下一秒，骆波玩世不恭的嘴脸又出现了。
“切！”茅小雨翻个白眼给他，不再多说什么，径直上楼。
确实不早了，又紧张又跑腿，茅小雨很快入梦乡。
骆波将宵夜盒扔到垃圾桶，伸展懒腰，自言自语：“没办法，还得我亲自跑一趟。”
厅堂的灯光忽的一灭，长生典当铺漆黑一片。
骆波却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翌日，阳光明媚。
茅小雨打着哈欠洗脸刷牙，还在小露台打了一套太极，深吸了好几口江边新鲜空气。
若是平时，骆波也该起床到小露台来晃一晃了。
茅小雨轻手轻脚潜到骆波房门前，侧耳倾听：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奇怪了？”茅小雨摸着下巴想不通。
若说昨晚太累睡的太晚，这是事实。可现在都快九点了，怎么也到了起床的时候吧？骆波的作息还算正常。并没有日夜颠倒，黑白不分。
继续趴门上听。
‘刷’房门毫无预警打开，骆波双眼呆滞看着她：“改做贼了？”
“你，你你怎么走路没声？”把茅小雨吓的够呛。
骆波不回答，打个哈欠，一脸倦意：“送份早餐到我屋里来。”说罢，关门。
“哎，我……”茅小雨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好吧，昨晚可能是麻烦他太多了。
早餐是吧？好像要不了几个钱。
茅小雨冲房门呲牙挥拳，平空示威。然后乖乖买早餐去了。
早餐最后摆在小露台，空气清新，阳光又正好。
“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那个？”骆波啃一口肉包子，又喝口豆浆。
“好消息。”茅小雨拿着菜饼咬。
“胡青的青梅雌蛙活着，隐居在邻市明山。”
茅小雨眼前一亮：“大好啦。”很快疑问：“那坏消息呢？”
“这只蛙，被山中蛇怪囚禁，准备作腹中餐。”
“啊？”茅小雨把菜饼一扔，紧张：“蛇怪？”
“蛇成精了。本事倒没多少，不过仗着身躯庞大，在深山中作威作福。雌蛙自以为修炼成气候，跑去跟蛇精叫板，不敌蛇精，被囚禁在地洞，今晚是良辰吉时，蛇精准备把蛙怪吃了，增长功力。”
骆波说的轻描淡写，茅小雨微张嘴，傻怔了。
这，真的不是童话？呃，神话？呃，民间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