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镜迟迟没有答应,因为听到顾北迁的话,她的心尖莫名一颤。
她可能坚持不下去了,隐瞒了这么久,今天又差点和他一起出事,当时以为逃不过这一劫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不如直接告诉他实话,因为她确实隐忍太久。
再坚持下去,迟早会抑郁成疾。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近乎透明的,她要是有心事,虽然能隐藏的很好,但是每次他都能识破。
“如果你现在不想说,我不着急,先回家。”
顾北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完这句,却不再说话,而是将她的头轻柔的靠在自己肩上,让她舒服一点,“要是困了就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她如何能睡的着?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不过,或许是经历了之前的事,她缓和了很多,果真靠着他渐渐进入了梦乡,但是睡的不踏实,很快就会受惊般的醒过来,最后干脆不睡了,睁着眼睛看着车窗外面,怔怔地出神,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北迁察觉到她的惊恐,自始至终都抱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慰。他很像催促司机加快车速,但是想到她可能还惊魂未定,只好按捺下来。
车子终于开到了顾北迁的别墅,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守着,俨然是受了李老三的指示过来的。
顾北迁下车,将大衣包在顾南镜身上,看到她的腿发软,直接将她抱了下来,发觉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极具安抚的力量:“天太黑,你又穿着高跟鞋,不好走路,乖,我抱着你几步就到了,再说这么暗,没有人会看到。”
不等她说什么,他直接将人抱到了房间,感应灯自发开了,房间有一道柔光,他的俊脸在灯光之下,原本凌厉的线条,瞬间柔和了几分,显得格外英俊。她刚才还觉得冷,看到他的侧脸,瞬间耳朵就红了,心跳也加快。
“去洗个澡,有话我们待会再说。”
顾北迁的大长腿直接上楼,将人送到她的房间,甚至帮她将那双细细的高跟鞋脱掉,温柔的揉着她的脚背,声音里多了一丝低沉的叹息,“搞不懂女人为什么要穿高跟鞋,明明那么累,你以前不是经常穿运动鞋么,现在我看你穿高跟鞋的次数更多。”
“我要是穿一次,你肯定会念叨好几天,我又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干嘛非要违拗你的意思。”顾南镜终于发声,不过更像在撒娇,话一说出来,她自己都感觉到了异样。
她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他无比认真的为她按摩脚部,她的脚很小,在他的手心格外白皙,可能是血通了,她有些羞赧的想要把脚抽回来,“很脏,你不要揉了。”
“脏什么,我的小公主永远都是最完美的。”他忽然说了一句情话,声音还很冷淡,可是却平添了一丝旖旎。
一向冰山一样的男人,突然说起情话,杀伤力很大。
顾南镜的心尖顿时麻麻的,她的脸是真的红了,急欲将脚抽回来,他却不放,一边揉着一边抬头,湛清的眸子,直接望向她的眼,明明他蹲着,姿态有些低,但是却像是自上而下的看着她一样,她拘谨地移开视线,心头早就乱跳开了。
“你根本不拒绝我的碰触,虽然嘴上说不行,可是你的身体很诚实,这么多年,你哪次不是这样?如果我真走了,你还不是要哭鼻子?到时候,心疼的,岂不是我自己?”
他的手从她脚上离开,嘴角一勾,瞬间笑容染上了眼。
她听的头皮一麻,转过头看他英俊的脸,从来不说情话的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接受起来似乎有些苦难。她不是不想听,更不是害羞,而是内心压抑的情感,似乎已经越来越汹涌,她陡然瞪大了眼,发现他竟然伸手解开她的裙子,就和在车上一样……
“不行!”
她严词拒绝,从来没有觉得他这么混蛋过,是真的有些生气,她还没有告诉他实话,他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
“想什么呢,我以为你傻了,准备给你洗个澡。”他挑眉,淡淡的语气,似乎这是件非常平常的小事。不过他的手刚接触到拉链的时候就停住了。
“我自己来,你也去洗洗吧,喝了一晚上的酒,好难闻。”她嫌弃的皱眉,然后推开他,光着脚跑到了浴室,担心他跟过来,直接将浴室的门反锁。
今天晚上的他,很不对劲,尤其是回到别墅以后。
心思紊乱的洗完澡,她将头发吹的半干,房门再次被打开,她看着同样洗过的男人。
“南镜,你准备好要说了吗?你一定瞒着我很多事,要是不说,我也有时间等,不过,你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不放心你去其他地方。”他刚才说那些,不过是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
顾南镜此刻也明白过来,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床头位置的沙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终于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唐默的话让我如坐针毡,我根本不想耽搁时间,他当时并没有清醒,可是我却屁不系带的回来了,没想到果然碰到了唐若晨,更没想到唐默说你有危险,是因为唐若晨!可是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你们关系很好,据我所知,他是你同学里面关系比较好的,要是你不相信去找他求证,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可能是他的眼神给予她勇气,也可能是她真的压抑的太久,她说完后,房间恢复了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这样寂静的氛围,她的心事渐渐不宁,折磨她很久的心事终于说了出来,她有股释放的感觉,但是又怕他说她多管闲事。
双重折磨之下,她无法继续忍耐下去,心情有些焦躁,被他灼灼的眼神盯着,她竟然感觉不到他眼中的内容,她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忘记了伪装。
顾北迁看着她的脸,手渐渐抚上她的长发,眸光一闪,长长的睫毛微垂,将他眼里所有的情绪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