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鬼骤然消失。
我一怔,立即抬头看去,美艳的面容冲我一笑。是昨晚那个女人!
麻老头的巫啸停止。女人站起身,迅速将手中的符纸折起,面带浅笑的说道:“原来你是麻老头的徒弟,可惜,被我抢先一步喽~”
麻老头走过来,难得的面对美女没有动容,神情严肃的说道:“她就是你昨天晚上碰见的女人?”
我站起身,看向麻老头,点头回应。
麻老头半眯着眼打量着女人,冷声说道:“小丫头,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能耐尚浅,镇不住那只小鬼的。”
女人看着麻老头,眼中带着几分不屑:“镇得住镇不住是我的事,反正现在我收了就是我的,你们管不着。”
麻老头冷笑,直视着女人:“你以为我真不看出你的来路?就算喷这么浓的香水,也掩盖不住你身上的‘药’味!你修的是药术,收鬼御鬼本就不是你的强项!劝你不要逞强!”
药术?这又是什么?
女人被麻老头一语道破,神情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说道:“我怎么做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一句话没说完,她的面容倏地一皱,像是忽然被电了一般,继而惊叫一身,抓着符纸的手骤然甩开。
那被她叠好的红色符纸燃起火焰,顷刻间化为灰烬。那小鬼的身影出现,抬着双手一跃而起,猛地向女人扑去!女人大惊,一时来不及做出反应!
我立即将她拽开,一步上前,抓着镇鬼符向那小鬼击去。
“啊――”尖锐古怪的叫声响起,那小鬼被震飞了出去。
不知道是它的能耐变强了,还是符纸的威力不如昨夜,那镇鬼符骤然起火,他垫着脚尖,迅速飞入黑暗之中。
麻老头和顾阳郁立即追了上去。
“哇啊!”女人忽然惊叫一声,身子一倾,向旁边倒去。
我赶紧拦腰将其抱住。
“你鞋跟太高了,站不稳。”我道。
她眉头一蹙,一把将我推开:“要你管!”
她向后退出一步,鞋跟一歪,一个不稳。我赶紧伸手将其扶住。
“你还是换双鞋吧,挺高挑的人没必要穿这么高的鞋跟。”我道。
她脚下这双靴子目测至少十三厘米的高度,整个人比我这一米八的个头还要高出一些,既不美观,也没必要。
“我喜欢,不用你管。”她气愤的说,比起我说她的高跟鞋,更像是在气馁那小鬼跑掉的事。
“命案的事和你有关吗?”我问道。
她瞪了瞪眼,面容浮现一丝怒气,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不是那老头子的徒弟吗,没听他说吗,我炼的是药术,命案的事我昨晚看到那滩血才知道的。”
果然不是她。
我转身向麻老头他们的方向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忽然问道。
“不告诉你。”我边走边说。
“哼!不说就不说,姐才不稀罕!”一阵哒哒的高跟鞋脚步声越走越远。
看来她已经放弃那个小鬼了。
我加快脚步向前跑去,有麻老头和顾阳郁在,我倒是一点不担心,要是他俩都拿不下那小鬼,那我去了也不顶用。
跑过拐角,就见两人站在前方。
我疑惑的上前说道:“怎么了?那小鬼呢?”
“怪了,突然之间就没影了。”麻老头纳闷道,只见他手中引路香的烟气竟然散开了,不再往某个方向倾斜。
“凭空消失了?引路香也不行吗?”我有些惊讶。麻老头和顾阳郁可是直接就追了上来,怎么突然之前就蒸发了?
“要能行我们还会杵在这?真是怪了,竟然在我老头子眼皮子底下没了,我们在附近找找。”麻老头说着,朝一个方向走去。
顾阳郁往另一个方向找去。
我想了想,跟上麻老头。
在周遭找了良久,再未见那小鬼的踪影,引路香也完全没有丝毫反应。那小鬼就这样不见了。
最后下起了雨,我们才不得已返回。
第二天,屋主夫妻俩一早就工作去了,之前只是刚好休假。屋里只剩下段天祁。
孟乘德还有生意要忙,就先离开了。我和麻老头他们留了下来,找不到那只小鬼,这件事就不算完。
麻老头见我没事,就指使我上空地那里看着。空地的火依旧在燃烧,昨晚的雨不大,也很快就结束了,所以没有影响到它。旁边还有一些没烧的柴禾,麻老头吩咐过,要将这些柴禾全部烧光,这把火才能灭。
白天在空地看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去。屋主夫妻俩依旧没有回来。我们只能上老丁家吃晚饭,但是段天祁死活不过去,我们只能帮他把饭菜打包回来。
老丁告诉我们,那对夫妻俩经常这样加班,很晚才回来,平时段天祁就会来他这边吃饭。现在估计是因为学校里发生了那样的事,觉得害怕所以不敢出家门。
天色渐晚,今晚还得出去寻找那小鬼的下落。屋主夫妻俩依旧没有回来,段天祁也不愿意去老丁那里。命案的事还没有告破,也不放心把他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最后只能是我留在屋里照看他,麻老头和顾阳郁两个出去找。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我和段天祁,他拿着练习册在客厅里写作业,整个人却心不在焉的。从老丁那边打包回来的饭菜也压根没吃。
“饭菜不合口味吗?”我问。
他看了看我,抿着嘴,没有出声。
“要不我帮你煮点?面条行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估计肚子实在是太饿,点了下头。
我向厨房走去,来到厨房中,惊讶的发现这里头居然有泡面!还是桶装的!于是果断烧了开水,泡了泡面,端了出去。
段天祁看见我手里的泡面没啥反应。等面泡好了,熟练的掰直叉子大口吃起来。看样子他是经常吃泡面的。
我看着他,等他吃完一桶泡面,我道:“苗彬和你是同班?”
他猛地一颤,扭头向我看来,两眼瞪大,极其惊恐。
这情形果然不对劲。
我从口袋里拿出他的校牌,放到他跟前的桌上:“苗彬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别害怕,告诉我。”