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雨实在不敢把宝都押在钟馗画像上。
万一眼馋稀世珍宝的小鬼很多呢?万一来的是有点道行的中鬼呢?若是招来厉鬼,别说珍宝,她小命都不保。
哼哼,还治不了你!
骆波暗自得意,面上却为难:“这样不好吧?佳人难再得啊。”
“举世无双,独家一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哦。”茅小雨循循善诱。
“这……”骆波还矫情了。眼睛却紧盯着那盏五彩宝光的琉璃。
“给你。”茅小雨索性把琉璃盏交到他手上,压垮他纠结的意志。
骆波小心的捧起,还在装腔:“可是好不容易约了一才貌双全的佳人,我放人家鸽子不好吧?”
茅小雨横起眼,鼻出冷气:“我赔你一个佳人好啦。艳红姐怎么样?”
“算了,横刀夺爱的事留给你吧。我回房了。”骆波抱着琉璃盏脚底抹油,快步离开。
“切。”茅小雨还抽抽嘴角。
屋子一下冷清,对上床头钟馗像,茅小雨唉声叹气坐下。
好吧,骆波是不出门了,可琉璃盏却离手了。
长夜漫漫怎么打发呢?
若是平时,玩玩手机就混过去了。可瞧过珍宝后,还怎么看得上手机那些没营养的新闻八卦呢?
再侧头看一眼面目可憎的钟馗像,茅小雨起身就出门,来到骆波的房门前。
举起手,又犹疑,再举手,还是下不定决心……
如此往复,最后,房内的骆波凉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有事?”
“呃?”茅小雨张望四周,心里还在思忖:不是跟我说话吧?
“四眼妹,问你呢?”
茅小雨下巴一掉,举手叩门。
“进来。”
先探出半个脑袋,茅小雨吃惊问:“老板,你有透视眼?”
骆波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琉璃盏,斜眼:“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我听力不错。”骆波截断她的问话。
茅小雨低头看一眼瓷砖。留下脚步声太正常了。
“嘿嘿,老板,你听觉好灵敏哦。”茅小雨搓搓手恭维。
不受她的虚假的夸奖蒙,骆波上下打量她:“有事说事。”
好吧,还是开门见山比较省时省力。
茅小雨深吸口气,可怜巴巴的样子:“老板,可以一起赏宝吗?”
骆波差点笑出声,干咳一声,故意问:“就这样?没打别的主意?”
“对呀,就这样啊。我能打什么别的主意?”茅小雨莫名其妙。
“放你进房可以。不过,你别打歪主意啊。老板娘这项重任,是你无法胜任的。”骆波说的话,每个字都认识,但茅小雨一时没听懂。
“啥意思?我压根没想当什么狗屁老板娘啊。”
骆波摆个潇洒的姿势,挑眉:“没多看几本霸道总裁文?”
“没有。只爱看悬疑灵异。”茅小雨老老实实回答。
“哦。那行,进来吧。”
得到许可,茅小雨才走近,径直坐到他对面,盯着琉璃盏,忽然皱眉,不解:“老板,怎么跟霸道总裁文扯上关系了?”
骆波头也不抬,若无其事:“哦。是因为霸道总裁文基本套路就是心机灰姑娘们各种理由借口爬总裁的床,然后才展开狗血剧情的。”
茅小雨霍然站起,周身透着一股寒气,阴冷道:“所以,你就小人心思的以为我也是那种总裁文的心机灰姑娘?”
“嗯哼。”骆波毫不否认。
以为她进房还是另一重目的就是爬床当老板娘?
“啊呸!”茅小雨怒从心头起,对着他喷口水:“你这个满脑子龌龊的老妖怪!去死吧!”
抬起一脚踢他。骆波哈哈笑闪过。
“还我!”茅小雨气的满脸通红,这个屋也待不下去了。不过琉璃盏一定得抢回来。
骆波捧着琉璃盏,蹦跳闪开,还摇头:“被戳中心思也不必这么恼羞成怒吧?易怒伤肝啊。”
“还不是被你气的……”茅小雨很想爆粗口了,摊手:“把琉璃盏还我。”
“为什么?”
“我的。”
“写你名字了?”骆波耍痞。
‘嘶’抽口冷气,茅小雨隐隐不妙,愤怒剜着他:“你别揣着明白装湖涂。还给我。”
骆波低下头,疑惑:“我没揣明白啊,真的糊涂了。”
“你……”肝疼,可能是被气到了。
茅小雨颤指一脸无辜的骆波,好久才缓过气:“我,我算是见识到无赖长什么嘴脸了?”
骆波瞪大眼,惊奇说:“都二十出头的成年人了,才见识到无赖嘴脸。那你见识可真窄。”
‘噗’茅小雨真要气到吐血了。
抢不过,说不过。但茅小雨是个不认输的倔强少女。
“你不还是吧?我就不走啦。”
“请便。”骆波耸下肩:反正他没损失。
骆波坐到床上,自顾自的欣赏绝无仅有的宝贝。
茅小雨站到屋子中间,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尴尬。
时钟一分一秒过去。
茅小雨小心的一点一点挪步,务必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惊动骆波,然后等离他不远了,再纵身一跳抢过来。
如意算盘打得妙。
不过,骆波并不是省油的灯。
他把琉璃盏放下,托着腮饶有趣味的看着茅小雨。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茅小雨没好气。
“没见过小动作频频的丑女。”骆波笑的很奸诈。
一语戳破,茅小雨恼怒,抢先纵身一扑,瞄准床上宝贝。
床铺还硬梆梆的,撞的肋骨生疼。
茅小雨呲牙咧嘴一摸:琉璃盏呢?
头顶,骆波似笑非笑:“灰姑娘是爬床,你是跳床。升级了。”
打嘴仗胜算少,茅小雨不理会,目光盯着他手里的琉璃盏,腾身而起:“给我。”
骆波动作可比她敏捷多了。
闪的远远的,骆波摇手指:“又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幸好我定力足,不然就顺水推舟了。”
“呸!”这口水,喷的远,茅小雨快气哭了。
骆波自知逗她差不多了,不仅奚落了,也占了点口头便宜,适可而止的道理他懂。
“好吧,我饱眼福了。”骆波正经脸:“我这人,不爱占笨蛋的便宜。”
茅小雨怒目冲冲。
“找一百年前的雌蛙是吧?其实不难。”骆波此语一出,茅小雨怒目瞬间换成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