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二爷抬起手想要帮萧青晚擦拭泪水,手伸到她的脸颊前,萧青晚的身形便随之一暗。
对于现在的萧青晚来说,韦二爷身上的阳气还是太重了,重到只需轻轻靠近,就能将她化出的形打散。
韦二爷收回手,说道:“我不想伤害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想就这么一直下去,但是这样一来就是在欺骗你,只会让你更加的难过,对不起,青晚,我不乞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能真心诚意的跟你说一句――”
韦二爷拿起手中的玫瑰花束:“我喜欢你!”
萧青晚泪如雨下,哭得更加的厉害。但是身上仅有的那抹不安却消散了。
做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她想要的不是对不起,只是一句肯定的接纳!
真是个傻丫头!即便知道自己被欺骗、被利用,即便知道对方是女人,即便是死,也仍旧守着那一份单纯的感情!她怎么这么傻!
鼻子不由一酸,或许正是因为她傻,所以她才是萧青晚。
听着哀伤的笛声,原曲的歌词浮现脑海: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深夜,我看着坐在吧台边晃着酒杯的韦二爷,自从送走萧青晚之后,她就来到这里,衣服也没换,倒了杯红酒一直晃,眼看那杯酒已经晃了将近一个小时,就只抿过一小口,那一小口还不知道有没有喝进嘴里。
我知道送走了萧青晚她心里不好受,但是照她这么喝闷酒还不得闷死!
我道:“二爷,酒不是你这么喝的,我来教你怎么喝。”
她停止摇晃酒杯,看向我。
拉上图额,三个人开着车离开了豪宅。这首先得换个地方,那宅邸里人太多,还都是韦二爷的手下,在那里放不开。
找了个地方将车停好,我们买了几瓶白酒来到天桥上。我将一瓶白酒递给韦二爷,示意她喝。
她拿着白酒不解的看着我。
“你拧开瓶口喝就是了,抛开那些奇形怪状的酒杯和罗里吧嗦的规矩,这里也没别人,不用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我道。
我拿过她手里的酒,帮她把瓶口拧开,塞回她的手里。借酒消愁,为的就是一醉解千愁,就得放开来喝,痛快的喝,照她之前那样,只会愁上加愁。
韦二爷握着酒瓶,犹豫了一会儿,倏地举起酒瓶,昂头痛饮。
一口气小半瓶白酒下肚,她拿下酒瓶,呛得咳出几声,继而喊道:“爽!”
“这样就对了!是爷们就该放开了喝,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我们今天就陪你喝个痛快!”我说着把一瓶酒塞给图额,自己也拧开了一瓶。
韦二爷昂头将剩下的大半瓶酒喝完,猛地将酒瓶砸在地上,只听一声支离破碎的巨响,酒瓶子给砸的粉碎。她一把夺过我手中开好盖的白酒,又痛饮了一口。
我又拿出一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味在口中化开,涌入喉中,流入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我昂头猛灌了一口,小半瓶白酒下肚,喉咙一阵灼热,所有的烦恼仿佛都随着酒精饮入了肚中。
韦二爷又是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借着酒劲嚷嚷道:“王洛,你是不是很恨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欺骗了萧青晚,利用了她的感情,还害她丢了性命,我他娘的就是个人渣!”
“我一开始的确很恨你,但是看见她的魂魄冒险救你的时候,我就不恨了,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萧青晚是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不管你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只因为她喜欢你,我只恨我自己没有本事,救不了她!”我道。
如果我的能耐再高点,如果我有图额一半的本事,就不至于在那些蛊虫面前束手无策,萧青晚也就不会死了!
胸中堵着一股闷气,我仰起头,将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
韦二爷将手中的白酒喝完,抓着瓶子狠狠的砸在了天桥的围栏上,嘶声喊道:“我就是个人渣!废物!”
“你是人渣,是废物!今天就给我喝死了,重新做人!”我拎出两瓶白酒,将其中一瓶塞给她。
韦二爷接过酒,拧开盖子,大口喝了起来。
我拧开盖,抓着酒瓶向身旁的图额道:“你也别虎着,干了!”
两瓶白酒下肚,胃中一阵火辣,脑子也有点晕忽。
韦二爷摇摇晃晃的扶着围栏,将胸前的领带扯开,又哭又笑道:“对!我今天就是要喝死了重新做人!来!我们干了!”
“干了!”我抓着酒瓶冲韦二爷比划了一下,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才发现里头已经没有了。将手中的空瓶子扔掉,又拿起一瓶。
老子今天也要喝死了重新做人!
几瓶白酒下肚,整个人喝的晕头转向。
韦二爷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下来,只剩下里头的纯色衬衫,她看着我又哭又笑道:“我真羡慕你,你说我要是像你一样,懂这些门门道道,我靠自己就行了,就犯不着找其他人帮忙,也就不会做出欺骗感情、利用感情这种下作的事!”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还羡慕你呢,含着金钥匙出生,人一口一个爷的,我要是像你这样,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就跟自己的左手右手相伴!”
“你不有过个初恋吗?怎么不好好把握机会?”
我一个激灵:“你他娘连这个都知道,你小子该不是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了一遍吧!那时候我就是个初中的小鬼头,把握个屁啊!”
“你该不是跟我一样不行吧!”
“我不行?开玩笑!”
一路喝喝闹闹,砸了一地的玻璃瓶,我们从天桥上跑了下来,在空荡荡的马路上来回乱跑,尽情的发着酒疯。
“我要是有个把,情况会不会就不一样了?”韦二爷边跑边道,完全抛开了形象。
“你要是想,去装上一个不就行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