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了丛跃。”骆波仰脖喝口水，一抹嘴角回。
茅小雨一愣。
丛跃住在G市，离L市远着呢，骆波一个上午来回，堪比神行太保。这么说，他从H城到L市本来可以更快的，就是因为茅小雨这个凡人累赘，才不得不坐飞机。
“她，怎么样了？”茅小雨语气放柔和。
“不好。”骆波皱眉实说：“相当不好。”
茅小雨嘴角微扬：“南斗真君说有……”
“说了。”骆波轻微叹：“她本来就对生死看得开。我转叙南斗真君的话后，她就更洒脱了。”
“她？选什么？”
“做人。”
这辈子做人那么辛苦，压根没享到什么福，为什么下辈还选择做人呢？
这个问题到嘴边，茅小雨明智的没问出来。
人各有志，丛跃这么选择自然有她的考虑。
“那你这一身湿嗒嗒的回来，是赶上刚刚的急雨吗？”
骆波拿毛巾狠狠擦头发，间隙回：“不是。”
“不是？那你这一身不是雨，难道是赶路出的汗？”茅小雨脑子转的快。
骆波抬眼，笑了：“也不是。”
那茅小雨就猜不出来了。
“我见了丛跃后，去了一趟龙宫。”
“啊啊啊！”茅小雨发出惊叫。
骆波将毛巾塞她嘴里，抠抠耳朵：“吵死了。”
一股汗加雨珠的味道充鼻，茅小雨气愤的拿掉毛巾，随手就掷向骆波：“臭死啦。”
“我再大惊小怪，下次就塞袜子。”骆波漫不经心接过扔来的毛巾，懒懒威胁。
茅小雨不承认：“我没大惊小怪，我是……意外。”
“切。”骆波嗤之以鼻。
茅小雨差点要忍不住去抓着他的手摇晃：“老板，你去了趟龙宫？是电视上演的龙宫吗？见着龙王爷了吗？是不是跟电视上一样？龙宫在深海里吗？”
“是，不是，是，不是，不是。”骆波后退一步，怕她激动的扑过来。
“老板，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茅小雨果然很激动的靠近一步。
骆波再后退，轻描淡写：“我顺路去了趟龙宫，跟他们说了龙神庙发生的事，他们答应派出家族里最没长进的小辈坐镇。”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跟没长进的小龙同来，溅了我一身的雨水。”
茅小雨眨巴眼：这就完了？
骆波好像能读心似的，笑眯眯摊手：“我说完了。你没问题吧？”
“有。为什么不长进的龙闹出这么大动静？悄悄过来不就得了。这行事作风一点不像神仙啊？”
骆波捋捋额发，闲闲：“龙行，必然伴随着布雨。谁告诉你神仙行事低调的？你是不是对神仙有什么误解？”
眨巴眼，再眨巴眼，茅小雨张嘴：“可是……”
“神仙做事当然高调了，不然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敬拜？”
“呃？”逻辑好强，茅小雨竟哑口无言。
神仙若都低调，世间那些传说怎么来的？
“好吧，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回H城了？”茅小雨想了想，好像没达成救人的目的，可也不虚此行啊。
“嗯。”
“要不要跟南斗真君道别？”茅小雨还想白天去见真君一面，好好看清楚长相。
骆波摇头：“不必了。他想见你，你自然能见到。他不想见你，你踏破铁鞋也见不到。”
“也对。南斗真君是好像挺随和洒脱的，这些繁复礼节，他不怎么放在眼里吧？”
骆波赶她：“行了，去收拾行李吧。”
“哎，老板，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
“啊？”骆波小小惊呼，这才认真打量，果然不是他的房间，却还找借口：“这小旅馆就是图省事，每间房都装修的差不多。”
茅小雨冷眉冷眼无语望他。
骆波讪讪：“我走我走就是了。”
行李收拾好了，房钱也了结了。
新的问题又来了。
“老板，你没订机票？”走出小旅馆，茅小雨问起来才惊知。
“不是你订吗？”骆波还奇怪呢，这不是伙计的活吗？
“我？”茅小雨指自己：“我以为该你订回程机票呢？”
骆波眉头一紧，不悦：“什么叫该我订？你一点伙计的自觉性也没有。真是的。”
“我？”茅小雨磨牙：“老板，伙计订票没问题。给钱。”
骆波掠一眼她摊出的手心，扭开头：“伙计就该为老板为忧解难。钱的问题自己解决。”
“又是我出？”茅小雨手头是宽裕多了，可不想完全垫付。
“你跟过来，见着南斗真君又搭上话了，还知道了龙神庙秘密等等，多么难得的跟神仙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是我给的。所以，你该自觉主动的把琐事都解决了，而不是等着老板吩叶。懂吗？”骆波竟然把这些破事当成恩德了。
茅小雨一梗脖子。
“我不接受反驳。”骆波掐断她的心思，抬手：“快去。”
茅小雨咬牙，瞪着他。
略想了想：就算不管骆波死活，可她总得回H城吧？
“哼。”一记鼻哼后，茅小雨执行去了。
可机票没有，只要傍晚或者晚上的。
骆波无所谓：“我晚点回去没关系，正好可以逛逛L市。你呢？”
“我，我也随便呀。”茅小雨耸肩。
“那就订晚上的票吧？”骆波深吸口气。
茅小雨瞪他一眼：“机票太贵，我订高铁。”
“随便。”只要不是自己出钱，骆波很随和的。
把行李寄存好，已经是快下午两点钟了。
日头正当红，气温颇高。
L市临海，当然去海边观光少不了。
公共沙滩，已经有不少市民在晒太阳闲走玩耍了。
茅小雨听得好几堆人群在议论龙神庙发生的事，这才知道中午那场雨只下在龙神庙附近，L市的其他地方根本一滴雨也没有。
这更添神奇了，龙神庙很灵的招牌指日可重现了。
“老板，我总算明白你说的神仙高调的话了。”
骆波找了个沙滩坐着晒太阳，听她说后，并不骄傲，淡淡：“明白就好。”话锋一转：“你看，我又教了你一个乖，怎么感激我？”
茅小雨皮笑肉不笑：“老板，你想要什么呀？”
“去买杯椰汁，最纯正那种。”
“是。”要求真不高，椰汁她也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