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的,秀草儿也怀过孕,但无一例外的都没保住。
秀草儿渐渐长大,天生的母性开始觉醒。她想要个孩子,不为别的,至少不孤单。她习惯了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内心深处,她想要个伴,不是叔叔那种伴。
叔叔却告诉她,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十分危险。一个不慎就会死掉。
秀草儿犹疑不久,不再坚持要孩子,但她提出想跟着叔叔出门。
这个要求被无情否决,但过了几天,叔叔给她抓了只兔子来做伴。秀草儿很喜欢,精心喂养着这只白色的兔子,一刻离不开似的。
叔叔表示不满了,他把兔子杀了,做成红烧兔子当着秀草儿的面吃掉,还逼着她吃。
秀草儿不敢做声,但也不吃。叔叔把她嘴撬开,灌了她一块兔肉,盯着她吃下去,很凶狠的告诉她,这个家,是他作主。
这一晚,秀草儿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她也第一次明白真正的恐惧是什么滋味?隐隐的明白,为什么村人不敢过来偷看她?哪怕是叔叔出门,村人也不敢随便上坡找她麻烦。
这个叔叔一向话少,但做事却狠绝。
正因为狠绝,所以才在这有村落的地方站稳脚跟。
秀草儿今年十八岁了,想法开始变多。她有些害怕,因为自己的一些想法,太不可思议了。她不敢跟叔叔说,只是默默压下。
今天,遇到茅小雨和骆波这两年轻男女,激起她百分的好奇心。
两人很面生,是山外人。可却那么随和亲切,令她提起的心放下。尤其是那个男的,长的真好看呀。比叔叔年轻又好看。
虽然害羞怯怯,又从来没接触过外界,但秀草儿心智成熟,看到帅哥的反应跟别的女生是一样一样的。
“……山外,是什么样的呀?”说了很多很多话,秀草儿最想问的却是这句。
茅小雨大概明白秀草儿的生活处境了,十分气愤,勉强忍着,面色不好看的回:“山外,很精彩,很好玩,很有趣。”
秀草儿神情向往。
“秀草儿,你想不想出门?”
“想。”
“好,我带你出山,好不好?”
秀草儿先是一喜,过后又迟疑:“可是叔叔他,他说,山外好危险,好多坏人,我……”
她想去,又害怕。
“也有很多好人啊。”茅小雨活动下四肢,问:“那个男人,今天出山了?”
“嗯。叔叔说,拿几张兽皮去换些东西回来。”
茅小雨一怔。
兽皮换物?那么说的话,那个男人,可能没出远门,就在白山附近兜售他的兽皮。也许很快就会回来?
“秀草儿,来,跟我走。”事不宜迟,茅小雨一心要带她走出这种畸形的环境。
秀草儿茫然:“走?去哪?”
“离开这里。”
“我?叔叔说,我不能随便下坡……”
茅小雨急眼了:“他现在不在,你听我的准没错。”
秀草儿却也固执:“不行,我得跟叔叔说一声。不然,他会生气的。他生起气来,很可怕,很可怕的。”
“不怕。我生起气来,比他更可怕。”茅小雨拽着她:“反正,由我保护你,你不要怕他。”
“可是……”秀草儿到底年轻贪玩,想跟着去,又被管制太久,不敢有自己的主张。
茅小雨强硬:“别可是了。跟我来就是。”
“哎,等下,等下,我还没收拾衣服呢?”秀草被拉的身体都是歪的。
茅小雨失笑:“别管什么衣服了,先离开再说。”
“离开?去哪?”草径深处有阴沉的男人声音恶声恶气问。
茅小雨一惊,抬眼看去。
‘汪汪汪’一条灰色的土狗抢先奔出,欢快的冲着秀草儿去。
秀草儿低呼一声:“啊?叔叔回来了。”
一个高瘦的男人,不紧不慢从窄窄小径走过来。衣着打扮十分简朴,满脸大胡子,眼睛十分阴冷。脚上穿着一双过时的解放鞋。
要不是他的衣服是现代款式,茅小雨还以为自己遇上传说中的野人呢?
清清嗓子,茅小雨直面正视对方的目光,大声:“我要带秀草儿离开你这个变态。”
‘嘶’秀草儿倒抽口冷气,身体微微发抖。
大胡子男人,冷冷一笑,不理她,对着秀草儿:“过来。”
秀草儿要过去,被茅小雨拉住不放,强自镇定:“你囚禁未成年少女是犯法的,不让秀草儿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也是犯法的。还有……”
“闭嘴。”大胡子男人视线冷冷射向她,一步一步走上前:“识相的给我滚,否则……”没说下文,不过言下之明不言而喻。
茅小雨步步后退,咽咽喉:“别过来。我,我报警了。”
她返身从秀草儿手上拿过电话,正要拨110.
‘啪’电话被打落,大胡子男人敏捷的窜上来,挥手就把电话她电话打掉。再挥手,就朝茅小雨脸上招呼。
茅小雨也算是反应快,急忙闪躲。
‘啪’没躲过,还是挨了一巴掌,顿时火辣辣的疼。
“叔叔,别打了。”秀草儿赶紧拦上来,求情:“她,她是过路的,不相干的人。”
大胡子男人下巴一抬:“回去。”
“哦。”秀草儿乖乖转身。
茅小雨摸着火辣的半边脸,心有余悸的看一眼大胡子男。不是个善角,而且不讲什么‘不打女人’的规则。
“你,你跟我等着。”茅小雨也不捡手机了,而是动用瞬移术,赶紧离他远远的。
大胡子男,真的话少。
他也不跟茅小雨多嘴多舌,从腰间摸出一把柴刀。是弯钩的,很锋利的样子。二话不说朝茅小雨砍来。
茅小雨唬一跳,顾不得脸疼,火速瞬移逃离这个不讲理的野人。
当然,她也没呼救,而是动用了隔空取物。
但,事与愿违。
手半空一抓,多了一件工具。定睛一看,却是擀面杖。
“有没有搞错?”茅小雨将擀面仗一扔,又隔空一取,这回多了一把菜刀。是家里切菜的那种菜刀。短短的还带着厨房特有的味道。
“不管了,将就着用吧。”茅小雨有刀在手,胆量徒增,挥舞着嚷:“来啊,来啊。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