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看似风光无限,其实背后早就是累死累活,只是苦痛只有自己才清楚。
两个月,只休息了一天半,顾南镜就算是钢铁之躯,也要累倒了,她接了第四个单子之后,艰难的完成,终于“光荣”地病倒了。
“南镜,两周前我就让你休息一下,再这么累下去,你早晚也吃不消,看吧,你终于把自己累病了。”范清泉一脸的无奈。
他还拿着保温饭盒,里面是他让家里的阿姨做的汤,还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过来。他将东西放下,看着窝在沙发上,紧紧裹着被子的人,有些失笑。
“老板,客户是奔着我来的,要是我走了,万一谈不成怎么办?”顾南镜吸吸鼻子,说的义正言辞。
范清泉弹了她脑瓜一下,动作很轻,声音却不自觉的凶狠,“到底谁是老板,我看你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主动给你放假,都被你拒绝。现在好了,把你能的,病了吧。”
顾南镜假装喊疼,用手摸摸额头,“我也是不想看着你和一鸣哥太累嘛,你们还要出差,公司的事情也无法不管,其他人不是走了,就是剩下比我还新鲜的新手……”
自从公司陷入低谷,走了很多老员工,这种情况没有办法,谁都无法避免,你不可能将员工绑在身边,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良禽择木而栖,有人要走,只能批准。
不过,范清泉以及留下来的员工,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就是了。
顾南镜看着大家太辛苦,她虽然也累极了,但一直硬撑着,坚持了两个多月,终于迎来了春天。她看着阳台上含苞待放的迎春花,笑的嘴角的梨涡深深,“春天马上来了,即使再累,也是值得的。”
范清泉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被她乐观的笑容所感,也不由自主地微笑,“幸亏你和一鸣一直都在,不然,我这个广告公司,还有旗下的那两个贸易公司,差不多都要关门大吉。按照我父亲的话,范家当真要毁在我们爷俩手里。”
而且,他们都是因为和顾家对着干。不过他稍微有些不同,他是自杀式的去和对方博弈,结果对方根本不在乎,还主动送给他客源。
那个时候,在他眼里堪比侮辱。
所以,他拒绝了。现在,也总算熬到头了,没有顾北迁,他们照样能恢复元气。
“你好好休息几天,等过了周末再上班,后续的事,我来跟进,你只要安心养病,开春一到,我们公司扩大店面,到时候我直接给你升职加薪。”
范清泉已经恢复了自然,将那些复杂的心绪藏了起来,他将保温桶拿下来,给顾南镜盛了一碗汤,又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
“呀,这么丰盛呢。”顾南镜病了一天一夜,骤然有个人来看她,已经感觉温暖至极,他又带来了清淡的饭菜,她顿时胃口大开。
“慢点喝,别烫着。”范清泉看着她大口喝汤的样子,嘴角不自觉浮现宠溺的笑容。
顾南镜大口喝完,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擦嘴,看到他熠熠生辉的一双眼,忽然有些晕眩。
他始终对她很好,已经超出了朋友关系那种,和以往的任何朋友都不一样,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绝对不可能,她也不是个傻瓜,可是她时常想要忽略,甚至暗示自己,他们不可能。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给对方期待?
可是当他们并肩作战,一步步走到今天,产生了革命般的情意,她又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他一直都对她好,她明知道他有其他的心思,还没有拉开距离,难道是她在潜意识的接受?
还是,她太寂寞了,不自觉的想要靠近给予她温暖的人?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南镜,你怎么了?”范清泉帮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剩饭剩菜,发现她在发呆,下意识问了一句。
她连忙摸摸脸,借故掩饰,“哦,可能是药劲上来了,我有点困。”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你先养病,明天我再来看你。”
她想说不用,但是看到他自然地拿走她垃圾袋的模样,到底没有说出来。
此后每天,范清泉都会过来,待的时间不长,但是多半会和她说说公司的进展,尤其是她曾经负责的那几个合作,公司蒸蒸日上,重新步入正轨,他们的话题自然也多了起来。
只是彼此,都有些轻微的不自然。
这种感觉,一直延伸到第二年春天。
顾南镜恢复了健康,也恢复了往昔的自信,担任了公司的设计总监,算得上春风得意。她还没有享受到职位升迁带来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忽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始终和她以朋友兼上司模式相处的范清泉,忽然开始发起了攻势。
起初不算明显,她还能假装视而不见,可是后面渐渐不避讳众人,他的花和礼物,源源不断。她有些慌,却又不知道如何拒绝,只能沉默以对。
直到有一天,范清泉的示好不止是在本公司,客户们都看到了,她才不得不逼迫自己认识这个问题。
是一个同行的聚会,范清泉和顾南镜一起出席,他一直都在照顾她,绅士得体,如果忽略他灼灼的目光的话。
“清泉,南镜可是一个战将,还是我们圈里有名的一枝花,我可听说了,从年前开始陆续有人和她表白,怎么着,你打算自己收了啊?”
一个同桌的同行笑嘻嘻地打趣,他和范清泉的关系还算可以。
“对啊,老赵不说,我还真的望了,范少,现在你事业稳了,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要是你结婚,可要邀请兄弟们喝喜酒!”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话题也控制不住,甚至有人讨论在那里举办婚礼的好。
“南镜,你也单着呢,不如你们凑一对,自己解决供需,俊男美女,不仅养眼,还能在事业上一起扶持,美事一桩啊!”
顾南镜终于没能避免被点名的命运,她有些怔愣,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