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闹市,因为是小吃街,很多行人驻足,到处都是人。
一个不起眼的面馆,里面有一个男人,吃完了一碗面,然后将零钱放下,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离开了。他的灰色风衣,带起了一股微风,将面馆外面的蔷薇花吹的轻轻颤动,粉色的花瓣掉了一瓣,粘在了他的衣角,不过当他长腿迈开之后,那朵花瓣从衣角滑落在地。
明明在枝头开的好好的,眨眼之间,因为他的动作,便被狠狠踩在脚底下,再也没有之前的鲜活。
花瓣被踩碎,七零八落的浮在地面。
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已然走远。
他就是刚才被顾南镜追逐的人,面容和黑蛇一模一样。只是,他的脸色更冷,眸中没有任何感情,古井无波,瞧着谁都是如此,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猜透他。
当他穿过小巷,然后走到两条街后面的停车场,那里车辆很多,他终于打开了一辆德国进口车,发动车子之前,他打了一通电话,交代了见面的地点,然后驾车离去。
医院,病房里。
蒙落看着手机,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个男人的声音,他说,今天见一面。
“蒙落小姐,您刚才没有吃午饭,再不吃就要凉了。”是被医院派过来的小护士,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在一旁轻声询问。
“我不饿,你拿走吧。”蒙落想到要见的人,没有任何胃口。她的任务没有完成,哪里有心思吃饭?再说一会儿要见的还是非常重要的人。
她越想越烦躁,柳叶眉微微皱着,美人就是美人,即使她愁眉紧锁,也很有味道。
护士看到她的样子,想要继续说的话忽然顿住了,拿着午饭离开了病房,她不吃,只好给其他护工,没道理浪费。
蒙落直到护士离开,又将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归属地,是个外国的号码,就是这个号码,当初联系上她,要帮助她完成她的梦想!但是前提是,她要协助他完成任务。
她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牵引,她竭力想要拜托现在的身份,不想被人说成是野孩子,在偌大的家族里,不愿意再被人唾弃!
所以,不管“他”到底是谁,只要能和她合作,帮助她走出困境,她会在所不惜。
今天是他们第三次通话,虽然依旧不是很清楚,可是她显然已经他和前两次的声音重合,应该就是和她一直联系的那个神秘男人,待会见面,她需要做的就是当面确认一下。
护士很快就回来了,蒙落依旧坐在远处,她终于看了护士一眼,“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家里来了亲人,不过不知道医院地址,我去见一下,就不将人带到医院了,北迁不是说林叔需要静养吗,我代为解释一下。”
对于顾家的客人,护士自然没有任何质疑,而且顾北迁和院长知会过,要她仔细观察蒙落的举动,她听到对方的话,没有疑惑,“您去吧,我会看护好林先生的。”
林镇现在就是一个活死人,意识尚且不清,别说醒来了,就连动一下都是奢望,但是即便如此,还是需要人看顾的。蒙落愿意留下,多少是一份心思。
顾北迁再怀疑她,也不会将人赶走,而且他还想从她那钓出来更大的大鱼。
她却对此毫不知情,她也怀疑过护士是受过特别的命令,可是自认行事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所以有恃无恐,虽然不至于不见护士放在眼里,却也没有多重视。
“那就麻烦你了。”蒙落表面功夫做的很好,即使对一个小护士,也没有看轻,照样打招呼。她微微欠身,做派非常有名媛的风范。
她离开的脚步,也忙而不乱,背影很笔挺,处处都很精致。
要是不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估计会以为她出身名门。
出了医院,她为了避开顾北迁的耳目,在医院周围仔细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尾巴,她才打了一辆出租车,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仍然吩咐司机转圈,“我心情不好,麻烦多转一圈,车费我下车的时候都会给你。”
司机很少听到这样的要求,但是看着她情绪似乎不高,以为她检查出来重病,没有多嘴说什么,照着她的话做,最后到了目的地,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
蒙落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和那个男人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二十分钟,她饶的有些晕车,给了司机车钱,又在路边站了很久,才进了一间茶楼。
几乎她刚进去,就感受到了一道独特的目光,直接落在她的身上,她看了一下 ,发现不远处的包厢适时地开了,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男人,露出了半个身子,只能看到隐约的一条长腿和一只胳膊。
“小姐,您有约吗?”服务员看到她立即上前,笑着询问。
她说了包厢号,正是那个灰衣服男人所在的包厢,服务员将她带过去,随后将门关上了。
“蒙落小姐,你果然来了,我没有失望。”男人低声开口,他的嗓音有些烟嗓,不过不严重,稍微带着沙哑,声音和蒙落在电话里听到的,如出一辙。
她看到男人的半边脸,英俊,儒雅,她有些吃惊,愿意为你会是一个非常厉害霸道的角色,结果他本人出奇的年轻英俊。
不过,当她看到他一双古潭水般的眼,将自己的惊讶收了起来,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比起顾北迁来,不慌多让。
这个认知,她自己都有些震惊。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男人再次开口,问的是一个很稀松平常的问题。
蒙落的脸有些热,初次见面,她竟然只顾着想心事,而盯着一个尚且还算陌生男人的脸看,确实有些失礼,她歉意的说道:“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你不必好奇,只要知道,只有我能帮助里脱离困境,只有我才能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男人不疾不徐,缓缓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