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日本还是可以的。
灯火闪亮,富丽堂皇。
不止是福冈,东京也是如此。并且更加堂皇。
大都市的气息充斥在东京的每一个角落,在这样的城市里,在某些高耸入云的建筑里,透过敞亮的落地玻璃窗看着美妙的城市夜景,最好再摇着一杯八二年的拉菲。
这种笑看天下的姿态,特别容易令人生出满足感。
宇文成此时正在赌博,所以他干不了。
但是东京的某个年轻人就是这么干的。
一个叫山木将太的年轻人,一个即将掌管山木财团的年轻人。
此刻他也什么都没有穿,只是眯着眼,摇着红酒站在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顶层落地窗后,看着这片江山。
只是从他眼中偶尔透出的凶光里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山木财团的掌舵人山木大吾,也就是他的父亲,已经放出话来,在明年过年之前会卸任。
而山木财团的下一任继承人,就是他山木将太。
等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还有区区一年,实在算不得什么。这大半年来,山木将太的成长实在是有目共睹,一共谈成了三十六桩大买卖,不管是在对国外合作伙伴的合作中,还是和国内有利益冲突的其他财团的谈判中,他都为财
团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而他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也就是他的二哥山木阳贵,因为一次意外车祸损伤了颈部脊椎,现在已经陷入了全身瘫痪的境地。虽然还能保持意识清醒还能说话――但谁会认
为一个残废可以主掌这么大的一个财团呢?
现在的山木将太已经是家族最有希望继任家长的人选,山木财团内部接连不断的有司掌一方,手握重权的下属重臣,开始有意无意地对他示好。
本来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不太好的消息爆了出来。这件事就是当初他在福冈拍卖会,被福冈那个叫宇文成的家伙痛殴了一顿的事情。本来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最
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不用问也知道,这背后有人在故意散布这个消息。
其实这个人不问山木将太都能猜的出来。
除了现在论能力能力不行,论魄力也没魄力的大哥山木幸太郎。已经没有人能够有机会继承这个位置。搞垮他山木将太,山木幸太郎就能获得继承财团的机会。
但即便如此,他现在的确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就是当初揍了他的人,他至今也没有搞定。
对于这些具有黑道背景的大财团而言,失败不是不容许的,关键是失败了之后要能站的起来。
面子这个东西,就是黑道最大的东西。
一时丢了面子不要紧,重要的是事后一定要捡回来。以前山木将太在认认真真做事,拼命想办法获取继承权。那时候他若是妄动,很容易给自己减分。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如果这件事他不漂亮的解决掉。即便他成功的继承
了财团,也会被别的财团和属下非议。
一个有污点的领导人,如何服众?
所以山木将太必须在接任之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但他又清楚这件事并不简单,因为他早就试过了。
他暗中安排了犬金组的顶级高手突袭福冈,是,那次任务成功的除掉了他另外一个眼中钉原福冈之王岩田英夫。但对付宇文成的行动,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大败。
这件事因为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山木财团内部并无人知晓。
但从回报的资料里,山木将太已经获得了宇文成的大部分底牌资料。
这个宇文成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他的身后,居然有忍者的影子。现在,宇文成已经是新晋的福冈之王。福冈那块地盘,几乎被他经营成了铁板一块。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在贸然派人去福冈,要是成事还行,要是不成。自己这么长时间
积累下的人望就算是丢水里了。
所以山木将太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派出其他人手去进攻福冈,很难成事。别人不知道忍者有多大本事,山木将太自己是清楚的。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同样的一支忍者大军,去多少人都是羊入虎口。
但是这个宇文成他又不能不处理。否则会影响他的顺利登基。
他已经为这件事头痛了好几天,到现在也没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将太……有烦心事呀……”山木将太的背后,一个全身赤裸的长腿美女贴到了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充满了娇滴滴的磁性:“要是实在烦恼,不如跟我说说啊……说
不定里香能帮上忙呢……”山木将太是个极度自私自利且暴躁的人,但此时却居然没有一把将这个美人推出去,而是勉强笑了笑,把手伸向颈后,抱住了美人的香肩:“这件事比较麻烦,你帮不上忙
。”
“不嘛不嘛。”美人儿撒着娇:“我就想听。”
山木将太显然比较宠溺这个叫森口里香的女人,居然真的坐了下来,把事情简单跟里香说了一遍。
里香想了想:“其实多简单的事啊。既然福冈咱们不能去,那就让他来东京呗。”
“我也想过这件事。”山木将太吸了口气:“但是他为什么要来呢?”
“这还不简单。”森口里香嘻嘻笑着:“他是个人,就肯定就在乎的人啊。他在乎谁就绑谁,他就一定会来的。”
山木将太:“……”
你以为他没有想过这个办法?
不,他早就想过了。
但这是一件会触碰底线的事情――好吧,如果这个宇文成背后没有忍者背景,什么逼底线不底线的他也一样不在乎。
但他身后是有忍者队伍的,虽然想来人数肯定不会多。据说也就十来个拿菜刀的。山木将太很清楚忍者是有准则的,不能随意干涉世事。但那次突袭证明,进入福冈进行袭杀,显然就是越过了那些忍者的底线――说不定他们和宇文成之间,就存在什么
攻守同盟关系,所以他们会出手。
而绑架这种事更加不用说,肯定是踩线行为。
如果真的做过头了,于是一支专司暗杀的忍者队伍前来东京,啥事不干就天天盯着自己的后脑勺,看看什么时候能弄死自己……
除非他把家里那位大宗师天天拴在裤腰带上,否则上个厕所都不安全。
那些忍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马桶盖子里,从天花板上,从老鼠洞里蹿出来给自己一刀。
“他有忍者背景。”
森口里香扶着光洁的下巴:“哦……忍者是挺可怕的……但是再可怕的忍者不也是大人物的工具吗?我觉得这件事,你父亲一定会有办法的。”“况且……这不是你名正言顺接触山木家最高权限的大好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