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怎么做?”黄九龄产生一丝惧意,尤其是看到茅小雨关紧门窗的动作。
骆波虚空摆手:“镇定。试验对你没有任何坏处。”
“就算没有,我也不想。”
骆波只好出硬的:“这里,我说了算。”
黄九龄倒吸冷气,慢慢起身,挪步向门口。
茅小雨抱臂,平静:“你还是好好配合吧,否则吃亏的是你。”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呀,嗯,无所事事的人。”茅小雨冲她挤眼。
黄九龄心里权衡了下,一对二,没有胜算。不过茅小雨个子中等,还比较苗条,或许可以出其不意掳她为人质?
骆波摇手指:“漏漏漏。千万别打掳她为人质的算盘。在我这里,行不通。”
“呃?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黄九龄大惊。
茅小雨耸肩笑:“你一直盯着我,眼珠转来转去,就知道在打我的主意。”
黄九龄很窘迫,强自镇定:“好吧,那就开始啊。”
“请坐。”骆波做个请的手势。
黄九龄重新坐上沙发,虽然很慌,面上却保持平静。
“然后呢?”
骆波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黄九龄毫无预警的歪了头,倒在沙发里。
“哇哦,骆波,你的催眠术,也太快了吧?”茅小雨惊喜不已。
骆波平淡:“这不是催眠术。这是法术。”
“哦,难怪喽。我就说嘛,电视上看到的催眠术,不可能这么快把人催眠。”茅小雨转而问:“现在,怎么做?”
骆波手指点上黄九龄的额头正中,微闭眼:“直接唤醒。”
“唤醒什么?”
“躲藏在她体内的另一个灵魂。”
茅小雨张大嘴,没发出声音,静静退到一边,观察动静。
骆波嘴里念叨了一句似歌非语的咒语,就静止不动了。
茅小雨偷偷看时间,大约两分钟,黄九龄脸色发白,嘴唇有些发紫,无意识的颤抖。
“出来吧!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骆波大声喝斥。
黄九龄的鼻子突然一耸一挤。
然后,她醒过来了。目光比较呆滞,张嘴问:“你是谁?”
骆波报了姓名。
“你是树妖?”黄九龄目光转向茅小雨,意外:“她是普通人?”
“没错。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那么你告诉你,你是什么来历?”骆波不多废话。
黄九龄轻轻挠头:“我,我不太记得了。只模糊记得,我家应该在水边。我对水特别亲切。”
“你不记得了?你失忆了?”骆波诧异。
“嗯。反正,我叫什么,我家在哪,我不记得了。不过,身体叫黄九龄我记得。”
茅小雨上前问:“那你,不是真正的黄九龄,对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借她身体躲一躲。至于躲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你很多东西不记得。可是你却能帮黄九龄提高学习?”
黄九龄微微笑:“她本身不笨,只是注意力不集中,记忆也不太好而已。我也不会那些题目,只不过让她记忆力提高,集中注意力,所以成绩自然而然提高了。”
原来是这样!茅小雨有种豁然大悟的感觉。
骆波低头在手机上滑动,然后举起手机,给她看一张照片:“有印象吗?”
是张全景洞庭湖的照片。
黄九龄愣愣看着:“有些眼熟。”
“你等等。”骆波摸下巴:现在也不可能去把小湖君找过来?
那么,他简笔画,又该派上用场了。
他找出纸笔,刷刷画了张小湖君的模样,问:“认识这个人吗?”
黄九龄偏着头,横看竖看,茫然:“也是眼熟。他是谁?”
“小湖君。”
“小湖君是谁?”黄九龄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
茅小雨抢过笔:“我来。”
她画的是湖君府的外围。当然,她不是专业的,不过大体轮廓画的有模有样。
“记得这个吗?”
黄九龄端详片刻,抿抿嘴:“好像见过。这,是不是电视里常演的古代豪门的房子?”
茅小雨和骆波面面相觑:无法证明寄居黄九龄体内的灵魂就是小湖君妹妹啊?
怎么办?好像进入死胡同了。
“跟你商量个事。”骆波也没办法了,问黄九龄:“你能不能跟我们走。我带你找你真正的家。而不是寄住在这个姑娘体内?”
黄九龄偏头想了想:“你,真的能帮我找到真正的家?”
“我会尽力帮你恢复记忆。”
黄九龄转动眼珠盘算了下:“好像划得来。”
茅小雨也劝:“你寄住在别人的体内,不是长久之计。她会变老,会生病,那时候,你怎么办?跟她同甘共苦?”
“嗯,让我再想想。”黄九龄转动手指:“虽然她现在健康,并不表示她以后也健康。她会老,会长大,会结婚生子,我也不能寄住一辈子呀?”
面对骆波和茅小雨,黄九龄坚定:“好,我跟你们走。”
“好,请稍等。”骆波手指一翻,变出一截新鲜的树枝:“麻烦,你附身在这里吧。”
“这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骆波催:“试试就知道了。”
黄九龄犹豫下,还是点了下头。
突然她打个喷嚏,鼻孔有细细金芒窜出,绕着树枝,很快就隐没。
茅小雨又是头一回见着,大张嘴,忘了惊呼。
“好了。”骆波手腕一翻,树枝隐入袖中不见。
黄九龄还是软软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我们撤。”骆波一摆头。
茅小雨指沙发:“她怎么办?”
“等她自然醒就可以了。”
“她,会不会想起一些事来?”
骆波摇头:“不会。她不会记得我们。另外,可能以后,她的水性,不会太好。”
茅小雨了然。
黄九龄体内另一个灵魂离开,那她的游泳技术,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么破记录了。其实也是好事,说不定可以从机密档案除名,过普通人生活。
搭车回到酒店,进到电梯。前台大厅两个等候的客人对视一眼,小声嘀咕:“他们,不是在房间里吗?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