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懂不懂。他们是地府鬼差,喝了你倒的茶,就得为你做件事。凡人的茶水不是他们能白喝的。”茅老九语重心长教冷门知识。
“噢~”
茅老九平息下情绪笑嘻嘻:“不过,小雨,你要是能让鬼差喝你的茶水,让他们欠你一个人情,可是很划算的哦。”
茅小雨眉飞色舞答:“我知道啦师父。”
嘿嘿,让勾魂鬼差欠自己一个人情,是不是可以多活几年?哈哈哈,赚到了!
茅小雨从没像现在这么着急的盼着凌晨的到来,盼着骆波早点回来。
九点多一点,骆波一身酒气推门,高声喊:“四眼妹,四眼……”
“骆老板,你回来啦。”茅小雨以冲刺的速度跑下楼,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骆波打个饱嗝:“倒水,拧把毛巾来。”
“好嘞。”二话不说,撒开腿忙活。
骆波歪倒在沙发上,松开领扣,疑惑的看一眼跑腿很欢的茅小雨:“竟然没顶嘴甩脸子?太阳打东边落下了?”
“老板,水来了。”茅小雨手臂上还搭着条湿毛巾,恭敬的递水。
骆波又打个酒嗝,酒气臭死了。
茅小雨微微偏头,笑容不减,还把毛巾整齐的敷到骆波额头,语气讨好:“老板,好点没?”
“嗯。”骆波把水一饮而尽,然后头靠沙发枕,闭上眼散漫问:“你吃错药了?”
若是平常,茅小雨准得跳脚跟反怼回去。可是这次却茫然:“没有呀。我没生病啊,我也没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翻药吃呀?”
骆波没睁眼,毛毛眼睫毛轻轻扇动一下:“那就是打烂屋里什么贵重东西了吧?”
“这屋里哪有贵重东西让我打烂啊?”茅小雨还莫名其妙环视一圈厅堂。
骆波抬手将湿毛巾压一压,慢慢睁眼:“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干嘛这么听话?”
“我?”茅小雨稍一迟疑就笑嘻嘻:“我是伙计嘛。伙计听老板的话,不是天经地义吗?老板,你喝醉了,想多了。”
“哦,听老板话的伙计……”骆波脸上又浮现那种讨厌的似笑非笑,微微正正身上,说:“来,伙计,给我按按肩。”
“是,老板。”茅小雨笑眯眯掳袖子。
“算了算了,去帮我放洗澡水。”骆波却忽然拒绝她的好意。
茅小雨摸摸头:“哦”走两步,又回身诧异:“老板,你又没有浴缸,放什么洗澡水呀?”
“咳咳咳。”骆波脱口而出的话,完全没经大脑,所以穿帮了。
“那就再去把屋子打扫两遍。”骆波把湿毛巾翻个面,继续敷额头。
看一眼墙上的时钟,九点半了。
“大晚上打扫屋子?搞出很大动静,我怕邻居有意见啊。”
骆波投她一个无声的眼神。
“是是,我马上打扫。”茅小雨转身就找抹布去了。
真是个难侍候又刁钻的老板。这么大晚上了,还使呼人打扫屋子?这分明是为难人嘛。
茅小雨心里不忿,脸上一点没表露出来:谁让她有求于人呢?求人的时候,当然是恭顺听话,造成一种她很乖的错觉。这样才好提出要求啊。
‘呕~’骆波皱眉头想吐了。
茅小雨飞快的拎着垃圾筒冲到他面前:“老板,吐这里。”
“倒水。”骆波又不想吐了。
递水到他手,茅小雨好奇问:“老板,你喝了多少酒呀?”
“不少。”
“是不是都是些名酒高档酒?”
“嗯。”
茅小雨就摇头:“难怪作死的喝。喝成这个德性。”
骆波瞪她一个白眼:“什么叫作死的喝?来宾个个有头有脸,人家敬我酒,我能不喝吗?”
“有头有脸的客人为什么敬你酒?你不是无名小卒吗?”茅小雨一下就把心里问出来了。
骆波脸色一黑,随即又绽开笑容:“我,鉴宝大师!肉眼鉴宝,一眼辩真假!赢得全场瞩目。”
“你?还鉴宝大师?”茅小雨下巴一掉,差点脱眼镜框。
“不跟你说了,我上楼歇会。”骆波撑着沙发起身,还微晃了两下。
茅小雨也没伸手巴结的扶他,而是手里绞拧着抹布,期期艾艾:“那个,老板,你这就歇啦?”
“有事?”骆波又了然如心的笑了:“我就知道你有事。太反常了!”
“呃?”她很反常吗?不就没对喝半醉的老板甩脸子冷嘲热讽吗?竟然说她反常?
茅小雨咽咽喉,眨巴眼:“那个,老板,求你件事。”
“嗯,这才正常嘛。”骆波撑撑额,表示这才是那个总跟他顶嘴的伙计。
茅小雨鼻出冷气:太可恶了!
“说呀,还愣着干什么?”
说就说!反正都到这份上了。
茅小雨一口气说出来:“老板,你今晚能不能再把黑白无常请进来坐会啊?”
骆波滑下手,改摸下巴了。若有所思看着她:“理由呢?”
“呃,我,我想看清他们的真容。”也不知这个理由能不能过关?
“拉倒吧。看清他们的真容,你离死也不远了。”
说辞倒是跟师父一样!
茅小雨挤出笑:“呃,我?”
骆波紧盯着她,正色道:“你最好老实说出原因,否则我以后都不会请他们进店来。”
“老板,别呀。”茅小雨被逼无奈,只好说出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
“哈哈哈哈……”骆波笑的捧腹。
我忍我忍!茅小雨深呼吸,手里的抹布被她绞成一条麻花。
骆波笑的差不多了,对茅小雨来一句:“你长的不怎么样?想的倒是美啊。”
茅小雨怒目。
不等她发火,骆波就不客气嘲讽:“就凭你,还想给他们设套?真是不自量力。”
“我……”
“你什么你?回屋睡觉,作个好梦去。在梦里你什么痴心妄想都能实现。”
话已经挑的这么明了,茅小雨就知道小九九泡汤了。
‘嗖’一块抹布砸向骆波。
茅小雨扭身:“再也不求你啦。”
扯下抹布,骆波冲她背影:“霍,你还来脾气了?”
茅小雨停在楼梯上,居高临下俯视他:“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我怎么就不能有脾气?还有,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