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雨越下越大了。一栋高楼上的广告牌掉了下来,差点砸到行人。
“那风扇上会藏东西?”林可娇问。
“卢兵喜欢用透明胶布藏东西,那个电话号码不就是用胶布粘在抽屉下的吗。”
“如果你真是你说的那样,风扇上会藏什么,应该是很轻的东西。”林可娇说。“一封举报信?还会有什么?”
“卢兵的女儿应该知道他父亲在风扇上藏东西了,因为她抬头看风扇,才引起我的注意。”我说。“她好像知道点什么。”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们一来,她第一句话就问李海有没有醒来,难道她想把知道的告诉李海?她对我们不信任,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卢兵的女儿可以再接触一下。”我说。“但是,卢兵老婆好像一无所知,贝贝如果知道什么秘密,不告诉自己妈妈?有点奇怪?”
“你这么说是有点奇怪。”林可娇说,“前面有家面包店,我想买个面包吃。”
我停下车后,林可娇打着雨伞买了两个大面包回来。
“你晚饭就这么解决了?这么简单?”我问。
“是滴,我喜欢吃面包,容易消化,并且我喜欢闻面包的味道。”林可娇拿出面包闻了闻,“奶香味,小麦的芳香,我甚至能闻到小麦在土地里的味道,现在的人啊,鼻子几乎都退化了,太可惜了,这个世界不仅是由泥土空气组成的,也是由气味组成的,还有,我喜欢下雨天在林荫路上散步,各种树的气味,泥土的气味,我还能闻到小鸟的气息。”
“据说狗鼻子能分辨出几百种气味。”我说。
“我也能。”林可娇说,“我从小就对气味敏感,比如,一个人走进一间很久没人住的房子,会留下他的气味。”
“这么说警察办案不用带警犬了,把你带上就行了。”
“其实早在原始社会,人的鼻子是和狗一样灵敏的。”林可娇说,“现在是,一千个人里,有一个人还没丧失这种功能,就是说还能分辨出上百种气味,并且每个男人都有不同的气味,我更喜欢男人的气味,没有伪装,不像女人要朝身上弄各种香味。”
“我身上是什么味道?”我问。
“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柠檬的味道。”林可娇咬了一口面包,“你平时很少用肥皂,洗发水沐浴露,你也没有狐臭和口臭,大多数男人都有口臭,因此女人很乐意和你这样的男人接吻,你的唾液是干净的。”
“看上去我们现在谈的是很专业很严肃的话题?”我说。
“对。”林可娇说。
我闻了一下胳膊,“柠檬味?柠檬味是什么味?我感觉不到,对了,你身上是什么味道?也是水果味的?”
“你自己闻。”
我头凑过去,林可娇推开我。
“怎么了?”我问。
“你身上有股味道让人不舒服。”林可娇说,“是另一个女人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当然我不是你老婆,我无权过问你的私生活,比如嫖chang,chu轨,同xing恋。”
“你想多了,可能是下午我去了一家购物中心,无意间经过了一个化妆品店。”
“那可能是的。”林可娇说。
“你喜欢深更半夜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吗?”
“夜的味道比白天好闻,我当然喜欢,要看什么地方,偏僻的地方不安全。”林可娇说。
“如果一个人半夜里去火葬场溜达,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有病?”
“你想说精神病是吧,人是精神的动物,每个人都有精神疾病潜伏在身体里,反社会的,反人格的,反人类的,反伦理的,反意识等等,有的人不是因为强烈的刺激而引发精神病,而是一个很偶然很小的事,比如你现在开车,突然看到一只蝴蝶从你的车前飞过,然后你就疯了,就这么简单。”
“你研究的东西挺多的。”我说。
“我的老师是刑侦和精神病专家,他曾带我去一个凶手案的现场。”林可娇说。
我手机响了,是钟月荷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到家,我说已经到楼下了。
我挂了手机,“你接着讲。”
“算了,下次吧,我要先去洗澡,我的头发里有雨水的脏气。”林可娇说。
回到家,林可娇进了洗手间。
钟月荷拉我到沙发上坐下,“志杰,你不是一直想买把好的吉他吗?我现在可以给你买一个。”
“好吉他都很贵的,一万块钱以上。”我说。
“我给你买个三万块的,就是你上次去吉他店看到的那把吉他。”
“三万块啊?你买彩票了?”我说。
“什么彩票?那个《亿元大奖》的网络小说,你还在看啊。”钟月荷说,“我现在有钱了,公司今天给我发了个特别的奖金。”
“什么特别奖金?”
“我做了一套营销方案,薛总特别特别满意,所以就给我发奖金了。”钟月荷说。
“给你发了多少奖金?”
“不告诉你。”钟月荷说,“志杰啊,自从你调到纪委后,我发现我的工作特别顺利,看来我们时来运转了。”
“我只是暂时在市纪委帮助工作,说不定明天就回去了。”
“哎,你不能回去,要想办法留在市纪委,要不,我拿出一部分奖金,你给领导买个礼品送一下?”
“不用了。”
“你说阿娇是你的组长,这组长是什么级别,正科级?她刚从大学毕业就能升官?不可能吧,她是不是能决定你去留?”钟月荷说。
“组长不是什么官职,但是这小姑娘很有政治背景,反正不能得罪她。”
“好,她现在都成我闺蜜了,这没问题了。”钟月荷说,“对了,为了庆祝我们发财,今天晚上我陪你睡,你想要怎么弄就怎么弄。”
“真的?”我说。
林可娇从洗手间里出来。
“阿娇,今天晚上我不陪你睡了。”钟月荷说。
“为什么呀?”林可娇说。
“我要陪我老公睡。”钟月荷说。
“那我呢?我可不想一个人睡。”林可娇说。“要不挤挤呗,我睡里面,我不会影响你们的,我一旦睡着,喊我都喊不醒,还有,我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喜欢女人。”
“你同xing恋?”我说。
“有这种倾向,并且会在某个时段特别排斥男人。”林可娇说。
“怎么排斥?”我问。
“就是在某个时段,有男人想靠近我,我就想掐死他。”林可娇说。
“真的假的?这么可怕,哎,你要是同xing恋,我老婆和你一床睡,我还真不放心呢。”我说。
“所以我们三个人睡一张床,那就没问题了,就和谐了。”林可娇说。
“不行啊,我和我老公做那事,怎么能有其他人。”钟月荷说,“这不行。”
“月荷姐,你今天晚上和夏哥做那个?”林可娇说,“和男人做有什么意思?”
“阿娇,你真是同xing恋?”钟月荷说。
“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只是倾向,你放心。OK,月荷姐,我给你开玩笑的,晚上我睡客厅。”林可娇笑了。
“阿娇啊,你真坏。”钟月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