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娇拍着桌子,“别唱了!要开演唱会是吧?”
“林小姐,你接着问吧,我绝对配合你,我绝不含糊。”徐副局长说。
“好啊徐则光,那我就不给你拐弯抹角了,宋涛你认识吧?”林可娇说。
“认识,一个月前被我开除出警察队伍,他举报我是吧?”徐副局长说。
“对,他说,你收受犯罪嫌疑人的财物,有40万元人民币,你收钱后,擅自把疑犯放走,有这事吧?”林可娇说。
我忽然觉的林可娇有点幼稚,审问嫌疑人,不仅把举报人名字给泄露了,还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被审讯的人。
徐副局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觉得你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现在我不应该在你这里,而是在会议室的案情分析会上。”
“先把你自己的事说清楚吧。”林可娇说。
“我就觉得,你简直很可笑。”徐副局长说,“宋涛是派出所的副所长,你应该知道他是怎么被开除的,并且是双开,开出党籍开除公职。”
“我知道,他的配枪丢了。”林可娇说。
“他还不是丢枪的问题。”徐副局长说。
“我就问你那40万,你收了没有?”林可娇拍着桌子。
徐副局长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收了,是收了40万。”
林可娇嘴角挂着微笑,“这就对了,早点坦白,可以得到从宽处理。”
“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徐副局长打了一个哈欠。
林可娇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很快就挂上了。
林可娇和罗副主任耳语了几句,便出了房间。
“徐局。”罗副主任说道。“是谁向你行贿40万的?”
“一个犯罪嫌疑人,他姓费,伙同他人,追债时砍伤别人,我们抓住他后,他家属给我送了40万,我当场就收了,当天我就把这个嫌疑人放了,就这事,对了,这个举报我的宋涛,认识嫌疑人家属。”徐副局长说。
“你说得很轻松啊,你身为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居然受贿放走疑犯,你这不是罪加一等吗?”罗副主任说。
“我收了40万后,当天就把这钱全部给了方局长。”徐副局长说。
“你是说方局长也参与了?”罗副主任说。
“不仅方局长参与,政法委赵初唐书记也在场,那天他在方局长办公室。”徐副局长说。
“你们分赃了?”罗副主任说。
“还有一个人也参与了,市局以前的纪委书记,他也姓罗。”徐副局长说。
“你们四个人一起分赃?”罗副主任说。
“罗主任啊,你觉得可能吗?”徐副局长说,“公安局局长,副局长,纪委书记,在加上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坐在一起分这40万块钱?你不觉得可笑吗?这符合逻辑吗?”
“这可能性很大啊。”罗副主任说。
“好,他们三个人知情,你现在把他们三个人也弄过来审一审吧。”徐副局长说。
“老罗我插一句,徐局,我想问问,”我说道,“你放走疑犯,是不是另有其他目的?”我问。
“是的,这人后面有一条大鱼,放走他,也是为了麻痹后面的大鱼,这大鱼随时会跑路。”徐副局长说。
“老罗,休息一会吧。”老邱说道。
“好,那就休息。”罗副主任说。
我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徐副局长。
徐副局长把烟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这是真烟,现在假烟太多了,我就喜欢抽这中华。”
“我也是,但我抽得不多。”我说。
罗副主任摘下眼镜,“徐局啊,你的事,听起来很复杂啊。”
“复杂什么?”老邱点上烟,“老罗啊,你一审,徐局就认了40万的帐,然后就把方局长和赵书记交代出来,把他俩拉上炮台?这还能有啥事?”
“你什么意思?”罗副主任说。“你以为我不敢去抓这两人?”
“老罗,我信徐局说的,他收钱是想追疑犯后面的大鱼。”我说。
徐局抽了一口烟,“现在精神多了,对了,张明也知道这事,你们去找赵书记,方局长,还有其他人去核实一下就清楚了,还有其他的事吗?我有案子在身,都是命案,让我回去吧。”
“等林组长来吧,还要给上面汇报才行。”罗副主任说,“你双规是上面批准的,还经过省纪委,如果这么快放你走,恐怕有点难。”
“是啊,这么快放你走了,那就打我们纪委的脸了。”老邱说,“你就当在这里疗养几天吧。”
“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们还不放我走?”徐副局长说。
“你要是没事,那我们就有事了。”老邱笑了笑,“徐局,你还是继续交代你的问题吧。”
“我的天哪,我都不明白,要你们纪委这些机构是干什么用的?”徐副局长说,说句得罪的话,国家闲人啊。”
“徐局,你这话就错了,自从有党,就有这纪委了。”老邱说,“如果没有纪委,这个党就乱套了,党乱了,国家就乱了,国家乱了,我们中华民族就危亡了。”
“没想到啊,没了你们纪委,就要亡国了,哎,你适合当领导。”徐副局长说。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适合当领导。”老邱说。“对了,夏主任,你们唱那首《赤裸裸》是首很老的歌了。
“也没有多老,94年流行的歌曲。”徐副局长说,“那时候这歌挺火的。”
“这歌我真的印象深刻,唱这歌的原创歌手,来过我们学校演唱,那年我好像上大一吧。”老邱说道,“这个歌手在演唱前,给我们这些学生说,校长告诉他除了《赤裸裸》不能唱,其他歌随便唱,他说,我现在就要唱《赤裸裸》。我们那时候听得如痴如醉,这歌的歌词写的是好。”
“他还有一首《灰姑娘》,我也喜欢听。”徐副局长说。
“徐局,那个打电话给张明队长的人,应该对这首《赤裸裸》情有所钟,这么说来,这人年龄也不小了吧?”我说。
“对,但江珊却什么也回忆不起来。”徐副局长说。
“应该是什么人追求江珊后,被江珊拒绝,然后自暴自弃成了变态杀人凶手,这么做是为了引起江珊注意?”我说。
“我觉得,这个打电话的人,很可能和那个变态杀人犯无关,是冒充的。”徐副局长说,“我觉得真正的凶手没那么多话,凶手曾经给我们寄过女孩的断指,这是他的做事风格。”
“徐局,变态杀人案还有冒充的?”罗副主任说。
“是啊,昨天我们就接到两起电话,都称自己是变态杀人凶手。”徐局长说。“但我们一查都是冒充的,真是浪费我们的精力和警力。”
“我去,这么热闹,冒充的应该抓起来。”老邱说。
“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罗副主任说。
“有,现在有三十多人可疑,我们正在排查,这几年来,我们排查了五千多人,因为这个案子,破了三起杀人案,并且抓了七名逃犯,其中有两名还是公安部通缉的,A级的,当然都和变态杀人案无关。”徐副局长说。“这案子不破,我死不瞑目。”
“看来你很敬业。”罗副主任说。
徐副局长抽了一口烟,“谈不上敬业,我从小的志向就想当警察,破案,干这一行挺上瘾的,这么说吧,比如,你给我几百万块钱,不,几千万,你让我退休别干了,我肯定不愿意,人活着是为了钱吗?我觉得我不是,你让我住别墅,我还真不喜欢,我就喜欢住小房子,我参观过北京故宫,皇帝的卧室,也就和我的卧室差不多大。”
“说的是啊。”罗副主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